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一台饮水机</h3><h3><br></h3><h3> 那是一台不知道哪年哪月哪日生产的饮水机,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日出现在我家里的饮水机。如果我有耐心,能查出是哪年哪月哪日出现在我诗里的饮水机。但我并没有耐心,去查这台饮水机是何时骚扰我的,或者说,当我意识到它的骚扰,它才真正的存在了。当它关了,它也就不是我要说的饮水机,它只是单纯的生活用品。但它多数时候总开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h3><h3><br></h3><h3><br></h3> <h3><br></h3><h3> 在白天,很宽敞的客厅里静悄悄的,任由饮水机释放它的魔音,停一会又开始,停一会又开始。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天入地,穿越现实,那声音总能提供我不在现场的证据。搅乱的时间纷纷朝我袭来,我开始烦躁,想粉碎东西,我对抗不了它时,起身关上它那个红色按钮,它消失了。</h3><h3><br></h3> <h3><br></h3><h3> 客厅的茶几上曾经有一个鱼缸,鱼缸里曾经有几条金鱼,当鱼缺氧浮到水面,嘴里发出呼吸声,啪叽,啪叽,啪叽,鱼在生死挣扎,啪叽,啪叽,像响在我心脏的位置。饮水机响了,它的声音遮住了鱼发出的声音,这是唯一一次饮水机的声音没有那么尖锐,陷入更糟糕的声音里的我,需要被拉一把。</h3><h3><br></h3> <h3><br></h3><h3> 在一部夸张的悬疑剧里,有一首在愤怒,绝望,恐惧下写出的曲子,幕后主使把它作为激发罪犯犯罪的工具,听到曲子的人,无不被感染,一分的恨变成十分的恨后,实施犯罪。饮水机并不夸张,它的确操控了我的情绪,我有必要去战胜它吗?就像我在活着时又少了一个对手。</h3><h3><br></h3> <h3><br></h3><h3> 或者,不是什么东西都有必要去战胜,有时逃开才是明智之举。换一台很简单,餐桌旁就有一台新款饮水机,不会发出难以忍受的声音。喜欢跟自己作对的人,总会像犯了九十九次的懒,直到有一个自己承认败了。</h3><h3><br></h3><h3>2019.11.13</h3> <h3>文:青未了</h3><h3>画:青韵画室学生线描作品</h3><h3><br></h3><h3>地址:相二村委南五十米路西青韵画室</h3><h3>电话:15863938820</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