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ed2308"> 滇池之殇—昆明“围海造田”五十周年祭</font></h3><h3><br></h3><h3><font color="#1564fa"> 在我们家父母亲留下的物件中,搬家几次一直伴随我们的有这样一件长盈半尺的塑料纪念品摆件,上面“向滇池进军,向滇池要粮”的口号见证着半个世纪前母亲那难忘的两个月经历。今年“围海造田”刚好已经五十周年了,人世沧桑,令人感慨。仅以此文作为半个世纪前那个荒唐岁月的祭奠。</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滇池,亦称昆明湖、昆明池、滇南泽、滇海。在昆明市西南,有盘龙江等河流注入,湖面海拔1886米,面积330平方千米,是云南省最大的淡水湖,有高原明珠之称。平均水深5米,最深8米。湖水在西南海口泻出,称螳螂川,为长江上游干流金沙江支流普渡河上源。</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在古代滇池称滇南泽,又名昆明湖。关于滇池名称的由来有四种说法。据晋常璩《华阳国志·南中志》说:滇池因“下流浅狭,如倒流,故曰滇池。”这是从地理形态上讲。另一种说法是寻音考义,认为“滇者,颠也。”也有的认为是彝语的“甸”,即大坝子之意。第三种说法,是从民族称谓来考证,《史记·西南夷列传》载:“滇”,在古代是这一地区最大的部落名称(氐羌“叟族”、“僰族”或“填戎”),楚将庄蹻入滇后,变服随俗称滇王,故先有滇池部落,才有滇池名。第四种说法认为:“滇”是壮语的“亭”或“祠”,指祠堂的所在地。</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滇池流域位于云贵高原中部,地处长江、珠江和红河三大水系分水岭地带,流域面积为2920平方公里,注入滇池的大小河流共有20余条,其中以盘龙江最大,此外是柴河、金汁河、马料河、昆阳河、海源河、宝象河、东大河、梁王河、呈贡大河、西白沙河等。</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滇池也是云南文化的发祥地,可以说整个云南文化围绕滇池而生。滇池周围人文古迹众多,是昆明的文化图腾和象征。这是一个在温和的气候中成长起来的温和的湖泊,低纬度使它享有充足的阳光,高原季风使它一年四季拥有清新凉爽的空气,对于昆明来说,滇池是一个超级大空调。</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滇池名胜白鱼口,在观音山东南4公里的滇池边,为一山谷,因每逢汛期小白鱼群集,到此产卵而得名。徐霞客在游记中提及,此地有温泉,乘舟人过往都要登岸沐浴。谷中有石砌楼房“磊园”,似欧洲古堡,为民国初年昆明市长庾恩锡所建的中西合壁别墅。1953年白鱼口辟为云南省工人疗养院。</font><br></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滇池周周名胜古迹众多,其中很有名的大观楼公园,距昆明6公里,面临滇池,与苍翠起伏的太华山峰隔水相望,故又称“近华浦”,是滇中闻名的旅游胜地。大观楼公园始建于清朝康熙二十一年(公元1682年)。距今已有300余年。明代,世袭镇守云南的沐氏在滇池练习水师,特在此地建造苑圃,因与滇池对岸的太华山相近,故名“近华浦”。稍后,湖北僧人乾印来此结茅读经,修建了一座观音寺,距今也已有300余年。入园傍荷池直走,迎面有亭,门悬“曾经沧海滩为水,欲上高楼且泊舟”的对联,说的是古代登大观楼须经舟渡,泊舟亭前。亭上琉璃黄瓦,中嵌大理石,书刻“近华浦”三字。穿过亭门,绿树簇拥中闪出一座方形三层楼,这便是著名的大观楼,全国十大名楼之一。康熙29年(1690年),巡抚王继文督建该楼,并在其旁建了涌月亭、澄碧堂、催耕馆、观稼堂等建筑。因登楼而视野大开,景致壮观,故名“大观楼”。几百年来她是滇池变化的见证者。</font>
</h3><h3><font color="#1564fa"> 民国时期昆明的一些官员在它的附近修建了很多私人别墅,与滇池山水相得益彰。</font></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font color="#1564fa"> 元代前,大观楼所在位置为湖泊,明代开始水位下降,形成了一个“堆”(也可称小岛),后来沐英在上面建盖了别墅。</font><br></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大观楼最著名的是号称天下第一长联的大观长联。长联是乾隆年间名士孙髯翁登大观楼所作。全联如下: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font><br></h3><h3><font color="#1564fa"> 长联上联写景,下联写千年往事,一百八十个字前呼后应:与沧桑的大自然相比,再显赫的帝王将相也不过是过眼云烟。</font></h3><h3><font color="#1564fa"><br></font></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font color="#1564fa"> 大观长联作者 孙髯,字髯翁,号颐庵,自号“咒蛟老人”、“万树梅花一布衣”。生于清康熙年间,卒于乾隆年间,享年80余岁。孙髯一生勤奋,著述甚丰,有《金沙诗草》、《永言堂诗文集》;纂辑过《国朝诗文》、《滇诗》等,惜佚失。仅有《孙髯翁诗残抄本》、《滇南诗略》传流于世。他最著名的作品,是题昆明大观楼长联,素有“天下第一长联”之称。这副长联(原文用繁体字书写,无标点符号)多至一百八十字,对仗工整。上联写滇池及周围风光景物,歌颂昆明大好河山及农民的辛勤耕耘。下联联想云南历史。孙髯翁的长联大约写于公元1765年,当时官场腐败,民不聊生,诗人有感而发;在写景的同时触景生情,抨击了封建王朝的统治。</font><br></h3><h3><font color="#1564fa"><br></font></h3><h3><font color="#1564fa"><br></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滇池主水源盘龙江。出于嵩明县西北梁王山(又名东葛勒山)的黄龙潭地下暗河,流经牧羊街,并与源出于邵甸村的邵甸河汇合乃名盘龙江,多行山谷间,到了松华坝,地势豁然开朗,并分支为金汁河、明通河等河流汇入滇池。滇池所汇入的众水,就由此经安宁的螳螂川、普渡河,经东川与禄劝交界处注入金沙江。</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滇池接纳了20多条河流,除盘龙江外,还有东白沙河、宝象河、马料河、洛龙河、捞鱼河、梁王河、大河、柴河、东大河、古城河、新运粮河、老运粮河等,形成滇池流域,流域面积2920 平方千米,多年平均年径流量7.5亿立方米。较大的支流宝象河全长46千米,流域面积316 平方千米,多年平均年径流量0.84亿立方米;柴河全长48千米,流域面积306 平方千米,多年平均年径流量0.93亿立方米。海口河是滇池的出水口。</font><br></h3><h3><font color="#1564fa"> 金汁河,初建于南诏时期,名为“金棱河”。公元1040年,大理国国王段素兴征调役夫,疏浚金汁河与盘龙江,修筑的堤岸名曰“春登堤”和“云津堤”,“捍御蓄泄,灌溉大有殊功”。“春登堤”即金汁河堤也。当时在金棱堤上种迎春柳,“黄花入河,如金汁然,故呼为金汁河”。1276年至1280年,云南平章政事赛典赤-瞻思丁筑松华坝分一水入金汁河,“期间又整治兴修金汁河,造小闸十座,涵洞三百六十个,轮序放水,自上润下,灌济全滇”。明代洪武十四年至弘治九年(1381-1496年)间又数十次整修金汁河,改土坝、土堤为石堤、石坝,继而筑石堤、石坝80余里(华里)。</font><br></h3><h3><br></h3> <h3><font color="#1564fa"> 运粮河,顾名思义,是用于运输粮食的河道。昆明的运粮河有两条,一条由翠湖经棱角塘、红联、积善、明波流入滇池,全长12公里。 明末清初,滇池沿岸供应昆明的粮食就是经这条河运入昆明的。在元朝初期,滇池与翠湖相连,滇池水位约1892米,但由于疏挖海口河后水位下降,明朝驻守云南的右副将军沐英不得不疏挖沼泽地,形成经过棱角塘的运粮河,后来随着滇池水位继续下降,这条运粮河逐渐不能通航,到清朝康熙年间,吴三桂于1673年又开挖了第三条运粮河,当时叫西门河,即现在的大观河,并在小西门外、现今的仓储里修建篆塘建盖粮仓,叫做小西仓。老运粮河是明代洪武十八年疏挖海沟、沼泽地形成的人工运河,是当时滇池运粮到大西仓的通道,河道东起大西门外茴香堆,也就是现在的昆一中附近,与翠湖水系相汇,北与老龙河(今凤翥街)相连,东南与顺城河相通。随着城市化、工业化的迅猛发展,老运粮河沿岸特别是七亩沟附近建筑物占压、覆盖严重,沿岸生活、工业污水直接排入河道。现在,老运粮河位于五华区、高新区及西山区,起于城市郊区,穿过闹市区,止于草海,是昆明城区12条防洪排涝河道之一。目前老运粮河上段和下段基本完成整治,唯有翠湖附近的讲武堂到市体育馆段,俗称七亩沟的河段,由于全是暗河,地面上被建筑物覆盖,截污难度较大。 </font><br></h3><h3><font color="#1564fa"> 今天翠湖边省图书馆所在地当年是吴三桂的兵土放马洗马的地方。原来的河滩早已干涸不存,这是近年重修应景的装饰。</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螳螂川,由滇池出口的海口河流到安宁境内起经石龙坝电厂、至通仙桥。通仙桥、温泉、青龙寺,至富民县永定桥止称螳螂川,全长97.6千米,流域高程1884-1700米,流域面积5178 平方千米,沿途汇入的主要支流有鸣矣河、双河、马料河、沙河、县街河、禄脿河、甸尾箐河、律则河等。较大支流鸣矣河全长77千米,流域面积908 平方千米,多年平均年径流量1.87亿立方米,是安宁市的主要灌溉河流。 </font><br></h3><h3><font color="#1564fa"> 清朝末年,1909年,云南最大的商户、“钱王”王炽之子王筱斋联络了19位商业同仁,要求成立一家股份公司来办电业。官府同意,清朝末代云贵总督李经义批复:“从今起,二十五年内不许外人来滇办电。”</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石龙坝水电站一厂是1908年(清光绪三十四年)由昆明商人王筱斋为首招募商股、集资筹建的。引水渠长1478 米,利用落差15 米,引用流量4 立方米/秒,安装两台向福伊特订购的单机容量240 千瓦的水轮发电机组,用22 千伏木电杆输电线路向距电站32 公里的昆明市供电。1932年一厂扩建,增设一台720 千瓦机组。</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1912年5月28日(农历4月12日)晚,耗资50万银元的水电厂建成,两台向福伊特定制的机组正式发电。昆明各界人士汇集翠湖海心亭,庆祝石龙坝水电站通电开灯。当时市民仍比较迷信,装用电灯的人较少,电厂以“免费装灯头”搞推销,尔后电灯才在昆明渐渐普及。中国(大陆)第一座水力发电站起名“耀龙电灯公司石龙坝发电厂”。这是昆明人第一次利用滇池水力为民造福。</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丰沣的滇池水系千百年来养育了它周边的人们。昆明市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更是首享便利,在法国人上世纪初在昆明开发自来水之前,天然而成的滇池及周边河流、水井一直是昆明居家百姓的饮用水和洗沏用水。直到八十年代还有很多小巷深处保留和使用着这些水井。由于滇池水系的丰沣,昆明的地下水位很高,只要向下挖去二、三米就有清冽的水涌上来。由此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也就有了龙井、吴井、四方井、大眼井……等著名水井。成为市民的生命之水。</font></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事实上,整个昆明城的发展,都与以滇池为主的水系分不开,滇池以及滇池周边的河流对昆明城有很大的影响力。</span><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由此</span><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昆明很多地名中有堆、湾、塘等字眼。</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篆塘元朝时曾是滇池的码头,后来滇池水位下降,明朝时挖了一条运粮河,而篆塘就是运粮河的码头,因当时帆船可再次回转返航,故称为“篆塘”,后文人改为“篆塘”。篆塘也是滇池水产品的集散中心,正如老昆明歌谣中传唱的那样:</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我家住在篆塘边,太阳初升渔船来;</span></div></h3><h3 style="text-align: right;"><font color="#1564fa"><div style="text-align: left;"> 舟拢码头买家见,大鱼小虾都新鲜。</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富人购走大鱼笑,穷苦人家选小虾。</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船哥忙着收桅杆,渔嫂忙得把秤忘;</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后来又在距此三里处凿了个“民国篆塘”。</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以后的几百年内,篆塘一直是昆明的重要码头。一直到上个世纪二三十年到1932年,篆塘的蓄水已无法载起三桅大船了。</div></font></h3><font color="#1564fa"><div style="text-align: left;"> 1958年,民国篆塘日渐水枯,于是又向西移了四里,凿了个新篆塘,此时的篆塘还可以通游轮。</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新篆塘存在了不到30年,就因码头功能消退,彻底消失了!</div></font><h3></h3><h3></h3><h3><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比如伍家堆,在大观公园附近,原来这里有五家人居住,周围是一片水域,人们划着小船进出。</span><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他们真的“以船为家”,日夜都生活在船上,还可以看到他们在船顶种了一盆花。可是今天的伍家堆,与陆地连成了一片,早已看不出以前的模样了,不少老昆明怀恋这有水的小岛。</span></div></h3><h3><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官渡是另一个与滇池息息相关的地方。这是一处风景优美的小岛,达官贵人经常来此游赏,官渡原本是个渡口,因乘船而过的基本都是达官贵人,被民间称为“官渡”。</span></div><font color="#1564fa"><div style="text-align: left;">官渡原本是滇池中的螺丝堆,集镇改造前,村舍的土墙上多掺和着大量的螺丝壳。</div></font></h3><h3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1564fa"> 早几十年昆明的云南纺织厂所在地旧称“螺丝湾”。就是因为处于滇池边,长年堆积了大量的螺丝壳而得名。后来这里成为昆明最大的同名小商品批发市场。</font></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font color="#1564fa"> 早期的滇池物产丰富,特别是湖中盛产的鱼虾成为周边人家饭桌上的必备。其中中金线鱼,白鱼,鲫鱼和湖虾等更是名贵水产品。原来滇池渔民捕捞的土著鱼类有二十六种之多,主要有:青鱼、白鱼、草鱼、鲤鱼、花鲢鱼、白鲢鱼、桂花鱼、金线鱼、乌鱼(俗称,大乌棒),以及虾、螺、蟹、蚌、龟类等。适逢开海时节,渔民们各家多在夜里扬帆出海捕鱼,挑灯轮流守候在湖面上,凭借光影引诱鱼群才好捕捞。每夜滇池湖面上渔光如点点星火彻夜闪耀,曙光初上则赶往码头或集市贩卖。</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滇池水系灌溉的周边土地是昆明的鱼米之乡,这片肥沃的土地上盛产水稻、小麦、玉米、土豆等粮食作物,桃梨水果,时鲜蔬菜孕育了一代又一代市民。呈贡、晋宁、官渡一带一直是昆明市的菜篮子。</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上个世纪以前,由于交通不便,滇池甚至是一条便捷的交通水道,它另外一端的昆阳、晋宁一带农村所产出的粮食,蔬菜水果等用帆船运到对岸的昆明出售,返回的船又载着昆明的日常生活用品回到农村销售。滇越铁路通车后,穿城而过的盘龙江中部的得胜桥更是成为重要的水运码头,很多外国商品从西方国家转道越南而经滇越铁路运达昆明,再经过盘龙江水运到滇池周边农村地区。</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今天,疯狂增长的楼盘日夜侵吞着这些土地,果树被砍,菜地被填……,不断涌来定居的新住户甚至要去老昆明城买菜来吃。</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当你站在滇池边远眺象睡美人一样的西山,所有的烦恼顷刻间烟消云散……。在这个海拔高度接近二千米的高原能够出现这样一个大湖泊也是大自然的恩赐。</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滇池和周边的山系孕育出了昆明这座四季如春的美丽城市。“四季无寒暑,下雨便成冬”的独特“春城”。1965年,原云南省长、开国上将阎红彦主政云南期间在完成了昆明的地标东风路和沿途的昆明拓东体育场、昆明饭店、昆明市中医院、昆明邮电大楼、昆明市工人文化宫、昆明百货大楼、云南省军事博物馆、云南艺术剧院、昆明东风百货大楼、云南省农业展览馆十大建筑后,计划再在滇池边建设一个新的海滨新昆明市。可惜,规划刚刚出来不久,那场史无前例的政治运动来了,将军壮志未酬身先死。他生前怎么也想不到,不到二年,他的继任者开启了填埋滇池的愚蠢之举。从此,滇池的水生态环境迈上了无可逆转的未来。沧天有眼,不出二年,这位破坏滇池环境的始作俑者也死于非命。昆明老一辈人传说:如果滇池边西山的崖壁发生倒塌、变化时,这个省的省主席也就要倒台了。</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在那个火红的六、七十年代,全国人民生活物质匮乏,食品供应紧张。昆明市每月凭证或票供给每个市民二公两肉食,一公两食用油。没工作的成人居民每月定量二十五市斤粮食,有工作的居民则按部门及工种轻重增加不同定量。凡定量以内的粮食是由大米、小麦、苞谷、蚕豆等组合而成,即“搭杂稂”。最高比例为百分之七十,净米只有百分之十三十,而且还要全家集体行动起早摸黑到上级相关部门划定的粮店排长队,经大半天甚至几天的守候才可购得。而且七股八杂的搬回家中事还不算了结,搭</font><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配的麦子、包谷要自己拿到城边的农村去磨成粉加工后才能食用。沒有油脂和糖,這些杂粮很难下口,因此有一段时间市面上出现像维C药片一样大的糖精片来代替白糖。</span></h3><h3><font color="#1564fa"> 成天的政治运动,常常停电,照明用的蜡烛,水火油都很紧俏。人们晚上无事可干,只有早早关门上床,男女之欢后必然创造了又一个人口生育高峰期,继而又加剧了粮食需求的紧张。每一张嘴都要吃饭,粮食供应成了最大的问题。所有的土地不允许种植经济作物,几乎全部种上了粮食。但是,无论怎样努力,农村、城市的口粮还是不够吃。怎样获得更多的粮食成为社会的头等大事。</font><br></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历史翻到了1969年,当时,整个中国都在以各种方式学习大寨经验。围海造田,开山造田、毁林造田在各个城市上演。昆明也不甘落后。鉴于当时国际形势和备战备荒的需要,没有经过周密的思考和科学的论证,省市革委会号召:“向滇池要粮,向荒山要粮,移山填海,围海造田!”。在1969年12月的一天,省、市革委会在昆明东风广场召开10万军民参加的“围海造田誓师大会”,号召”向滇池进军,向滇池要粮”,强调这“是改天换地,为民谋利,造福子孙”的大事。
于是昆明地区数十万人,前后2000多个单位,响应省市革命委会的号召: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男女老少齐上阵,浩浩荡荡赴滇池,誓叫草海变良田,哪个龙王不低头?数以万计的围海造田大军中,有农民,有工人,还有中、小学生,很多学校因此而停课,教育部门开始大力宣传和鼓励学生的参与。</font><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而这时一个振奋人心的口号响彻在半饥半饱的市民心中。
移山填海,围海造田,战天斗地,向滇池要粮!把市民吓得一跳,但是一思量,也许能吃饱吃好不用愁?又高兴得合不拢嘴。但一小部分还保持清醒的人想,千百万年形成的高原湖泊,平均水深近6米的滇池要填成田,谈何容易?少数悄悄议论,可也有只顾眼前的人说:“把‘萍天苇地’长满芦花水草的草海变成万顷良田,有何不可?就算昆明粮食不够自给,起码少搭点杂粮。”还有人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滇池草海水产资源丰富,当一年就要产多少鱼、虾、螺蛳、海菜、海肥、青饲料等,这是还没饿慌,就要杀鸡取卵啊!”很快,这些“说三道四的杂音”就被提到阶级斗争的高度,争议之声戛然而止。各机关行业、工矿、学校单位都迅速开进了各自负责的劳动工地。
几天之后,几乎全市学生停课参加了十万劳动大军。我们咸宁小学的高小级师生也响应了“围海造田”的号召。学校又开动员大会,然后各班顺序上台,面对毛主席的画像举手表决心,从此就准备长期自带冷饭、冷水的加入了无比光荣的战斗行列。
据有关资料载:每天上阵总数达3.5万人,其中造田阶段每天参加义务劳动的人数达10多万人。全市各行各业职工及城市居民几乎无一例外的参加了围海造田,有十岁以上的学生,也有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发动面之广,前所未有。人们期望着滇池也能夠丰产粮食,早日结束“搭杂粮”的日子,能吃上净米。</font><br></h3><h3><font color="#1564fa"><br></font></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font color="#1564fa"> 按照当时的设想,先用石头在草海湿地与滇池边筑一条大坝,以防止海水灌入。然后再填入外土造田。</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我母亲当时在市百货公司工作,她和她的几位同事顾不及幼小的孩子和家庭一起被派往滇池边去参加这项光荣的政治任务,孩子太小的母亲只能把孩子带到工地上。。填埋滇池的土石圴取自于对岸的西山脚下,母亲和万人围湖造田大军的任务就是从西山脚下取石运土。当时都是人海战术,几乎没有机械工具。取得的土石就用渔民打鱼的小木船一船船运到对岸。每一天热火朝天的围海造田大军从西山脚下排成几股的长蛇阵延伸到草海边码头,这是在用人抬篚箕传递输送往西山挖取的山土,再上船运去填海造田。</font></h3><font color="#1564fa"> 每天早上八点出工前站立在船上开会,都要先读几段毛主席语录,然后汇报当天的工作计划。收工时也需站在毛主席画像前汇报完成任务情况。从早到晚,<span style="font-size: 17px;">运大毛石筑坝和填海造田泥土的帆船来回行驶在滇池中。</span><font style="font-size: 17px;">母亲说:她好几次遭遇到大风,小小而满载的木船差点就被海浪打翻。他们每天收工后就住在滇池工地边用木棒和油毛毡搭盖的工棚内。当时战篷属于奢侈品,一般的单位用不起。“围湖造田”大功告成后,母亲和大家一样得到了这块有印有主席头像和“备战备荒为人民”语录的塑料纪念牌作为奖励。</font></font><h3></h3> <h3><font color="#1564fa"> 围海造田的土石料是从西山东坡山脚下采来,用卡车开上摆渡船和其它木船运往草海对岸筑堤造田,专门垒起一条割断滇池内外海的长堤作为保障新造的万亩良田的安全,长堤上又可作为车道(如今红塔训练基地旁,现为观鸥或观景大堤)。土石料场主要有高峣、苏家村、龙门村、辉湾等,成一字长蛇摆开。近来我看过一张反映当时的照片,下文写有:毛泽东思想教育人,围海造田炼红心。广大围海造田战士,发扬“愚公移山”的革命精神,决心“搬倒西山,填平滇池”。为了赶填海工程甚至挑灯夜战,白天晚上到处是工农兵及革命群众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那个时候的工地真的是战旗飞扬,歌声嘹亮。高音喇叭到处架着,一天到晚不停播放,,做各种宣传鼓动。劳动现场人非常多,千军万马都在那里,工地上热火朝天,高音喇叭、广播放着革命歌曲和语录歌曲,然后再喊口号:向滇池进军,向滇池要粮!天天如此。工地广播站的大喇叭每天也都在播放一些先进人物事迹,表扬好的先进个人。人们在群情激愤中努力劳动,期盼着即将到来的丰收喜悦。</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所有参加“围海造田”的人员都要按围海造田指挥部的作息时间起居,每天6点多钟哨子一响,就要赶紧起来,然后参加操练,操练主要是跑步,跑完后吃早点,然后参加劳动,过半军事化的生活,开始时精神饱满,干劲十足。到后来,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就只剩下一个字:累。当时,累了也不敢说,只能是咬牙坚持着,大家都相互攀比着,虽然说每个人都累,但是没人敢说。</font><br></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当时昆明市的很多四、五年级的小学生也加入到了围湖造田的队伍中。我们所在的古幢小学也是其中之一。参加的同学大多数都才十一、二岁左右,正在长身体的时期,大多数个子又小又瘦弱,他们每日早晨天还不亮就忙着起来,随便乱吃点早点,跨上书包内装着的冷饭菜和水壶,急匆匆到学校集合,排成两三人一行的纵队,由拓东路、金碧路、东寺街,向云纺老海埂路边的黄瓜营、红庙村、马家营、前卫营、官庄、徐家院、太家地、周家地等村庄小路走向围海造田的工地。途中不时还唱歌和喊口号来振作精神。由于原老海埂路太狭窄,大约只有九米左右,在围海造田工期内,这条公路上经常是车水马龙,南来北往的各路劳动大军汽车如滚滚洪流,有时挤得水泄不通。因此有些学校出于行路安全考虑而选择走此公路东侧的沿村小路,在全程的大小路之间,基本隔着太家河沿东岸行走。凡是河边有村落的地方都有桥与公路相接。
</font><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从学校走到工地,单程都将近十四至十五公里,他们用弱小的身体需要花费三几个小时。实际每次走到那里,早已脚瘫手软了。只能利用集合打考勤的时间休息一会,就拿工具到较远的水边码头挑土来填围堰内的沼泽地。“围海”是成人干的危重劳作,学生娃娃们做的这叫“造田”。就是按照指挥部决定的:采取客土加磷肥的办法进行土壤改良,在草煤淤泥上铺一层红土。大量土料也由西山运来,真是名副其实的移山填海。
初期,正值隆冬,天天总是冒着凛冽的海风行进着,劳作着。到栽秧前后,要么头顶烈日,要么骤雨瓢浇。每到午餐吞咽着自带来的冷饭菜,但此时早已饥肠咕噜,谁管它外观口感如何,狼吞虎咽完事。因为,学生们往返都要靠腿走,下午一般都在四点前就收工了,踏上归途到家经常是六、七点钟了,甚至天都黑了。到后期大家还是排着队去,返程时由于多数很疲惫,有的因脚疼,甚至一瘸一拐的,每班老师只得走走停停地照顾一些弱小的同学回家,学校领导只好叮嘱各班组长负起责来,管好自然形成的小集体,并默许各群体自由行动回来。</font><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才长途往返几日,大家就发现学生体力有限,对围海造田贡献不大,和有工作单位的成人相比,学生悲惨可怜多了。成人来回有单位的专车接送,并能吃到自办食堂的热饭菜,喝到热开水。有很多单位就地取材,搭建一些草棚,吃住在工地,长期安营扎寨。我母亲们就属这类。在来去浩浩荡荡的路途中,不断有少数大胆男生不顾老师们的劝阻,悄悄往行驶的大卡车后货箱门上飞爬上车。由此还发生过不少摔伤,甚至致残的事故。听有些说,云纺路口有学生飞车出了大事,据说是往车上摔下来,刚好被紧尾随在后的大卡车前轮压死了。后来很多学校的领导对学生管得很严,直到工程结束尚未出什么大事。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今天是谁也不敢组织的。
</font><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font color="#1564fa"> 几个月战天斗地,挖山放炮终于停止了,人们勉强抽干了草海里的水,填上了土,开始种植水稻等农作物。至此,围海造田的庞大工程告一段落,余下的就是等待丰收的季节。</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在这一场运动中,滇池究竟填平多少水面,难以查到准确的数字。但是,围海造田之后的滇池面积比清朝时期缩小了20平方公里。</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为了经营这片新开垦的土地,1970年5月7日,昆明市海埂“五七”农场成立了。很多滇池周边表现良好的农民“农转非”成为五七农场的第一批吃国家粮的工人,拿到了工资。最开始的时候,每个月能拿到18块钱的工资加上2块钱的补贴,这在当时是不錯的稳定收入。许多被招工进入“五七”农场的农民命运因此而改变,在那个年代能够吃上国家粮是多少人的梦想。整个农场上上下下都踌躇满志的要让滇池产出丰盛的粮食。</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这个灯火辉煌的地方过去是昆明的红太阳广场,也是这个城市的政治中心。1970年国庆节,昆明人照例在这里举行万人庆祝游行活动。在红旗招展、在锣鼓喧天的喜庆气氛中,十几辆刚刚出厂的“昆明牌”汽车整齐地排列行进,放下栏板的货箱上堆滿了鼓囊囊的麻袋,沿着东风路向南太桥驶來,红色大标语上说明这是“围海造田”的新土地上收成的谷物。观众们欢呼雀跃,为“围海造田”的丰硕成果而激动不已,不撘杂粮吃淨米的日子终于到來了!</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但是,这种高兴的时间并不长久。</font></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1970年,眼看着数万人一年來的艰辛和付出就要有收获了,但令众人惋惜哀叹的是,随处可见金黄的水稻谷粒被踩进深深的淤泥里,田里乌黑的淤泥和踩着有弹性的草煤田埂上,打谷场上被稻谷颗粒镶嵌成一片金黄,人们不断心疼地叫出声来:这太可惜了!海埂五七农场里的工人说:“田里的掉的稻穗是支农的人太多,不注意抛洒的,打谷场上的主要是风车从打谷机里吹出来的空谷壳。专家们到田里摘几穗看着很大的稻穗观察,发现几乎每穗都近一半是空稻壳,故风车一吹就少了一大半。围出来的田,玉米杆长得又粗又壮,但玉米棒儿才有虎口长,棒上的苞谷粒也长得稀稀拉拉的。他们向有经验的农业技术员请教,说是因为形成于千万年的草海底部大多是草煤(也称海肥,又称猪屎泥)及其它腐殖质,晒干可燃烧。若土壤改良中配置不适当,就难以储存水份和肥料。由于围海造田的垦区面积是猪屎泥,且低于滇池水位2.5米以下,易春旱夏涝,根本不适应农作物的正常生长……又有的说是在湖盆里新围造的田土壤太肥沃,让庄稼反受不了。还听说有人也想种植桑叶发展蚕丝业,可仍效果不佳。也听说有人试种过西瓜,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就因说不清的诸多因素而使粮食作物种不好,新围的这三万亩土地其实完全不适合耕作。“当年围海,当年造田,当年高产”的口号成了一个可讥嘲的黄粱美梦。这也许是大自然对我们的“最好回报”吧!
</font>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font color="#1564fa"> 残酷的现实给狂热的昆明人们当头一棒。以后,这块人工填埋的田地几乎是颗粒无收,什么都种不成,处于荒废的状态。负责管理的海埂“五七”农场也无事可干,几万亩土地就这样荒芜着。</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后來,时任国家体委主任的庄則栋来昆明,在滇池边看了后提出改变這块土地的用途,决定在此建立一座东南亚体育训练基地,以供国內的体育运动队在这个高海拔地区进行体能训练。但是,这个基地建成运作沒有几年即转手让给了做香烟的红塔集团,更名为红塔体育训练中心。除此之外大量的土地仍然在空置生长着荒草。</font></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font><br></h3><h3><font color="#1564fa"> 这次围海造田,连同西山区、呈贡县、晋宁县围垦部分,共计缩减滇池水面3.5万亩(草海2万亩,外海1.5万亩),破坏了沿岸和湖底的水生植物,削弱了湖水净化能力,加速了湖底老化过程。在随后的半个世紀,为了遏制滇池水体的不断恶化,昆明市政府想尽了各种不同的辦法,投入了数亿元资金,不停的为前任政府的愚蠢行为埋单。早些年,路过大坝一帶时可以看到一些军人用很大的滤网在过滤像绿油漆一样的滇池水。这些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无疑是杯水车薪。
为这场既劳师动众却又劳命伤财,且还得不偿失的围海造田运动中,单为了工程和参加劳动者的日常生活需要,西山及周边的林木资源和山体等遭到就地取材大军的乱采乱伐。总之,使昆明整体造成的直接或间接的经济损失非常巨大,生态损失就更不可估量了。<br></font></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最終向滇池要粮的美梦破灭。
当时,凭着“与天斗、与地斗”的豪情壮志,几乎昆明市的所有企业、单位都投入到这场“改天换地”的战斗之中。当年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围海造田会破坏生态环境,只觉得这是一场战天斗地,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伟大革命行动。为此,革命群众绝不能动摇和落后,所有单位被派往的人都当作一项光荣任务來执行。 </font><br></h3><h3><font color="#1564fa"> 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认识到这是一个得不偿失的愚蠢行为。以至于相隔半个世纪后这个城市还在不停的为当年的荒唐决策埋单。</font></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80年代还能游泳的滇池,到了90年代,就绿浪翻滚,泡沫拥挤。
在90年代,从大观河到滇池,水发出阵阵恶臭,走在河边,看到的是绿色如漆的水面上翻滚着白色的泡沫,透过绿藻看到的是下面黑黑的滇池水。
不记得哪年开始,滇池边每年都要做的事情就是打捞水葫芦,一堆堆水葫芦从滇池里打捞而起,堆在河边,发出阵阵腐烂的臭味!围湖造田破坏的不仅是滇池,而且破坏的是整个昆明人生活的水系。盘龙江、金汁河等大小河流都受到严重污染。而当时的政府无力治理,只有一填了之。昔日这个水城的多数河流至今已消失殆尽。
好在从“九五”时期开始,滇池被列为全国重点治理湖泊,治理投入不断增加。从1996年到2015年,20年共计完成投资510亿元左右。</font><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font color="#1564fa"> 滇池被围去的,正是鱼类繁殖的好场所,围湖造田的结果,缩小了滇他的水面,直接减弱了滇池的蓄水能力,使鱼类失去了大片优良的生存空间。四季如春的昆明城,也出现了干燥、酷热的城市“沙漠化效应”。 被围垦出的良田,根本不适宜种粮,大多颗粒无收。滇池曾经湖岸弯曲,苇丛密布,波光柳色,鱼跃鹭飞,曾经“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致,亦不复存在。百年前,滇池丰沛清冽的水系滋润着老昆明人。几十公里的金汁河两岸生长着上千棵大柏树。每到夏天,树上鹭鸶翻飞河中鱼虾成群,一幅美丽的江南画卷。自从滇池被污染后,这些参天的古柏大树逐渐死亡,至今一棵未存。</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即使守着一个诺大的滇池,昆明居然也成为全国众多缺水城市之一。为了民生,市政府花巨资启动了多个外地引水进入昆明工程。2013年,牛栏江—滇池补水工程投运。截至2018年12月11日,已累计向滇池进行生态补水28亿立方米,累计向昆明城市应急供水1.15亿立方米。几年前曾经设想利用外地引入的水源置换滇池被污染的水体,其实这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何况巨大的滇池要多少水才能够置换一次?</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围海造田”前的滇池虾多鱼肥,在那些经济困难的年代充实着昆明人的饭桌。以后,这种情景只存在于回忆中了。“围海造田”和随着昆明人口的不断增长,工业和生活排入的大量污水使滇池的魚虾几乎绝灭,偶尔从中捕到的鱼类也少有人敢吃。后來滇池实行封湖措施:至今每年只有一个月开湖允许漁民下湖捕鱼。当年有人感叹:只要每一亩滇池水多产一公斤鱼,整个滇池要产多少公斤鱼啊!结果是这也成了一种奢望。</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围海造田”对昆明的生态环境影响是巨大和长期的。加之这个城市人口的极激膨胀和人们对生存的环境的漠视和无知,导致滇池流域的水质急剧恶化,被誉为昆明“母亲河”的盘龙江水一度像墨汁一样带着污臭穿过这个城市。为了改变这种狀況,十多年来各种截排污工程不断的在修建,但是效果微乎其微。</font></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据《滇池水利志》记载,1969年到1978年间围海造田约34950亩,使滇池面积缩小了23.3平方公里,上世纪80年代与90年代在滇池外海修筑防浪堤,又使其生态系统遭到严重破坏。另据《昆明市志》记载,这场滇池厄运历时近三年,1972年3月,根据全国计划会议“一般不要围湖”的精神才停下来。当时就传说是周总理亲自叫停了昆明的围海造田。
上世纪中后期,由于科学技术更加进步,大型先进的机械化施工开始普及,故全球自然环境的人为破坏比以往越加迅速地扩大,才导致各种罕见的自然灾害频发。近来人类逐渐认识到不能再肆意破坏自然,或轻易提出征服自然的口号。开始认识到应该敬畏自然,顺其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font><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font color="#1564fa"> 几十年来,经过反复折腾的治理仍然不见成效后,人们才开始认真反思和总结经验,寻找真正科学有效的治理方法。首先认识到“治湖先治人,治人先治官”是根本,并在全国率先实行环境整治责任落实到人的“河长制”,在滇池周边划块落实治理责任官员。同时意识到滇池被填埋的草海和周边湿地对滇池水体的净化和保持生态平衡的重要功能,开始恢复和重建滇池周围的湿地环境。并且从源头上杜绝城市生活污水的排放和流入。拆除昆明巿的内的违章建筑,进行大规模植树绿化,为城市增添“呼吸之肺”,涵养水土。虽然其中也走了一些弯路,但是短短几年后,滇池的水体发生了良性改观。人们重新看到了滇池治理的希望。</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这是滇池边新建的捞鱼河湿地公园。</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如今,为擦亮和保护好滇池这颗高原明珠,近三十多年中,才在滇池草海围垦之水域地修建海埂公园、云南民族村等旅游度假区,又逐渐在滇池湖滨沿岸退耕还湖,并人工恢复了一些生态湿地。若再妄想征服自然,也许人类就将散失生存的环境与条件了。</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晖湾湿地位于富善社区高海路以东。湖内栽植芦苇等10余种水生植物,湖滨补种了中山杉、柳树等20余种乔木。这些举措改善了滇池周边的生态环境和水质。</font><br></h3> <h3><font color="#1564fa"> 海东湿地公园在环湖路以南,与滇池相连,走进海东湿地公园,空气清新,微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小道旁长满五颜六色的鲜花,各种葱茏的树木繁茂生长。在东大河湿地,原本已经消失不见或数量稀少的白鹭、野鸭、蛙类,又回到滇池岸边,在湖滨生态湿地里“安家落户”。夏季的夜晚,走在湿地就可听见声声蛙鸣,重拾儿时田园蛙声的记忆。</font><br></h3> <h3></h3><h3><font color="#1564fa"> 五十年前“围海造田”的时候,谁也沒有想到这块产不了粮食的土地会给半个世紀后的土地经济埋下了巨大的商机。滇池边的这片人工土地给昆明房地产业带来了显著的发展机遇。其周边环湖片区几十个楼盘拔地而起,如云南城投、中海、万科、俊发、龙湖、恒大等知名房产集团都看上了这块“宝地”。早年开始建盖的一些小区由于地基软,一些盖好的楼房发生倾斜等问题一度卖不出去。后來由于技术的进步,地基的处理方法不断改进。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这些土地飞速增值,很多地产巨头豪掷百亿来瓜分这片未来最热最火的地段,修筑高楼大厦。几年后,这片水草丰茂的土地变成了钢筋水泥丛林。</font><br></h3><h3></h3> <h3><font color="#1564fa"> 大量楼盘的兴起,和昆明市政府也搬迁到滇池边的举动吸引着大量的住戶与滇池为邻。十多年前,国家的一位副总理曾经阻止昆明市政府搬迁滇池边的计划,她说:现在的滇池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化粪池了。你们们还要把城市往滇池边移?几年后,这位副总理离职,昆明市政府依旧如是迁到滇池边。 这是拆除原来昆明市中心的昆明会堂后在原来围湖造田地址上新建的昆明会堂。</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今天你若是登临大观楼放眼四望,孙髯翁当年描绘的五百里滇池胜景已经荡然无存,大量日夜疯长的千奇百怪的楼盘阻碍着你的视野。“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的景象永远的只存在于文字之中了。</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半个世纪后的今天,中国人口已经达到了十四亿,每一天消耗和浪费的粮食都占世界第一位。过去八亿人口,有三、四亿多人在搞饭吃,几乎所有的土地都只能耕种粮食。全国多少湖泊被填埋种粮食,多少林地被垦毀种粮食,但是人民还是吃不饱。今天,多少良田都被填平来盖高楼大厦,昔日祖祖辈辈靠农耕生存的农民后代纷纷离开世代赖以生存的土地跑到城市里打工。你今天无论到中国的任何一个城市高处看看,到处都是日益增长的钢筋水泥丛林,满大街奔波的多数都是农村来的打工仔、打工妹。而我们的粮食似乎总也吃不完,每一天伴随着人口流动的还有那些无数的残羹剩饭和地沟油。其实这些都得益于我们粮食生产技术的进步和大量的粮食进口。当然,食物的多样化和副食品的丰富也减少了人们对单一粮食品种的依赖。</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这是昆明昔日盘龙江畔的大绿水河一带,上世紀八十年代时还有很多菜地。今天已是见缝插针、高楼林立。</font></h3> <h3><font color="#1564fa">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人们痛定思痛,真正意识到滇池生态环境对这个城市的重要性。科学治理滇池也才开始找到了正确的方向。</font></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千百年来,西山像一位睡美人一样漂浮在滇池上,目睹着这个高原城市的沧桑巨变。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一首歌唱滇池的《滇池圆舞曲》风靡昆明,《滇池圆舞曲》堪称昆明市“市歌”,人人会哼会唱,处处随歌起舞,由衷地歌颂幸福的昆明,纵情赞美秀丽的滇池:</font></h3><h3><font color="#1564fa">(女)曙光像轻纱飘浮在滇池上</font></h3><h3><font color="#1564fa">山上的龙门映在水中央
像一位散发的姑娘在梦中</font></h3><h3><font color="#1564fa">睡美人儿躺在滇池旁
啊......
我们的生活多么欢畅
像那山茶花儿开放
(合)金色的阳光闪耀在滇池上
碧波上面白鸽飞翔
渔船儿轻轻地随风飘荡
渔家姑娘歌声悠扬
啊......
我们的生活多么欢畅
像那山茶花儿开放
(男)月光像白银撒在了滇池上
绿柳葱葱静立滇池旁
睡美人对着滇池来梳妆
闪烁的星光映在她头上
啊......
我们的生活多么欢畅
像那山茶花儿开放
各族的儿女团聚在滇池旁
(合)真诚的友谊天天增长
灿烂的阳光照耀我们
愉快地劳动纵情歌唱
啊......
我们的生活多么欢畅
像那山茶花儿开放</font><br></h3><h3><font color="#1564fa"><br></font></h3><h3><font color="#1564fa"> 今天昆明的后人几乎都不知道这首歌颂自己生存城市的优美旋律,和过去这段摧残美丽滇池的荒唐岁月。回亿历史是为了警醒未来。从来就沒有什么岁月静好,你今天能够有一个相对平静的日子完全是前人努力奋斗,甚至是用鲜血和生命铺就的。好好珍惜吧!</font></h3><h3><br></h3><h3> </h3><h3><br></h3><h3> </h3><h3><br></h3><h3><br></h3><h3><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font color="#1564fa"> 百多年来,昆明人民一直对滇池充满美好的期望。今天,回顾半个世纪前的那个荒唐岁月,痛定思痛,人们才真正认识到滇池对昆明的重要性,“绿水青山才是金山银山”。人类不可能战胜自然,只能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美好的自然环境是我们共同生存的家园。让我们爱护和保护好自己的家园,愿滇池更加美丽,昆明更加美好!
谢谢观赏!文中全部照片为本人多年拍摄积累。文字资料部分有引用,在此表示谢意!</font><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