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游汉桑梓地：李泌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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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最近有没有看一部电视剧，讲的正好就是唐玄宗天宝年间长安的故事。如果看过的朋友一定有印象，剧一开场就出现了一位主人公，名叫李泌，他在自我介绍时，说了这么一句：“吾六世高门”，还说自己这个“李”，不是唐李，而是隋李。这是什么意思呢？其实唐代顶级门阀有五大姓氏，分别是：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范阳卢氏、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荥（xíng）阳郑氏、太原王氏。姓氏前面是地名，代表着家族的郡望。所以又称为“五姓七望”。李泌说自己是隋李，他这个“李”正出自赵郡李氏。和李唐皇室自称的陇西李氏不是一脉。

李泌（722—789）字长源，是唐代中叶的大谋略家。据后晋•刘昫等撰写《旧唐书•李泌传》记载，“其先辽东襄平（今属辽宁省这阳市）人”，而李泌的儿子李繁在《邺侯家传》记载，其为“赵郡山中（今属河北定县一带）人”。李繁是李泌直系亲属，所记应该里最准确的。李泌是“西魏太保，八柱国习徒何弼之六代孙”（《新唐书•李泌传》）其先祖事迹见唐•李延寿《北史•李弼传》。其父李承休，为官不显，只担任过吴房令。

李泌的姑父是员半千之子。员半千在武则天、中宗、睿宗时为官先后任弘文馆学士，正谏大夫，崇文馆学士等职，是位很有才识之士。李泌的表兄员俶，是他童年、少年吋的伙伴。员俶少聪颖，开元年间进士，召试及第，授散官文字，直弘文馆，著有《太玄幽赞》十卷。李泌出身于世代官宦之家，书香门第，又受到亲友们影响，七岁能文，张九龄说称其为奇童，引为小友，及长，博涉经史，精究易象，善属文，尤工诗，文化素养很高。

李泌生活于唐代玄宗，肃宗，代宗，德宗四朝，正是李唐王朝由盛入衰的历史转变关头，一个多灾多难，战乱不思的时代。他凭着自己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工策，以及自己得天独厚的人际关系，在社会大动荡的艰苦岁月里，干出几番惊人的业绩，使他成为功史上的名相，大萍略家，一代英才。

李泌自幼聪明好学，悟性很高，是比较罕见的一位早熟的孩子，故而深为亲友们所器重。

在唐玄宗李隆基开元十六年（728）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时，玄宗在勤政楼设“大酺”宴群臣，命令教坊，梨园的艺伎们表演歌舞，杂技，以助酒兴，晚间，玄宗又命令宫中人在楼下布置一个高高的讲台，悉召对佛教，道教和儒教有研究的学者，登台讲述自己的观点，相互问难答辩，以争高下，并想从中选拔人才。

李泌的姑姑有一子名员俶，年仅九岁，聪慧异常，他苦苦恳求母亲给他备制了儒服，也来参加这次盛会。他在晚间登上高高的讲台，侃侃而谈“词辩注射，坐人皆屈”，玄宗见他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胆量、辩才，能折服许多人，非常惊奇，便命令太监宣召他到楼上。玄宗详细问了员俶的情况，得悉他是员半千的后人，不禁感慨道：“半千的子孙，理应如此！”稍停了片刻，又含笑问员俶道：“小娃娃，你还有如此聪明的小友么？”

员俶闻言，沉吟片刻，跪奏道：“臣舅父家有个小儿名唤顺，年仅七岁，做诗文敏捷，聪慧过人。”玄宗闻知后甚喜，甚奇，急于要见人，便忙问员俶，其舅父现住何处，顺儿外貌何样。问明情况后，玄宗派遣中人（宦官）骑马去召李泌，并让中人悄悄潜入，将李泌抱之入宫，不要使其家人发觉。中人安玄宗旨令，设法将李泌抱出家门，送入内廷。这时，玄宗正与大臣张说观棋。员俶和刘晏也在玄宗的身旁。

玄宗见到李泌后，端详许久，高兴地对张说说：“这个后来的小儿，与先来的小儿（指员俶）绝对不一样，仪状万千，真是国器呵！”张说也注视李泌很久了，闻言立即回答“确实如此。”玄宗含笑令张说赋诗考验一下李泌的文才，并令其以“方圆动静”为命题。李泌稚声问道：“我很想知道它的样子。”

张说见状应声说道：“方如棋局，圆如棋子，动如其生，静如棋死。”张说见李泌太小了 仅是七岁小儿，恐怕他不能理解其中含义，就有意引导他道：“你可以虚作，不必更实道出棋字来。”李泌仰头看了看张说，頷首笑道：“随意而作，这就比较容易了。”

玄宗见这个小儿答对如此从容，便微笑道：“这个小孩精神全大于身。”

李泌略一沉吟，便脱口诵道：“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逞才，静如随意。”

张说见李泌如此幼小，却有惊人之奇才，深感其异，忙向玄宗贺喜道：“天降此儿，真乃是圣代的嘉瑞呵！”

玄宗素爱奇才，见此异童，大为欢悦他伸手从中人手中将李泌抱在怀中，注视良久，用手轻轻地抚着李泌的头发，竟爱不释手。玄宗又命人取出甘鲜果品，让李泌尽情品尝。

然后，命中人抱李泌至忠王院居住，一连住了两个多月。才让他回家。忠王院是太子李享的住地，“安史之乱”后，李享即，即唐肃宗。足见玄宗对李泌十分器重。愿其日后为李享之重臣。玄宗恩赐李泌衣物及彩丝品数十件 ，并令中人代其晓谕其其家人道：“李泌年龄太小，恐怕过早封其官职，于儿有损，所以才未封，此儿乃国家之重器，日后必有大乘，望你们关心、爱护他”

自从李泌受到玄宗的恩宠后，张说也特地遣人邀请李泌至家中小住，并让自己的儿子张垍，张埱和李泌成为最好的朋友。

李泌年龄不足十岁，就与皇太子忠王李享及朝中大臣张说，张九龄，贺知章，张廷珪，韦虚心等人成为知心朋友忘年之交。他与神童刘晏也成为孩童小友。与刘晏，员俶之间经常往来，互相影响，俱有所长。

此诗写成后，由于它文字手动，通俗，反映了广大知识分子的际遇，有普遍性，所以很快便在社会上流传，受到不少人的赞赏。张九龄深知李泌的气度，志向，爱惜他的才能，又深知官场中之沉浮，就私下劝诫他道：“过早就得到美名，必然会遇到坎坷，折磨。应该善自韬晦，这才能尽善尽美。藏器于身这是古人所重视的，况且你还是个孩童呢？以后作诗，应该注重欣赏风景，歌咏古代贤士，千万不要宣扬自己，惹祸烧身”李泌闻言顿时醒悟，他深深感谢这位长者的情谊，不禁流下两行热泪。从此以后，李泌再写诗文，就“不复自言”襟抱了。张九龄见李泌小小年纪竟深明事理，从善如流，认为他前途不可限量，为他高兴。张九龄的言行、事迹，对李泌影响很大，李泌后来以玄门为韬晦隐身之处，无不与张九龄对他的教诲有关系。

李泌虽少年聪颖，胸怀大志，又交结王公大臣，深得玄宗喜爱，而他在仕途却并不顺利，心中悒郁不快，遂赋《长歌行》喟然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