等雪来

老哇苫👵

<h3>  烫一壶浓酽的普洱,置于飘窗的小几,拥一床小棉被,缱绻在几旁的卧榻上,等雪来。</h3> <h3>  脑际时常出现一种情境:临窗——一洞雕花木格的窗,窗台有一席红锦软榻,榻上置一雕花小几和一红泥小炉。炉上开了水的壶盖被壶中热气顶的扑扑作响。几上浓酽红冽的茶汤正聚扰一线袅袅青烟缓缓升起与那抹檀香缠绕在一起,弥漫满屋。</h3> <h3>  卧榻凝神静听,那若隐若现的落雪声,簌簌簌的,无阻拦地掉入深渊,正与扑扑作响的壶盖琴瑟和鸣呢!</h3> <h3>  窗外,飘落了一片混沌静白。陌路桑田,山峦河流,茫茫四野素静一片,无人无物无鸟兽。屋内,热气升腾,茶香扑鼻,红泥炉上的水壶盖自歌自舞着古道热肠,有情有致有思想。</h3> <h3>  然而,一年又一年,围炉听雪总是错失在梦乡里。武都特殊的地理位置,让雪成了稀罕!偶有落雪临幸,也多是随梦入夜,梦醒也只能在洁净清凉的空气和潮湿的大地里寻到雪确实来过的痕迹⋯⋯。</h3> <h3>  于是在今天,一年一度的大雪节气日,烫上一壶陈年普洱,捧一本雪小禅的《在薄凉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的书,在临窗的卧榻上静等雪来!</h3> <h3>  清早,太阳就在东山后绽放出金黄的光芒,映照得满天白云华彩一片。午间炽白的阳光越窗而入,穿透红冽的茶汤,红晶晶亮莹莹的。暖阳下卧榻散发着饱足的阳光的味道,脊背晒得发烫,后背,额上浸满毛毛汗,通体舒泰。人们走出家门拥到小区追太阳,孩童们在院子里追逐嬉戏,花园的树儿仍在争翠挤绿,万木葱茏,阳光照在树冠上仍旧泛着一层亮光,杂陈其间的一树红叶点点飘零,唯此才能证明这不是春季。小区外的马路上车水马龙,公园欢歌笑语。</h3><h3> 确实,身处暖冬应该是幸福的,即便是在大雪节气,也不见萧瑟与落寞。</h3> <h3>  </h3><h3> 即使年年邀约,年年爽约,我也会<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一年年的等,那怕等过春暖花开,等过夏阳似火,等过金秋灿烂,等到万物零落枯萎、寒风凛冽。如果又错过,我还等来年。</span></h3><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但我好希望你蓦然出现在我的等待里,来灿亮我的岁月,点缀我枯燥的世界,润泽我干涸的心渠,擦亮我呆滞的双眸。好希望你晶莹的身躯落入我仰起的面庞、扬起的双掌、以及外冷内热的胸膛⋯⋯</span></h3><h3> 再斟一杯红红的茶汤,在甘薯陈香中品雪花的味道。遥想与落雪的那场迟迟未到的约会,在款款深情中,举杯畅饮,等着雪来。</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