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的雨

千千阙歌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周宁的雨</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陈圃科</h3><h3> 我爱周宁的雨,也爱雨中的周宁。</h3><h3> 周宁是个小城,可能除了鲤鱼溪、九龙漈,就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了,但我钟爱周宁的雨。</h3><h3> 大雨倾盆时,雨滴躁动不安地拍打着窗子,不由得让人往室内退回几步,可谁都有情绪不稳之时。</h3><h3> 更多的时候,周宁的雨更像街上那不经意间回头时,与挚友的邂逅,令人怦然心动。</h3><h3> 当雨渐渐小下来时,就好像孱弱的女孩,在耳边叙说着青砖白墙里的故事。</h3><h3> 为什么要伞呢?把他扔一边去吧,套上厚一点的衣服,踏进雨雾中梦幻一般的小城。</h3><h3> 要说,这个小城有什么好吃的?我略一思索,脑海里便浮现出泥鳅面,土豆丝,扁肉。当然,小城里这些土头土脑的小吃,可比不上汪曾祺爷爷笔下的鸡枞、牛肝菌,更难登上大雅之堂,那也是我幼年时的回忆。</h3><h3> 说周宁这地方吧,靠山是靠山,可海也蛮近的,两小时车程,就可以在大京沙滩上蹦哒了,所以也有不少海味,可还是山珍吃的踏实。其中有名的要数土豆了,这儿的土豆不像别的地方,一拍就散了,还能拍成饼呐!于是家家户户都拍土豆饼,与外婆腌的酸菜一同炒,一口是糯糯的,真像饼。土豆还用一种布满眼的玩意儿刮成丝,与许多菜煮成一锅,虽家家佐料都不同,可煮成后,都是黄褐色——大地的颜色。这两样大抵只有在抚着小雨,回到乡下老家那一张大红桌子面前时,才可心满意足的下肚一碗。若不是酒楼、饭馆、农家乐,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一个或多个乡亲,兼顾案板、掌勺、上菜的小吃店里一般是不会提供的。可扁肉就是不一样,每家都有做法,但大同小异,有的几家咸菜多一些,有的几家汤浓郁一点。扁肉对于周宁人,正如同小面对于重庆人、热干面对于武汉人一样,以至于我幼时会天真的想,为什么《舌尖上的中国》没有扁肉?</h3><h3> 如果给某个人取名叫“周宁”的话,那她一定是个如北宋诗词一般婉约清丽的女孩。故而周宁的雨不烈,不是“白雨跳珠乱入船”的急雨,而更兼以“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的绵绵细雨。</h3><h3> 走上西街,才更感到这雨的可贵——大一分则需带伞,小一分,雨就停了。走在檐下,有时你会怀疑雨停了,于是虽有打着伞的行人提醒,可还是走回清空下。当眼镜不知不觉中弥漫着水汽时,才走回檐下,掏出纸巾擦干眼镜再戴上。若你没戴眼镜,那可仍在雨中走着,直到察觉额前的刘海湿了。</h3><h3> 西街两旁,几乎全是木质结构的房子,生活节奏在此也慢了下来。两边有许多慢慢淡出快节奏时代的职业——打锡器、写文书题联、为老人画像。我很喜欢走在这条街上,锡器作坊里传出的“梆、梆、梆……”的声音,敲在我心上,敲去了许多愁绪。坐在门口,看着年过半百的锡器师傅敲打着锡器,有时一个钵、一个瓶的样子突然出现时,你会释然许多东西。还可以坐在题写文疏的小店边,闻着墨香,看师傅摆弄蝇头小楷。眼神四处游荡,店里的墙被大红宣纸覆盖了,有些暗,但这色调让人心安。门外的嘈杂声里夹杂着方言,听起来倍感亲切、舒适。再不,来到小吃店里,这些店主,主要是有周宁人,一日不可或缺的拌面、扁肉……小肠汤、猪肺汤,还有诸如乌蛋果、土豆丝之类的,这就取决于店主是哪里人了。</h3><h3> 有时走在街上,穿过一栋又一栋紧挨着的木房子,就想到了伙伴们,他们会在这雨天里做些什么呢?有时想着想着就碰到了,周宁可真小啊!</h3><h3> 作为龙的传人——我怎能拒绝这雨的洗礼?</h3><h3> 我爱你——周宁的雨!</h3><h3> 我也爱你——雨中的周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