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老干部活动中心杨变芝</h3> <h3>我的母亲今年74岁了,居住在棚户区,看上去心态好,精神好,有自己的朋友,住在楼房里,暖暖的,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幸福。幸福感写在了母亲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她曾经经受的磨难。其实曾经经历过的心酸,我每每回忆起来都是滴血的痛。</h3><h3>小时候,我们家孩子多,前面的几个都是女孩,家里没有壮劳力,主要靠父母亲养家,感觉缺衣少穿,勤劳是必须的。有一年夏天,收割完麦子,打好米粒后就晒到了我家的窑背上,也就是窑洞顶上,窑背上有水扣,也就是下雨疏通房顶水的通道,早晨太阳好好的,半中午天气转阴,一会不到,倾盆大雨就来了,我们几个和妈妈赶紧跑到房顶,但是来不及,那一瞬间,真的没办法收拾,麦子被冲开沿着水扣往下流,这时我突然看到妈妈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用衣服挡住了水扣,雨水淋着只穿着背心的妈妈,自己一直在那里撑着,那一瞬间留给了我永恒的记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瞬间的动作。好在是阵雨,一会雨停了。</h3><h3><br></h3><h3>我的童年,一家人都在一张炕上睡觉,因为就一间可以住的窑洞,在我的记忆里,每次我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妈妈把褥子拿开,披着外衣,坐在火炕头纳鞋底,全家八口人,一人每年五六双布鞋,还有棉鞋,都是妈妈一人做的,妈妈先是打鞋板,做面糊,把布按着模板按大小号剪好,全家人的纸质鞋样有十几二十张,从小号到大号,上面妈妈都费心的写着号码和名字,一层层的粘,粘好后在鹅子₍谐音)上背,背好后就可以纳了。所有的过程妈妈哼着小调都要做完,只要是空闲下来就纳鞋,那几样做鞋的工具搓斗、酔儿、麻绳、大针都用的明亮亮的,做鞋的工具我记得有四五样,样子都记得,做鞋妈妈的样子刻在了每个孩子的脑子里。</h3><h3>妈妈有六个女儿,还抱养了一个小儿子,弟弟比我小六岁,自从有了弟弟,我们家里唯一的呵护就是他了,每天满笼黄黄的窝窝头里有一个白白的馒头,那是弟弟的,当另蒸一个,非常显眼,有时还会有一颗鸡蛋,我们潜意识很接受,记得夏天他还有蜂蜜喝,麦乳精,蛋奶精,我只是能叫上名字,从来没喝过,我们玩的时候,都会带上弟弟,弟弟就是我们全家保护对象。慢慢地他长大了,他学会了用反语逗妈妈,咋,玩麻将还活套呢?今又赢啦?咋,你是不是咱村里的大学生,谁也打不过你是吧?可惜他不是念书的料,爸爸为了他的职业,想了好多办法,最后决定让他学开车,这或许就为后来的灾难埋下了祸根。也就是弟弟刚刚20岁那年,独自开车出了车祸,夺去了弟弟年轻的生命。我不敢想象妈妈怎样面对的,我也目睹了妈妈那几年的煎熬,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妈妈走出了阴影,加之我们姐妹们日子都过得不错,对父母很孝敬,最重要的是,妈妈说,人是要继续生活的,后来的妈妈慢慢乐观起来,而且越活越精,还学会了理财,这么多年自己靠胆量挣了十来八万,现在知道怎样存钱利息高,又会记账,小账本记得清清楚楚。</h3><h3>这就是我的妈妈,当我们有困惑时,电话里妈妈会给你宽心,当我们有经济困难时,老人知道帮助孩子们,母亲很大方,教育我们也是往大处引导,我的好母亲,希望她健健康康的,陪伴我们的人生。</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