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二零一七年六月</h3><h3>老屋拆迁。没有任何的波折,爸爸在当天就去签了合同。突然有一种感觉,老房子要离我而去了,深深地不舍。老屋在电影大厦的对面,过人民大街,走几十米在路东便看到平整的水泥地面,上面至少可以停三辆车。进院子,在东头是爸妈种的花和蔬菜,虽不多却很茂盛。夏天有沁香的茉莉,秋天有满藤的南瓜,花盆里种生菜正在努力的生长,叶子探出盆外。</h3><h3>正屋四间,南屋三间加一门楼。正屋东西各一间卧室,中间一间客厅,一间门厅,门厅隔出一小间安放煤炉。南屋一间厨房,一间大灶间,一间杂物间,还有一个满是燕窝的门楼。燕子年年来,总不知是不是去年的那一家。深井已经封口,只用水泵汲水上来。洒扫庭院、浇花种菜都在用它。更有在停水的时候,享受着涓涓清流,便是一种别样的幸福。</h3><h3>忆起幼年时,南屋没有盖,还有葡萄藤的日子。藤下压水井的前面有一个水泥槽,可以盛上满满的井水,在长满痱子的日子里,一脚踏进去感受那沁到骨子里的冰凉。门前有桥,桥下有水。我便是那桥下水中挖出来的泥球,一层层剥开便是一个娃娃,姥姥如是说,便引得我站在桥边往水里张望。夏天的夜晚可以在桥上纳凉,铺一层稿芥,再一层凉席、一把躺椅、几个马扎,便可引来邻居若干。大人们谈什么不知,却知道可以谈一整晚。而我只愿躺在那席上,望着天,由树叶缝隙里看星星。看着飞蛾绕着灯来来回回,感受一阵阵吹来的风。</h3><h3>风有时是热的,有时是凉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