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u> 心怀浪漫的人,不会因时间而失去。终究要浪漫一生!</u></b><br></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九 母亲与倾城</b></h3> <p> 而我最亲爱的母亲,这个世界上最爱我最疼我的人,也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她生命的尽头。</p><p> 紫藤花开了,娴静轻盈柔和的像一条缠绵的淡紫色瀑布,散发着优雅的香味。母亲和我最后一次坐在紫藤花下。母亲温柔的看着这棵紫藤树,目光里装满的全是安详和宁静。像在喃喃自语,也像在对我说:“紫藤花好啊,紫藤花就是妈妈给孩子们最美好的祝福。花开了,就是妈妈来看你们了。妈这一辈子呀,知足。有那么孝顺懂事的孩子们,个个都那么有出息。我家小青蛙呀,还给我整了这么好的一个花园。每天养养花、看看鱼,这日子过得多舒坦。满足啦!以后哇,见到你爸,我都会给他说:孩子们都挺棒,像他的儿子和女儿,没给他这个当军人的父亲丢脸。”</p><p> 我默默的搂着母亲,像小时候母亲搂着我一样。母亲给我说过很多次: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没有什么值得哀伤的。那只是一段人生路走完再进入下一段人生路而已。</p><p> </p><p> </p><p> “孩子,困难的时候抬头看,就充满了希望。妈希望你们都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活着,是为了快乐。”</p><p> 这是母亲给我们说的最多的话,也是她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精神财富。</p>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青蛙,药可以喝了。”姐夫提醒我。
“嗯,谢谢。”我接过盛满中药的碗,看着碗里药水映照出的我的脸。那张脸是一个完全我不认识的自己,这场病痛折磨,昔日饱满丰盈的脸只剩下一层皮囊。我努力想看清自己的眼睛,看我的眼睛是不是也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和坚强。但是看不清楚。我问姐:“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颓废了?”姐说:“生病的人是这个样子的。等病好了,慢慢恢复就会重新好起来。”
这一次,姐没读懂我。我不怕死,从来都没怕过。我只怕自己像一个懦夫,屈服了、放弃了。无论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就算真到了必须离开这世界的那一天,我也要带着尊严坦荡荡的走。
我把药一饮而尽,抬头看窗外,我看见远处的天空云很淡。在地平线的上方,隐约有一抹粉紫色像一条飘逸的丝巾镶嵌在黛蓝的空中。
“明天会是一个晴天。”我说。</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晚饭后,姐和姐夫将我扶到床上。我说:“你们先回去吧,累了一天了。我睡会儿,不会有事的。”姐看看我,又看看姐夫,一脸的不放心。姐夫顿时明白了姐的意思:“这样吧,楠楠你先回去先休息着。我男子汉大丈夫今晚就先不回去了,就算弟妹回来,照顾亲家老丈人也累,也得好好休息是不是?我就去客厅睡。小舅子有个什么事儿,叫人也方便。你同意不?”姐说:“那当然好啦,你在我就放心了。”然后走到我床边,检查了一下我的被子:“青蛙,今晚就让姐夫先陪着你。万一弟妹那边走不开,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们就算回去了也挂记着睡不着的。听姐话,昂?姐明天给你买点鱼和羊肉,咱们煲汤好吧?”
“好吧。”这次我顺从了。
我默默地躺在床上,听到姐夫在客厅里“窸窸窣窣”地搬动着沙发和被褥。觉得整个世界安静的掉根针都会产生巨响。我是怕寂寞了吗?我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到聊天窗口上千条未读信息。我向上滑动屏幕,果然看到木木的留言:“大哥,晚上早点睡,别熬夜。望好。”我苦笑了一下,她的“望好”二字不是一般的平常问候,这两个字更多的是担忧。努力找到一个保存的“晚安”表情回复她。她立刻发了一只小猪明白了的表情给我。唉,中午更新的那条朋友圈,果然让她感觉到了异常,一直惦记着。</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 母亲走了以后,我对这个花园更是疼爱有加。这里每一盆多肉、每一颗法师都被母亲爱怜的注视过、照顾过、抚摸过。虽然我仍然还做着销售,仍然还是全国各地的跑市场,仍然一个多月才能回家一次。但我对它们的关注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多。连妻都开始责怪:“看儿子的时间都没有看肉多。”</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 花园里有一棵法师,是一颗红铜壶。冬季的时候我从成都一个花市上淘回家的。刚刚带回来的时候,完全是个没长开的小姑娘。由于四川地理潮湿,叶片含水量偏大,整个株型比较摊,颜色也是乌紫带绿色。找了一个极普通的土陶盆种下它,正准备把它放到一个角落的时候,母亲说:“把它放水池边吧,让它吸收点锦鲤的颜色就会好看了。”我被母亲孩童般的想法逗乐了,听从母亲的指令,把它放在了水池边上。然后,每隔一个多月回家看到它,它都发生着明显的变化。经过一年四季的轮换,第二个冬季来临时,它已经完全脱胎换骨,出落的亭亭玉立。
我准备为它写一篇文,它已经值得了。母亲看着我围着它不住的换着角度拍照,得意的问我:“我说它会吸收锦鲤的颜色吧,怎么样?实践证明妈又说对了。”我抬头看着母亲:“妈,你咋这么智慧呢?”母亲把头一偏,像个小姑娘似得微微一笑:“所以我的儿子才有这么聪明。”
母亲嫁给父亲后,成了随军家属,跟着部队南征北战。新中国成立后,又随着父亲工作安置到了这个城市。父亲走的早,母亲成了家里四个孩子最大的依靠。母亲勤劳豁达,无论孩子们犯了错、闯了祸,母亲都能以她的智慧把事情平息下来。任何时候在我们面前都保持着宽容的微笑,母亲的微笑是历尽了风霜、坎坷后自信的微笑,总是给我们极大的鼓励和信心。母亲的笑是最迷人的。我顿时觉得应该给这颗红铜壶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我要单独给它取个名字。”我给母亲说。
母亲又笑了:“还要取名字?”
此时,母亲正好站在水池边上。晚风吹动着她的鬓角白发轻轻扬起,绚丽的斜阳,把母亲的轮廓勾勒的柔美端庄。在儿子心里,天下再也没有比母亲更美的女人了,母亲的笑是倾国倾城的。
“我要叫它‘倾城’,它的名字就叫倾城。”我说。
母亲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她又笑了起来,拍着手:“好名字!倾城!”</h3><h3></h3><h3></h3> <p> 那晚,我用美篇写了一篇推文《铜壶法师之恋:微微一笑很倾城》。在推文里,我描述着倾城的美:</p><p> “这个初冬,倾城如盛开的花热烈而奔放,朝阳下水润多姿!叶片呈现透明的红艳!没有太阳的时候,变成了冷艳的洋红,如沉静的温婉的少女!楚楚动人!盛夏是倾城最美丽的时候,处于半休眠状态,如含苞待放的玫瑰摇曳于枝头!在盛夏一夜的暴雨之后,叶片喝足了水份,在雨后的朝阳下,灿若天仙,赋予了迷幻的色彩。在骄阳似火的夏天,原来伸展开的叶片慢慢地收起,一层层的紧紧的包裹起来!冬天的冷酷让倾城变成深紫色,但仍然在不停的生长!在去年的倾城还是邻家小女,未长成,谁也没想到会长的如此的倾国倾城,让人着迷!”</p><p> 很快,“倾城”的名字在全国法师爱好者朋友圈里迅速传播开来,成为肉友们的手机屏保、微信头像。铜壶法师那一阵火爆到一株难求。我的微信申请添加好友的信息一条接一条。我把微信给母亲看:“妈,您的微笑倾国了。</p><p><br></p><p> 这篇文章面世后,肉友们的赞誉如潮水般涌来。母亲和我靠在沙发上,我一条一条地给她翻看着朋友圈的信息和每篇推文。一如我小时候母亲给我翻着童话书,讲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那样。取暖炉温暖着我们。母亲戴着老花眼镜,深棕色的镜架把母亲的皮肤呈得更加白皙,白皙里更多的是苍白,每日加剧的病情使母亲说话的力气都那么微弱,而母亲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睿智和坚定。母亲逐条认真看着,就像当年给我检查作业一样的,神色里却多了满意、快乐和欣慰。</p><p> </p><p>“青蛙,那时我给你说,把倾城放在水池边可以吸收锦鲤的颜色,你还笑我幼稚。其实呀,妈还真的没有幼稚。帮你照顾这些个多肉植物以来呀,我就把它们当成你小时候在家那样。平时给它们说说话聊聊天,它们真懂。都说草木无情,那是不对的。草木真无情,哪能报得三春晖?你对它们好,它们能感觉到。你看这颗倾城,当时你说它丑,妈就说它总有一天会漂亮的。我呀,就每天跟它说说话,给它说:青蛙嫌你丑,你可要争口气,美给他看看。这不?它没让你失望吧?呵呵呵。”母亲得意的看着我:“花儿是有知的。你对它好,不放弃它们,对它们耐心呵护,它就跟你。”</p> <h3></h3><h3></h3><h3> 母亲这番话,被我牢牢的记在心里。而事实上的巧合,仿佛应征了母亲说的话。</h3><h3> 母亲走后,我依然是一个多月才能回一次家,花园日常打理就交给了妻。一日,我正在火车上去往下一个目的地时。妻由微信里发来一条信息:“昨晚大风大雨,倾城被吹落到鱼池里,枝干全部折断了,怎么办?”随后补发了倾城从鱼池里捞出来后断枝残臂的照片。
“怎么办?”哀伤像一记重拳,重重地把我击靠在座位上,脑海一片混乱许久都不能平息。母亲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像幻灯片一样从我的心灵深处撞击着混乱的大脑,让我赶紧清醒过来、清醒过来!
“花儿是有知的,你对它好,不放弃它们,它就跟你。”母亲说过。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没有什么值得哀伤的。那只是一段人生路走完再进入下一段人生路而已。”母亲说过。
倾城是母亲的微笑,倾城舍不得离开母亲,它是跟着母亲去了。<br></h3><h3></h3><h3></h3> <h3> 我看着车窗外,列车飞驰的向前行进,窗外的风景在迅速的倒退着,而新的风景又迅速的补充过来。我没流泪,眼泪在即将到达眼眶的时候又流回了心里。我拿起手机,在手机相册里翻看着倾城的每一张婀娜多姿的照片,看着它怎样从一只丑小鸭演变成一只美丽白天鹅。我选出几张倾城最美的时候和折损后的照片组成九宫格更新了朋友圈,文字说明写道:
“夏蝉冬雪,不过轮回一瞥;月华如练,遥看万载沧海桑田;它不言命运的明灭,唯有心向阳光微笑的走下去,再难,至少还有微笑陪伴着。”
人生也如此,只要灿烂辉煌过,便不枉此生。
这条消息发出后,肉友们纷纷表示愿意领养倾城的断枝。我同意了,我要让母亲的微笑散发到全国各地,让每一个有倾城的地方,都有母亲的笑靥。</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style="text-align: start;"><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 </span><b style="text-align: center;">十 木木</b></h3><h3><b style="text-align: center;"><br></b></h3><h3> 在众多申请添加好友的名单里,就有这个木木。
“这个木木……”我昏沉沉的念叨了一下,就迷迷糊糊睡着了。</h3><h3> 当我被一阵又一阵搬挪东西的声音惊醒时,天光已经从厚厚的窗帘透了进来。
“我这一觉睡了多久?我竟然睡着了?!真幸运。”我自语着。努力撑起身子,一阵眩晕让我赶紧靠在床头上。“哦,是姐夫他们在把花盆搬到院子里去。”今天,应该是雪停了,是个有阳光的日子。
花园里传来姐夫的声音:“大哥别动那个,先搬小的。大的我们一会儿一起抬。”、“诶诶,大姐夫,那盆是放那儿的。”、“楠楠你别守在这儿,你去厨房看看,别把汤熬干了。”、“大姐大姐,放下放下,这是我们爷们的事儿!”、“弟妹你歇着,别忙活,留着体力照顾亲家老丈人。”……自我生病后,家里的里里外外、大事小事,都仰仗着这个姐夫,把有可能陷入一筹莫展的家,维持得井井有条。我很庆幸姐当初能有这么好的眼光。
我习惯性的拿起手机,自生病以来,手机成了我与外界和肉友们保持联系最重要的工具。每天看着朋友们的各种问候,就觉得自己活的很值。
木木果然发来一个问候的表情,这次是一只边境牧羊犬叼着把雨伞一蹦一跳的跑过来。自打我们添加好友后,她总能用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做成表情来和我打招呼。古灵精怪的她知道所有的动物我都爱,都能让我开心起来,我也确实是非常喜欢。每次一个憨态可掬、或呆头木脑的动物表情出现时,我都能忍俊不住的笑起来,反反复复多看几遍。从我生病这段时间以来,木木的问候无疑是我精神上不可或缺的慰藉。<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 木木申请添加好友也经过了一些小波折。我习惯于接到申请添加请求的时候,顺便看看申请者的朋友圈,如果确定对方是多肉植物爱好者,我才会通过添加。而这个木木的朋友圈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有这种情况的人,我都是直接忽略。很多人都会就此消失,再也不发添加申请。这个木木不一样,一两周申请失效后,她会再次申请。就这样反复持续了两个多月,我也好奇起来。我最后决定通过添加,是她又一次申请的留言:“肯请添加,您是用灵魂种肉的人”……我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添加了以后,我礼貌的给她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她还以一个膜拜的表情就再也没有声响。随后,只是在我发朋友圈的时候,跟一个表示赞许的小心心。这样的肉友太多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很快,我就忘记了她的存在。因为,每次的朋友圈更新后打卡的肉友太多了,我也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分辨谁是谁。
直到有一天,我另一颗著名的法师紫羊绒“王”亮相朋友圈的时候,她跟了一贴:“鱼在藻池,其王悦之。”让我大吃一惊。她不仅一语中的得把图片拍摄的场景尽数描绘的精准无误,还道出了我当时的心情,而且竟然无意中把法师和锦鲤用情感的方式联系到了一起。我本来想在她的跟帖中回复她,手指头点重了一点,就打开了会话窗口,我想既然已经打开了,就说一句吧,我就说:“你好。”这“你好”问过后,再也没有消息。我也瞬间就忘记了。<br></h3> <h3> 到了晚上七点过,我照例查看手机朋友圈,看到木木有了回复,我打开看,看到的是完全不同于任何与我交流过的肉友们的语言:“我买了个花盆,送您。已经寄出来了。这个花盆值得您用。 您的粉丝众多,像我这样的肯定少见,您对我的意义不一样。 非常简短的叙述一下:2012年,在美国宾夕法利亚美术馆花园第一次看到法师,炫丽神奇。当时拍照留念,回家后,问了很多养花人,都不知它是什么。这心病,就一直挂到2014年。2014年在成都园博会,看见了,也知道这个植物叫法师。当时是个单头,好几十,小小的,我买到了第一棵法师。2015年夏天,我一个人开车沿陕西甘肃内蒙一路踏古扬沙二十多天回家后,那棵法师叶片全掉光了,只剩一个光秃秃的枝干。当时也没啥种的,就把它挪到家里不碍事的地方放着。十一月,我买了棵玫瑰海棠,准备用那个盆,才去看它。没想到它已经长出好多叶子好多头。我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珍惜它哦,上网查法师养护常识。就把您查出来了,您的每一个贴,只要我能找到的,我都认真的看。然后全网找您,我希望能添加到您,更靠近您,找呀找呀,找的很辛苦。 佛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他一定能教会你一些什么’。法师是我生活中最心爱的伙伴,能找到您,也是上天安排应该找到的。我珍惜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个人,所以珍惜遇到的您。”
这段话,让我顿时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一直都把养多肉养法师养花当成一种精神寄托,与爱好者们分享是一种情趣,从来没有想到,我能在部分肉友心中能达到什么样的地位。木木这番话,让我必须重新审视自己,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但是,她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呢?我疑惑不解
四天后,我果然收到了木木寄来的盆,那是一个纯手工的花盆。棕色的底色,瓶体用篾片刻意刮出粗糙的纹路,瓶体中间部位却是无比光滑。光滑的部分纯黑色,其中雕刻出质朴的甲骨文。整个花盆完全脱离了花瓶传统的本质,这就是一件纯粹的工艺品。</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非常的中意和感激,我太喜欢了。我给木木微信留言:“花瓶已收到,非常喜欢。谢谢你,以后不要再破费送我礼物了。”
还是晚上七点过,木木回复:“喜欢就好。我寄不寄礼物给您,不要您管。”</h3><h3>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呢?”我赶紧问。</h3><h3> “能找到您,就能找到您的地址呀!奇怪吗?”木木回答。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啦?我在内心里把她刻画了很多遍。</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