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楚文兮，高山流水……

洛沙

各位专家学者，各位老师，你们好！
　　佟老师作品研讨会，邀我参加，倍感荣幸，但也诚惶诚恐。
　　佟老师在音乐文学上的成就，正如他的《山路十八弯》家喻户晓。佟老师的歌词，雅俗共赏，博大精深，各级各类专家教授，以及官方和民间早有定评，我对音乐理论是一窍不通，在各位专家学者面前怎敢班门弄斧？下面我仅以一个读者、听众、粉丝的身份，谈一点感受吧。
 
　　大家都知道汉阳古琴台，那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地方。
　　春秋战国时期晋国的上大夫俞伯牙善鼓琴，我们汉阳钟家村砍柴的钟子期善听。俞伯牙弹奏高山的乐曲时，钟子期听了说:“弹得真好啊!我仿佛看见了巍峨的高山!”俞伯牙弹奏流水的乐曲时，钟子期听了说:“弹得真好啊!我好像看见了奔腾的江河”。俞伯牙的琴声所表达的意境，钟子期都能准确地说出来，于是两人结成千古知音。
　　外国有个叫杨科的小音迷，比钟子期更神通，钟子期的耳朵仅从俞伯牙的琴声中听出高山流水之音，而小杨科的耳朵听到大自然所有的声响都是迷人的音乐，松树、山毛榉、白桦、黄莺，一切都在唱歌，整个树林都在唱歌……连摇动的樱桃树也在奏乐，甚至连风中浇粪的木瓢，他也认为是在奏乐。
　　想不到我们美丽的江城大武汉，也出了一位杨科似的音乐文学家，这个人就是我们的佟文西老师。
　　小杨科的耳朵听到所有声响都是迷人的音乐，佟老师的眼睛看到一切事物都是美妙的歌词。佟老师多次对我们说：“人是词，人生是词，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词”。
　　不同的是，小杨科很不幸，他的天赋不但得不到重视，还被人误解。只有十岁的小杨科，因偷看一把小提琴，被人当做小偷打死了。一个小小的音乐天才就这样被扼杀了。佟老师却很幸运，虽然他在阶级斗争的年代，因家庭出身不好倍受磨难，但终于等来改革开放的春天，等来科学的春天文艺的春天。四十多岁出道，的确有些迟了，但他的艺术天才毕境得到了重视和发挥，于是大器晚成，五十四岁迎来《山路十八弯》的大红大紫，至今常胜不衰！艺术家的命运和国家的命运真是紧密相连。
 
　　有人问，为什么佟老师的眼睛里都是词？
有人以为是天赋恩赐，是专业训练，是系统钻研，是勤奋积累，有人却以为得益于他的人品和心灵。因为艺术的最高境界，拚的就是人品、是心灵。
著名诗人、词作家、文艺评论家吴广川先生说：不哗众取宠，不花拳绣腿，不急功近利，这就是文西的人品和词品，他用自己的创作给了我们可贵的启示。
　　凡是与佟老师接触过的人，没有不知道佟老师为人谦和低调，朴实真诚的，几十年如一日始终如此，默默无闻之时与大红大紫之后始终如此。有人说娱乐界整条河流都污染了，没有哪个鱼能摆脱被污染。但佟老师却出淤泥而不染，始终保持初心，保持本真。
　　台湾大学校长李嗣涔教授，做过手指识字的实验。他找来一些小孩进行训练，让小孩闭上眼睛用手指去摸纸片上的字，小孩认识这个字，就可以念出来，不认识这个字，可以依样画葫芦。我们生于尘埃，也源于星际。若不是红尘污染，人与天地万物原本是相通的。李嗣涔教授也说，没有受到尘世污染的童真小孩一般都有手指识字的潜能和天赋。正如天空没有污染，可以看见遥远的星辰，河水没有污染，可以看见水底的小鱼。假如我们的心灵没有污染，就能感受人间真情挚爱，就能捕捉艺术真谛，就能与天籁共振。
　　佟老师就是这样，始终保持谦和低调，始终保持人性的本真、纯真、童真，就像天空与河流没有受到污染，所以他能与天籁共振，能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能读懂大自然的语言，能领悟人生和艺术的真谛，能领会那些原汁原味、自然生长的民间音乐，也能捕捉大世界大时代的主旋律，而且还能将二者融会贯通。这也许就是他的天赋。
　　但是，自古天才出于勤奋，佟老师也说主要是勤奋，歌词虽然短小，要用“千万吨生活的矿石来冶炼”。
　　儒释道都讲天人合一，都认为人与自然、万物在本质上是相通的。佛教讲人的各种感觉也是可以相通的，苦行僧们经过潜心修练，开了天眼之后，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就可以相通了。这个相通大约与我们现代诗常用的通感的写作手法相似。大家都知道，佟老师就是一个苦行僧，别人在象牙塔中冥思苦想的时候，他却走山转水，在古道西风瘦马的十八弯的山路上攀登，在小桥流水人家的九连环的水路中跋涉。吴广川先生说：他的词路十八弯和山路十八弯是一脉相连的。他在坎坎坷坷弯弯绕绕的十八弯的词路上，辛勤攀登，顽强跋涉，在天赋、以及专业训练和系统钻研的基础上，加上苦行僧般的潜心修练，终于绽开了灵感之花，也就是进入了通感的境界，好歌好词层出不穷就不足为奇了。
 

佟老师的好歌好词多得很，我却对《跳春光》情有独钟——
　　我看过佟老师的《苗家跳歌》，《跳春光》源于苗家跳歌吧。想不到主旋律也可以这样写。
当下最流行的主旋律是以政治领袖为主体的，而《跳春光》是以人民为主体的，正好体现了毛泽东“文艺为政治服务，为工农兵服务”的二为方针。
“太阳跳出水龙过江，月亮跳进山凤朝凰……扛着太阳搂着月亮跳春光……男女同起舞老少同欢畅……跳得国运昌盛幸福万年长……”
这首歌词好就好在从小处着笔，大处写意。小得能闻到草根的芳香和心跳，大得能听到时代的强音和震撼。这首歌词好就好在古为今用，把古老的苗家跳歌与祖国盛大的节日庆典架接起来了。最根本的一条，这首跳歌的主体是从古老民族走进新时代的人民。这么深厚的根底，这么独特的创意，这么豪放的情怀，这么绝妙的融合，如果人民堪称国家的主人，《跳春光》就堪称时代的主旋律！佟老师为我们打开了书写主旋律的另一扇窗户，只有人民才是国家永恒的主人，只有书写人民的苦与乐，才是永恒的主旋律。有人说，像刘心武的小说《班主任》是伤痕文学的路标一样，佟老师的歌词《跳春光》可能会成为民主时代主旋律的路标。只有植根于泥土，才能生长在蓝天，只有扎根于人民，才能把握时代脉博，唱出真正的主旋律……
 

 谢谢大家！

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