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b><font color="#b04fbb">刘萧(凤凰县文联副主席、原县作协主席、国家作协会员)</font></b></h3> <h3><br></h3><h3> 时光像一条长长的隧道,当你飞速地穿行而走,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人生的风景也为此匆匆一别而过。唯有记忆,会在你生命里永远停留,像和煦的微风,掠过天空的蔚蓝,像风中的声音,呼唤甜蜜的心灵!</h3><h3><br></h3> <h3> 我在凤凰偏东南角的水打田乡读过三年的初中,那是七十年代末,水打田还称水打田公社,所属各村称大队。</h3><h3><br></h3><h3> 我读书较早,记得来到这里读初中的那一年,我十一岁,矮矮的个头,瘦瘦的肩膀,穿的裤子总要长过脚腕,卷上几卷,以便等长高了还可再穿。记得有一件军黄色的确良长裤,还是我年幼时妈妈带去麻阳黄土溪一个老表家吃酒,想穿体面一点,特意从公社合作社扯布到裁缝铺做的,一直到初中毕业,我的腿也没有长过那个裤脚。而上衣,常常是越来越短,短过腰间。</h3> <h3> 那时的学校背靠一座较高的山,半山上还有一所水打田完小,课间操的时候,我们总能听见高处广播高音喇叭的断断续续的声响,而他们也总能听到我们中学值班老师敲响的上、下课的钟声。那口形似头盔的古钟真是大啊,又厚实又沉重,刻满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细鸭脚文字,像是上古时期的遗物,即使五六个大力气的男人,也不一定能抬它而起。那口大钟靠着我们的教室,教室就地取材,由清一色青石板岩石砌就而成,有十四、十五、十六三个班。</h3><h3><br></h3><h3> 旁边为黑砖青瓦的古旧的建筑,墙面残留着久远的字迹笔墨和文革时期的标语,上下两层,隔层扎的是木板楼,全住着教课的老师。住楼上的人总会很小心,以免弄出很大的响动和落下粉尘。教师的住房极为简陋,大多是后来用杉木板隔成的,基本都不到十平方米,一张用来备课和改作业的书桌,一张床,便是全部的家当,有的老师带了孩子或家属,也同样挤在那些狭小的空间里。但大家都很安贫乐道,从不抱怨。</h3><h3><br></h3><h3> 学校食堂和女生宿舍就在教师宿舍的旁边,是原来的建筑格局,女生宿舍与教师宿舍并排而建,座东朝西,食堂座北朝南。紧挨着的,是后来根据需要新建的一排教室,座西向东,有一个年级的几个班在那里上课,最南端是一块菜园。石头屋教室、教师宿舍、食堂、新建教室和菜园将一操场围在中间,那操场便成了我们时时可玩跳房子和踢鸡毽的好去处。</h3> <h3> 学校门前是一条小溪,常年叮叮淙淙,清澈见底,长流不断。小溪三面环田,稻田春种油菜,夏收谷穗,冬日汪一田冬水,或任其收割完的稻茬长出新的嫩苗来。总之,那稻田一年里总是变换着颜色,黄的是油菜花,红的是草籽花,白的是稻花。那些飞行的白鹭、蜻蜓、蝉以及不知名的鸟雀也都看花不是花,扑扑飞飞,还经常把声音弄成合奏曲。学校靠小溪的南岸,三五棵松树长在高处,荫着小溪,也是学校标志性的风景树。从小溪进学校大们要左上十几步青石台阶,再右拐上十几步台阶,我们每天有几次要走下台阶去溪坑洗碗,年长月久,那长长的青色条石被磨得光可照人了。而那松树的根径以及包养的土堆,也一样被磨得十分光溜,因为那些男同学喜欢玩点惊险,直接从松树那儿一溜而下溪边,抄近道了。</h3><h3><br></h3> <h3> 我家离学校大约十二里路,那时已有毛坯子马路,没有班车客运,汽车都很少,偶尔见一辆拖拉机突突突地一步三摇,都感到很羡慕了。刚上初一的那一年,我们都没有住校,早晨天不亮在家炒一些冷饭吃了动身,下午四点放学后又匆匆赶回。一个村子总有几个同伴,路上还会碰见其它村子的同学,二凤、李妹、美美、中喜跟我一个村,爱凤、周月英、现莲、德军、彪彪、喜喜等同学在远一些的红星村,上学时都从我家门口过,等到熟络,也会和其中谈得来的相约同行。同学一多,胆子也大,有一次居然冒险去爬比我们高出两倍的汽车,乘汽车爬坡缓慢的时间,先是一个同学上去,伸手拉下一个同学的手,被拉的同学又拉住下一位同学,连环拉纤一般。司机有时会停下来将我们痛骂一顿,有时也不管,任我们爬上爬下,车速也不减。这该有多危险啊!</h3><h3><br></h3> <h3> 我最怕一个人行走,因为害怕。并不是怕人,那时人心向善的多,少有犯罪,我们也没有把人当害怕对象的意识。我怕鬼,虽然后来读了鲁迅先生的文章,知道鬼是假的,还是觉得怕,可能与年幼时听大人讲鬼神的故事多了有关。</h3><h3><br></h3><h3><br></h3> <h3> 我最害怕的是走潘公潭的那一段路,有一个山弯,埋了很多坟,有一座是新坟,听说埋的是被蛇咬死的,属于丑鬼。每次走到那儿,我就感到心脏急跳,腿脚发软,掌心发汗,头发竖起,恨不能大喊救命。雾蒙蒙的早晨,一个人实在是不敢走,就蹲在离此地很远的地方,等待后来的同学或是必须经过的路人。</h3><h3><br></h3><h3> 有一天早晨,我在家里洗了头发,耽误了时间,实在不敢再延时了,便抱着舍命一样的心从那里穿越而过了。但我仍然迟到了,那一节是化学课,当我慌慌忙忙长发披肩地走进课堂,在自己的第一排座位上坐下来时,一个比鬼更可怕的声音把我吓住了。</h3><h3><br></h3> <h3> “你,出去!”那老师用教鞭指着我,吼道。</h3><h3><br></h3><h3> 我脑袋“嗡”地一下,但还是很听话地走了出去。站在教室门口,我感到莫大的羞愧和屈辱,但奇怪是我一直不哭,一滴眼泪都不流!这应该说是我中学时光里最糟糕的记忆了。有人说那老师因为遭女人抛弃,失恋生恨,见不得女孩披发,说那是怪婆娘。多年以后,这位老师老了,我也前嫌尽弃,不再纠结爱恨,但这样的一种场景偶尔还会出现在我记忆里,并时常提醒自己,注意与人说话、特别是对小孩说话的分寸。</h3><h3><br></h3> <h3> 不愉快的经历其实也不过中学时光的一个小小的插曲,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温暖的,美好的。当我每次从水打田中学的门口路过,总感到那些温暖、那些时光还在,那些青春年少的激情,那些稚气和倔强、莽撞和过失、勇敢和懦弱亦如电量耗尽的钟摆,停在那儿,无声无息,却又清晰如昨。</h3><h3> (待续)</h3><h3><br></h3> <h3><font color="#b04fbb"><b><br></b></font></h3><h3><font color="#b04fbb"><b> 作者简介</b></font></h3><h3><font color="#b04fbb"><b><br></b></font></h3><h3><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刘萧,生于凤凰乡下。1988年参加工作,担任文化馆文学专干,后调入县文联,任文联副主席。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小说学会理事,自治州作协副主席。曾先后就读于北京鲁迅文学院及湖南毛泽东文学院。</b><br></h3><h3><font color="#b04fbb"><b><br></b></font></h3><h3><font color="#b04fbb"><b> 从事文学创作多年,在《民族文学》、《青年文学》、《滇池》、《青海湖》、《当代》、《花溪》、《三月三》、《满族文学》、《绿洲》、《伊犁河》等全国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数篇。作品曾获中国作家杂志社等颁发的不同小说创作奖。中篇小说《忧郁村落》入选《苗族作家作品选集》、短篇小说《河的儿子》入选《现当代小说选》、散文《一生牵挂》入选《中国少数民族经典文库》等多种版本。出版有小说集《忧郁村落》、纪实文学作品《挺进美利坚》。</b></font></h3><h3><font color="#b04fbb"><b><br></b></font></h3><h3><font color="#b04fbb"><b> 长篇小说《筸军之城》于2014年6月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发行,引起一定反响,曾列入2014年度腾讯.商报华文好书入围书单。2015年第1期被《长篇小说选刊》全篇转载,之后入围全国第九届矛盾文学奖参评作品,2017年获中国少数民族学会优秀作品奖。2019年,签约由北京某影视公司改编成电影文学剧本《筸军》,即将拍摄上映。</b></font></h3> <h3><b><font color="#010101">本校常年招生:1—6年级(初高中寒暑假),凤凰和长沙集训均可</font></b></h3><h3><b><font color="#010101">课程:作文与阅读 英语 数学 练字 晚辅导</font></b></h3><h3><b><font color="#010101">电话☎️: 17707435001</font></b></h3><h3><b><font color="#010101">校址: 凤凰县快乐作文培训学校(阳光超市附近)</font></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