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黑土情——行摄白山绿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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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十月，与校友一行四人赴东北吉林、辽宁两省摄秋。在为时11天行程1800公里的旅程中，我们驱车沿着长白山、鸭绿江行进，爬山钻沟、渡江涉溪，感受这片广袤土地上浓浓的乡土情。我们下田地与农民交谈，领略东北汉子的热情与豪爽；住民宿睡大炕，体验黑土地的习俗文化；品味北大荒美食，享受白山绿水的特色佳肴。漫漫东北行，悠悠黑土情……。本美篇照片源自此次摄秋之行。

——编者

　　十月上旬，我们从上海浦东机场出发，前往吉林长春。

　　在长春租车，开启为期11天的东北自驾摄秋旅程。

　　我们开车马不停蹄地沿着珲乌高速公路一路东行，赶往蛟河红叶谷。沿途见许多来自江苏、安徽、河南的卡车，载着小型联合收割机一路北上。在江密峰服务区，我们遇见了来自江苏灌云的跨区作业车队。经交谈，知道他们将前往黑龙江佳木斯同江前进农场帮助收割水稻。据说一台小型联合收割机每天能收割5、6垧水稻，而收割1垧地水稻约能有1千多元的收入，并且农场还提供工人的食宿及农机作业油料等费用。难怪这些拥有收割机械的农民不畏路途颠簸，千里迢迢到“北大荒”来干活。昔日在黑土地上曾经历农耕生活的我，对他们油然有种亲近感。

　　行驶在珲乌高速公路上来自河南的卡车，车上装载着一台小型联合收割机。

　　在江密峰服务区停着数辆挂着江苏牌照的卡车，每车上都装载着一台小型联合收割机。

　　这位司机告诉我，他们来自江苏灌云县，前往黑龙江佳木斯同江前进农场帮助秋收。

　　夫唱妇随。乐呵呵的苏北大嫂随丈夫出征，承担烧饭、洗衣后勤保障工作。

　　这支从江苏灌云来农机车队，已在路上走了三天了。曾在黑土地上耕耘过的我，和他们有唠不完的嗑。从机械装备价格、工作效率到收入成本……交谈热烈。

　　中途，我们来到庆岭镇吃午餐。这里邻近的松花湖特产俗称“三花一岛”的淡水鱼。三花，指的是鳌花（鳜鱼）、鳊花（鳊鱼）、鲫花（鲫鱼）；一岛，即岛子鱼（小白鱼）。特别是岛子鱼，是这里具有三百多年历史的食材。我们跑了几家饭店，总算品尝到了岛子鱼的美味。午餐我们还点了一条在当地十分出名的冷水细鳞鱼，厨师配上把蒿（霍香）与鱼一起烹煮，味道十分鲜美。丰盛美味的午餐，让我们忍受多时的饥饿感顿时消失了。

　　小镇沿路都是小饭店，菜谱几乎都一样，我们想吃松花湖特色水产岛子鱼，唯一这家饭店有合乎要求的食材。

　　细鳞鱼属冷水性鱼类，栖息于水温较低、水质清澈的流水里。在我国细鳞鱼主要分布在黑龙江、吉林和辽宁的江河湖泊中。由于过度捕捞等原因，细鳞鱼濒临灭绝。细鳞鲑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有防止血栓，加快伤口愈合之功能，亦称脑黄金，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宋代即为朝廷贡品。

　　岛子鱼体长侧扁，头后背部为隆起，下颌很厚且上翘，口裂几乎成垂直；尾鳍分叉，体背呈青灰色，两侧银白。自古松花江上渔民即以江水煮白鱼款待贵客。

　　美味可口的东北菜肴，让我们忘记了旅途的饥饿与疲劳。

　　今年入秋雨水少，蛟河红叶谷景区枫叶没有往年红。我们决定不在此逗留。

次日，在赶往桦甸红石国家森林公园途中，公路旁庄稼地里成熟的水稻、玉米在阳光下泛着金色，不时能看到地里农民忙着收割的身影。

在玉米地头道口，我们下车与正在地里劳动的农民唠上了嗑。他们告诉我们，这里玉米亩产约2000斤。收割后玉米卖给国家，每亩能赚四五千元，玉米秸秆则做养牛的饲料。玉米地旁边还有一块很大的木耳培育基地。

从农民们欢愉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们的生活过得不错。田园一派丰收喜悦的情景，感染着我们每个人。

　　路边成片的玉米已经成熟，农民正忙着收割。

　　在南方农村田地里，很少能看到年轻力壮的男劳力。当我看到眼前如此英俊壮实的小伙子时，很是惊讶。

　　丰收喜悦的笑容，总是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田间劳作如此单调而辛苦。

　　大妹子掰苞米的活，我也干过。

　　又一个壮实英俊的小伙子，憨厚的笑容如此动人。他回答了我有关苞米产量、用途、收入等许多问题。

　　玉米地邻近有一块培育木耳基地。人工培育木耳，是当地农民重要的经济收入来源。

　　给农民兄弟多拍摄一点劳动镜头，是我们的心愿。

　　红石国家森林公园是吉林境内面积最大、森林覆盖率最广、野生动植物最全、水土蕴含量最丰沛的多功能型国家森林公园。

　　园内群山绵绵，森林浩瀚，苍松、白桦、红叶相间，色彩纷呈，景致壮观，有“三原色森林氧吧”之美誉。

　　特别是红叶类树木在寒霜侵袭和阳光沐染下，鲜红透亮，美不胜收。

　　在红石景区还坐落着东北抗联杨靖宇将军的密营。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参观了这一革命历史圣地。

　　入住靖宇县。第二天在小饮食店就餐。与大城市一样，早上来饮食店用餐的上学孩子和老人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靖宇县白山湖码头。

　　晨曦下，白山湖景区秋色浓郁，分外艳美。

　　拥有140米高大坝的白山水电站，好似一面石壁矗立江中，大有“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渡愁攀援”之势。它是东北地区最大的水电站。

　　途径靖宇县，特意去瞻仰“杨靖宇将军殉国地”。

　　到达抚松县松江镇入住。次日，我们从长白山西坡沿着栈道徒步登至天池。

　　登长白山，能看到天池全貌很难。我们真是好运气，登顶后观天池一览无遗。可谓是“西上太白峰，夕阳穷登攀。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李白）

　　下长白山后，我们又去游览长白山大峡谷。游览时正值西斜阳光照射在峡谷里，奇景叠生，犹如泼墨画卷。

当晚再次入住松江河镇。镇上有一家名为“80年代中心食堂”的饭馆。昨晚路过时里面人声鼎沸，生意红火。今天冷静不少，我们决定在此晚餐。

　　店堂两面大墙上画有涂鸦式的上世纪80年代的街景，购买烟酒的柜台上面写着“小卖部”，厨房门框上方墙上则标着“职工食堂”四字。店主是在刻意渲染上世纪80年代的环境氛围。

　　双拱门设计的饭堂，别具一格。

　　颇有历史怀旧感的菜谱薄和手写菜谱目录。

　　一色的搪瓷餐具，白色搪瓷杯上的图案，对一起走过那个时代的我们并不陌生。

　　叫一盘猪肉炖粉条，喝一杯北京二锅头，唤起对往日北大荒岁月的记忆。

        深处长白山腹地的锦江木屋，是东北地区和长白山区仅存的满族木屋自然村。村庄周边是漫山原始森林，古树参天，遮云蔽日。为了开发旅游业，保护这份自然文化遗产，当地政府投资了大量资金，整修了木屋、道路，开设了许多民宿旅馆。秋色下的锦江木屋村色彩斑斓，如诗如画。村前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山坡上一栋栋木屋；木屋门前挂着一串串黄澄澄的玉米棒子、一串串红彤彤的辣椒；篱笆墙、轱辘井、黄土墙、黑瓦房、花格窗、大火炕、柴火灶……浓浓的东北乡村味，让人感到格外亲切。

　　锦江木屋村，原来叫“孤顶子”，清朝皇帝康熙曾来此寻访过。现在锦江木屋村已列入国家级古村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每年吸引许多游客来此游览。

　　蓝天、秋林、村落、碧水融为一体，似诗似画，让人迷醉，让人留恋。

　　“涧水空山道，柴门老树桩。”（杜甫）典型的东北院落。

　　“雨余古井生秋草，叶尽疏枝见夕阳。”（戴叔伦）一口轱辘井。

　　东北的柴灶与卧室土炕相连，利用做饭时排出热烟温暖炕。

　　火坑、木制家具、报纸糊墙，是典型的东北农舍装饰。

　　东北一大怪，“十八岁的大姑娘叼着大烟袋”。女主人向我们演示旧时大姑娘抽烟。

　　黑瓦房，黄土墙，花格窗，篱笆墙，红彤彤辣椒，黄澄澄苞米棒，浓浓的东北风情味。在此坐一坐，无比的惬意。

　　讷殷古城离锦江木屋村不远。长白山池南头道松花江流域，满语称为“讷殷江”。讷殷部是建州女真八大部落之一，因居讷殷江而得名。

讷殷古城史称额赫库伦城，1593年被努尔哈赤所灭。现在经池南政府规划将消失近400年的满族古老部落恢复重建。讷殷古城作为全国唯一的女真部落森林古城，已入选国家4A级景区旅游项目。

题纳殷古城

羡漫江流汇纳殷，英雄到此演缤纷。

浪花不废难淘尽，始信东陲有奥文。

——吉林诗人张福有

过漫江营

走过大荒三百里，居然此处有桃源。

偶遇牧童骑牛过，汉书斜挂角头前。

——【清】刘建封

　　满族人居家生活场景。

　　满族祭拜的山神。

　　离开纳殷古城，我们赶往中朝边境的长白县。

　　在路边小饭店，品尝到了"冷水鱼之王“花里羔子（花羔红点鲑）。

　　这是有“林区蘑菇之冠”美誉的榆黄蘑。

　　感酷似果冻的猪嘴蘑，还是第一次品尝到。

　　夕色中边境公路两侧秋色。

　　到达长白县已是傍晚时分。我们站在鸭绿江边合影留念。

　　与“朝鲜姑娘”一起牵手欢乐起舞。

　　今晚住宿长白县城。夜色下五彩缤纷的灯光，将长白县这座边境小城装扮得格外艳丽夺目。

　　尝一尝朝鲜族佳肴——手撕狗肉。

　　吃一碗朝鲜族特色面食——荞麦牛肉冷面。

　　长白县与朝鲜惠山市仅一江之隔。

　　我们赶往十五道沟望天鹅景区。这里古树参天，鸟语花香，鱼跃蛙鸣，瀑飞泉涌，怪石嶙峋，令人向往。

　　老天不作美，失去阳光的十五道沟，犹如失去光彩与魅力的天鹅。

　　大自然鬼斧神工—— “天书展册”。

　　在“石转运来”瀑布前合个影，愿日后游程一切顺利。

　　驶往临江的公路两侧的山峦，色彩斑斓，令人目不暇接。

　　行程中不忘在风景秀美的地方驻足留影。

　　夜色降临时，在赶往临江的路途上天下起了雨。朦胧雨夜里，不少本地人带着雨具，戴着头灯或打着手电，在公路旁捕捉林蛙。我们不得不谨慎开车，生怕发生意外。

　　昨晚入宿临江。今天我们继续沿着鸭绿江边境公路南行，前往150公里外集安市。

        秋天的鸭绿江两岸景色非常漂亮，连绵起伏的群山披上了五彩的盛装。阳光下，红、绿、黄、白、紫的秋枝、秋叶格外艳丽；清澈的鸭绿江水在蓝天的映忖下，显得淡雅宁静。时窄时宽的江面，像一条轻柔的丝带缠绕着两岸的群山，透射着神秘与妩媚。层层叠叠、明明暗暗、错落有致的秋色，就是一幅色彩浓郁的风景画。我们一路走一路观赏拍摄，恨不得将眼前的美景一揽镜中。

        从临江到集安的沿江公路在扩建修筑。途中我们数次被施工机械所阻挡，到达集安已是傍晚时分。我们虽饿着肚子在路途上花了10个小时，但一路饱览美景还是觉得很值。

　　层林尽染、秋色浓郁的中朝边境。

　　途中遇公路扩建数度受阻。

　　到达集安已近黄昏。我们终于在展馆闭馆之前，如愿参观了被誉为“东方金字塔”的公元四世纪末高句丽第二十代王长寿王之陵。陵墓全部用花岗岩砌成，气势宏大。该陵墓对研究高句丽历史文化具有重要价值。

　　住宿集安市，品尝特色佳肴高丽火盆。

　　相传有位朝鲜族小伙子与自己心爱的姑娘私奔到鸭绿江边的集安。有天他们觉得冬天在火炭上烤东西吃容易生病。便将平底锅架在火盆上，把那些家常食材统统放到锅里起烤煮，拌上葱、姜、蒜等调料，果然烧出的菜味道不错。这种做菜的方法很快传到了民间并保留下来了。人们把这种饮食方式称为“高丽火盆”。

　　燃有木炭的火盆。

　　装满牛肉、米肠、地瓜、土豆等食材的平底锅，架在热气腾腾的火盆上烤煮。

　　火盆散发热气，满屋的飘香。我们举起酒杯，互祝身体健康！退休生活愉快！

　　次日，我们前往集安博物馆参观。集安博物馆是我国乃至世界上唯一以展示高句丽历史文化为主的专题博物馆。可惜参观中不允许拍摄任何展物资料。

　　随后，我们来到集安鸭绿江国境铁路大桥参观。目睹这座在69年前为抗美援朝战争作出重要贡献的英雄桥。

　　中午我们驱车离开集安，赶往200多公里外的辽宁本溪“红枫大道”。

沿途层峦叠嶂，景色秀美。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田间、山坡用竹片、薄膜搭建成片的塑料棚。我们好奇地下车走进田间，询问正在劳动的农民“塑料棚里种植的是什么？”姓张的老板告诉我们，棚里种植的都是人参。

　　这些在地里刨土挖人参的农民工，都是老板200元一工雇来的。

　　挖出的人参高高堆起，工人正在按大小进行分拣。大的人参将被运走销售，小的则留下移栽。

　　养殖工人热情地向我们介绍人参种植的方法，并特意送了几支人参幼苗给我们带回来种植。

　　热情的老板向我们展示他的人参。

　　临别时，老板挑了几支3年生的大个人参送给我，让我领略了东北汉子的热情与豪爽。

　　车行至辽宁丹东下露河朝鲜族乡境内，浑江在即将汇入鸭绿江的一刻，绕着山做了270度的华丽转身。

　　夕色里的路边小村庄。

　　八十多岁的老大爷在儿子家门口掰苞米。老爷子精神矍铄。闲聊中，我用相机拍下了这幅照片。

　　行进在“红枫大道”，满眼漫山枫叶红、银杏黄、桦林白、松柏绿，如诗如画。

　　天桥沟森林公园属长白山老岭之脉。公园以林海、奇峰、怪石为特色，具有丰富的生态资源和独特的自然景观。

　　本溪与恒仁两县交界的洋湖沟，至今保留着原始次生林。秋季满山红叶好似画中画，吸引不少绘画爱好者前来写生创作。

　　老边沟景区因绵绵群山而美，因潺潺流水而秀，更因“五花山”而扬名。但我们来晚了，景区大部分红叶已凋谢。

　　通往本溪的路，秋色漫漫，无尽无边。

　　第一次来本溪水洞游览，让我大开眼界。巨大的石灰岩水溶洞，其规模、景观胜于江南的善卷洞。

　　水洞暗河流长，清澈见底；岩壁钟乳石千姿百态，栩栩如生。泛舟游览，目不暇接，流连忘返，意犹未尽。

　　这家自称在此地住宿条件最好名为“峡谷风情山庄”，为我们提供客房的床是炕。今晚在这农家院里吃着东北菜肴，睡着东北炕，不禁让我回忆起当年在北大荒充满乡土气息的知青生活……。

　　白山绿水，层林尽染，让人陶醉……

　　溪流曼舞，红叶点点，令人遐想……

　　置身在五彩斑斓的秋色里，我们心旷神怡。

　　完成最后一站游览，驾车离开本溪，前往沈阳踏上返程之路。

　　我们圆满完成了这次历时11天、总行程1800公里的东北摄秋之行。

（背景音乐：东北小调《月牙五更》）

摄影/曾武 若冷

文字/编辑/曾武

二O一九年十一月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