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北海道自助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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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16日，搭乘CA169航班，开始了我的第一次赴日旅游。就是因为日本是我们隔海的邻国，距离近，来去便利，退休后又一直想着旅游要先远后近，所以始终没把日本列入我的旅行目的地。这次能游北海道，是因为两件都算不上正面的“事件”发生。也许是“负负得正”，两件不好的事情竟成全了一次美好的旅行。

第一次赴日游，选择北海道，是受了“雪国”风光的诱惑。想象中，秋冬交替时节的北海道，一定分外妖娆吧？中午时分，札幌新千岁机场落地，大家脚不点地，一路向东。路经这家有名的连锁拉面馆，希望能品尝到一碗地道的日式拉面。

都说日本拉面不错，不应错过品尝。我们每人要了一碗，但个中滋味实在不敢恭维，汤汁味道古怪，面又硬翘翘的。不知是我们不懂门道，点得不好还是吃惯了中国味道，不适应东洋滋味？总之无法和老家的臊子面相比，好在只吃了这一顿。

朋友们共同请了一位司机兼导游。司机是位50出头的东北农民，跟着他的日本媳妇已旅日居住20多年。他主要负责按我们的游览计划开车，也兼顾介绍风土人情和景点大致情况。去往十胜川的路上就下起了雪，风雪一直伴随我们抵达第一天的目的地-带广市。

抵达带广，住进这家位于市中心的酒店。路上走了3个多小时，加上当地过了下午4点就天黑 ，到达酒店，感觉已经挺晚了。

缺少经验。以为地处繁华，出门到处是餐馆，到了饭点儿才不慌不忙出去寻找晚餐。谁知，进去的每一家店都是侍者满脸堆笑地告诉我们客满。天知道为什么餐馆生意如此红火，难道当地人都不回家吃饭？出门兜了一大圈，才在一家离酒店很近的地方找到了空位，竟然还是个单间。座位是日式的，要脱鞋，身体僵直的男人们想入位和出位，有点儿困难。点了两个当地“火锅”，他们提供每份菜和饭的份量都挺抠，大家吃得盆干碗净，才算对付了晚饭。

入位时的姿势。

饭后闲逛，意外发现了两条“酒吧街”，挤满了许多小小的“居酒屋”。一间间仔细看过去，每间都面积有限，小至3、4人，大到7、8人，就把屋子撑得爆满。走了两趟街，看到间间客满，没有余位。据观察，坐在里面的人并不都是熟人。但即便萍水相逢，一起落座在狭小的空间里，一起聊天、喝酒，不妨碍气氛的和谐、人情的热度。

两旁的“居酒屋”座无虚席。

要不是苦于不会说日语，无法与老板娘聊天儿，他俩肯定会挤进去掺和一把。

逛街逛到透心凉，回到酒店忙不迭更衣，去泡汤。这里有闻名的十胜温泉，浸泡其中，不久便驱走了体内的寒气，换来一夜无忧安睡。

小雪后的带广市清晨，静谧整洁，让人不由得爱上它。

自助游最大的好处是自己掌控时间，不用为了赶路早起晚归。我们每天早晨的出发时间都是9点，一般大家都会抓紧时间再泡个汤，然后从容早餐、打理行囊、做好各种行前准备，然后出发。我们第一天的目的地是钏路湿原，要去寻找野生的仙鹤和鹿。这里是途经的一处渔港。时间有点儿晚了，大小渔船已归港，没见到收获时的忙碌景象。

找鹤不易。据说河水上冻后，成群的野鹤会飞临湿地，在沼泽、河道中觅食。现在时间尚早，司机带我们沿途寻觅，竟一无所获。以为找不到了，谁知“无心插柳”，突然发现了一对野鹤夫妇。

虽然没看到野鹤跳舞，但能近距离看到这美丽的尤物，也是一种幸运。而且自此，路边零落的野鹤会不断出现在视野中，直至终于看见了一群远处的仙鹤。

它们不喜欢我们围着照照照，飞走了。

这是景区的宣传画哈。

我认为这是长着美丽犄角的鹿，但东北司机一口咬定是狍子。

中午在湿原展望台午餐。餐馆里很干净，而且再无外人，只有我们一行5人，像在家里一样。趁待餐时间，大家仔细参观了这个情调十足、简洁美观的所在。

窗外景色像幅油画。

五、六个人的饭好像只有老板一人张罗。未见忙乱，没有噪声，静悄悄地，每个人心仪的美食已摆在眼前。

先生点了生蚝拉面。一只牡蛎放进嘴里，美得他瞬间闭上眼睛，深深沉醉其中。

我的咖喱猪排饭。

原本打算午餐后去湿地的林间散步，但走近树林，被警告熊出没，路口被拦住，谢绝游人了。无奈离去，来到这仙鹤起舞的地方。司机说，再等一个月，河面结冰，成群野鹤会飞来这里。

想像图中若加上翩然起舞的仙鹤们，该是怎样美好的一幅图画呢？

远处有两只鹿。

这里的全称

体验民宿是此行一个重要内容，朋友们还在国内就已有预谋。网上寻到这家，各项条件不错，而且价格低于酒店。

门厅

客厅

和式卧室

餐厅

厨房

自己动手，美味晚餐。

这里是北海道三大鱼市之一。

第一次见到如此干净，完全没有气味，又品种丰富，可以满足人们多层次加工需求的海产市场。

采买了蟹腿、鱼生、带子等一应美味，准备晚餐大快朵颐。

来到阿寒湖，恰逢漫天飞雪。一会儿工夫，天地融入白色，草木披上银装，阿寒湖的牌子、小桥和伸向远处的小路在风雪中别具风韵。天气不算冷，密集又蓬松的雪花成了我们照雪景的最佳道具。好美呀！

景区几近无人，只有落雪的声音-刷、刷、刷……

属于我们的阿寒湖。

这个很少戴帽子的人在路边店里买了顶鹿皮的鸭舌帽。

回到民宿，大家各司其职，有人收拾一早买的海货，有人起锅炒菜，我负责熬了一锅热气腾腾的螃蟹大米粥，不一会儿，饭菜上桌，大家舔嘴抹舌，其乐融融。

圆圆的是黄油煎带子，鲜美异常。鱼生是金枪鱼的鱼腩，国内很贵，这里却物美价廉，味道绝佳。

记录下这欢声笑语。

上午恋恋不舍地离开住过两夜的民宿，去往今天的第一个景点摩周湖。风雪后的阳光格外明媚。高标准的透明度让美丽的摩周湖一览无余。一起的朋友说，她们前次来过，雾锁湖面，对面有啥都不知道。看看我们，要雪得雪，要光有光，臭美吧！

肯定因为是旅游淡季，几乎不见游人。我们不仅尽情地赏景、拍照，还尽情地呼吸，可以贪婪地一口将清洁的空气深深吸进腹底，不用像家里只敢吸半口气。这种一等一的空气，真想背回家去。

第二个景点是硫磺山。未见其面，已闻其味。嗅着浓烈的味道，见到了“村村点火，处处冒烟”的景象。

地下冒出的烟是热的，周边黄色的是硫磺，出口像螃蟹口吐泡沫。

要不是这么多出口随时散热，这里早就地动山摇了吧？

中午大家一起品尝“硫磺蛋”，味道不错。

第三个景点是这里。名字不好记，拍下来。“白鸟”原来是“天鹅”。

天鹅们大多在午休，都不下水。

闲庭信步，不搭理你们。

白鸟说，欢迎投喂，谢谢！

住进知床市一个叫斜里的地方。饭店条件不错。这是在房间里隔窗照的市景。

饭店外景。民宿和酒店各有所长，住过的那家民宿温馨、随意、生活便利，朋友们在一起像个大家庭。美中不足是泡汤不方便，要走一段路，去当地人都去的汤池。不过这也让我们深度体验了当地人的生活，‘’与民同乐‘’，还看到了浮世绘里见过的那种日本女人，才知道原来画得一点儿不夸张。酒店泡汤都很方便，楼上楼下而已。但各自回到房间，缺了热闹。

到酒店时间尚早，大家抓紧时间去泡汤。

必须说说日本的卫生间。虽说是第一次来日本，但对日本人的精细和干净却早有耳闻。尽管如此，看到酒店里这最多1.5平米的卫生间依然钦佩有加。首先是空间利用，除去留下够转身的地方，没有分毫浪费。即便马桶水箱上边的一小块地方，也要充分利用上。洗脸池不可能更小，靠立体错落，做到与马桶各不相扰。浴缸不可能再大，但用深度来弥补，再标上水位线，不妨碍泡澡。尽管总空间狭小，但室内设施应有尽有，收拾得井井有条。

退休后到过许多国家，无论美国还是欧洲，包括南美和非洲，厕所硬件和卫生条件都不错。但在所到国家之中，能排第一的非日本莫属。记得我妈说过，看一个家庭讲不讲卫生，只看他的厨房和厕所就够了。我在日本上过的每一间厕所，无论酒店、民宿还是公共厕所，卫生状况竟然是一样的：完全没有异味；全部提供具有清洁功能的、带温度的马桶盖；厕所内包括四壁、地面、马桶及马桶盖，一律洁净如新，擦得锃亮，让人使用起来毫无芥蒂，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能把厕所打扫到如此程度的民族，真的让我肃然起敬。

人的年龄大了，难免对厕所多有需求，特别是人在旅途的时候。日本的厕所不仅是干净，而且非常方便，所到之处几乎不存在找不到厕所的烦恼。在欧美，经常被迫上价值1欧元、1英镑、1美元的厕所，换算成人民币，让人咋舌。当然也有免费的，但前提是“憋着”，要憋成免费的。而在日本可以完全免除这等折磨，至少我一个收费厕所也没碰到。日本领先世界的“厕所文化”让我们这些游客了却了一个重要的后顾之忧。其实受益更多的，还是当地老百姓吧。

又是到了饭点儿才出来找饭。周边不缺吃饭的地方，但缺合适的空座位。走了一家又一家，转到了这个烤肉馆。

黑毛和牛，有人惦念已久。

虽然价格不菲，但已顾不得更多，既来之，则烤之。又是酒足饭饱。

原本这天的第一个景点是知床五湖。路上费时不少，但接近入口，却发现因风雪关闭了进入景区的道路。下车向周围观望，风大得要把人刮跑。努力站稳，才拍得几张照片。领教了恶劣天气的威力，不敢再随便对北海道的阴晴冷暖评头品足，乱发议论。

迎风站立，身体要适当前倾，厚围巾像纱巾般飘起。

顶风

风雪中，景色如此，要不是天气恶劣，原本一定会是个宜人的去处。留点儿遗憾，当作下次再来的念想吧。

寒风中，路过一处瀑布。

真够冷

风雪中的鄂霍茨克海。靠近海边的白色是巨浪卷起的泡沫。风会把大块的泡沫吹到空中，连车窗玻璃也沾满泡沫。这种海景还是第一次见到。

牢牢抓住手机，生怕被风刮跑。

走进路边便利店，寻找厕所和温暖。

冬天的花园是一片旷野。风中凌乱着月季开败后的红色果实，完全失控地揺来撞去。

这倒是个童话般的小火车站，浓妆淡抹都相宜。

这个是还在使用中的最小火车站。

不送走也不迎来，摆拍。

怀旧场景

在狂风中艰难前行。

著名的能取岬。都是被‘’非诚勿扰‘’闹的，成了网红打卡地。

路过这家神社，停车驻足。

原本不知道这里。司机说要带我们参观监狱，我吃惊又不解。来过才知，其实这里才是北海道从一片荒蛮之地发展至今天的发源地。这里记录着北海道的“开拓创业史”。就是靠着那些从本州发配至此的犯人们，他们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从修建北海道第一条贯通南北的道路开始，为日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后人们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因为他们的犯人身份歧视他们，而是把所有为建设北海道奉献一生的人们奉为英雄。他们死后与身故的狱警们共用陵园，足见后人对他们的尊重。

木制监舍。早已停用，内部可供参观。

如今的网走监狱已成景点，供人们了解历史。这是监狱食堂，可向游人提供监狱风格的餐食。

北海道的天气也是翻脸比翻书快，上午还风雪交加，中午已蓝天白云了。这是监狱院子里一棵漂亮的树。

谁能想到这里是监狱？

大门口处的白桦林。

提前一天，网上预订了一家酒店。一路上，订酒店的基本原则是能泡汤，含早餐，四星级。酒店在哪儿，司机也不清楚，靠导航找。这天的酒店本来离“网走监狱”很近，可能由于淡季，两处酒店合并，害我们寻找得颇费周章。进得房间，猛然发现，窗外景色如画。趁夜色未至，急忙隔窗拍照。

酒店房间全部日式陈设，想坐下，只有席地软垫。还好，墙边有带靠背的无腿硬座儿，好歹有个依靠。

进来酒店才知，这里与市中心有点儿距离，不像从前住在市中心，吃饭方便。因为淡季，酒店的晚餐要提前预订，临时无法提供。只好与司机商量，带我们去市里吃饭。司机带我们去了一家自助烤肉店，一共6人，花了19800日元，是一路上最昂贵的一顿饭。换算一下，将近1300人民币，人均200多。吃饭的地方也是席地而坐，男人们无法忍受，老板只搬出两把矮椅子，表示再无其余。有几把儿童座椅，我勉强把屁股塞进去，起身时还要小心别带椅子一起走。

餐后回到酒店，服务员已为我们整理好被褥。晚上依旧睡得很舒服。

换好服装，准备去泡汤啦。

泡汤要先洗澡，洗干净再下温泉池。

温泉池之一。泡过后很舒服，容易成瘾。

又是新的一天。车里拍到的风景像不像色彩丰富的水彩画？行程过半，一个美篇的篇幅用光啦，请等下回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