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些家常我跟您叨叨

云外飞雁

<h3><br></h3><h3> 父亲,今天是您两周年得祭日了,以暖冬得面目出现的天气突然一日入冬,气温骤降,四处寒风。两年了,您时常与我梦中相聚。梦中您的眼神,少了怜爱,多了期待。我一直守着我们的家,帮您关注着那些看着我从小到大的叔叔阿姨们。</h3><h3> 墓碑前,让女儿跟您唠唠嗑。楼下您种的那些树,桂花去年开得尤其艳丽香满大院,今年雨水少,一直不开花,楼下李阿姨不想桂花辜负您,提水浇灌又体力不支。迟开了,还是香飘了好多天。腊梅花今年应该也会迟开吧。没事儿的,花开的季节,每棵有花的树一定不会辜负岁月,都会或多或少,或浓或淡顽强的绽放出季节该有的模样。花椒树倒是和去年一样,香得彻底,院子外的清洁工都抵挡不了花椒的辛香,在墙外偷采呢 。那几位阿姨还是如往年一样,采下树枝,围坐在一起,拨着花椒粒。只是嘴里唠叨着您:要是熊老师在,就热闹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叹息声传导着。</h3><h3> 隔壁单元的周阿姨,周兵的妈妈,每次经过我们家窗下,总要仰望注视我家的窗口,好像在等您探出头来,洪亮的叫上一声然后走下楼来,听您一句关怀。</h3><h3> 杨宜阿姨,每每在院子里双手握着我的手:闺女,你太可怜了,都没想到的你爸走得那么快。最后总要让我陪上些眼泪。我唯恐下楼见到杨阿姨,女儿无能,伤不起。</h3><h3> 做了几十年大学教师的您,退休后做起了本校教师宿舍的业主委员会主任。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成了您在学校党委和居民委员会之间不停奔走的必须,乐此不疲。阿姨们的家务事都愿意跟您讲,您收获了那么多的阿姨粉。</h3><h3> 最后,说说您最牵挂的人,您的老伴儿,我的母亲。自您生病住ICU病房以后,分身乏术,我和哥哥将她送到了敬老院。您十四年如一日用尽全部的爱照顾着瘫痪的母亲,请您原谅我们没能做到。您刚走的日子她不眠不休闹了两天两夜,原以为她会随您而去,她却那么习惯那里的生活。您放心,我们没有忘记您临终前的叮嘱,每隔几天都会去探望,送去她爱吃的,陪她说说话。她很好,只是不记得了好多事儿,那应该是老天最后的馈赠,于她而言忘记是最好的良药。爸爸,或许离开是最好的解脱,余下的事儿交给我。</h3><h3> 悲伤的时候,总能想起儿时,您吹着萨克斯风的飘逸身影。那高音治愈的嘹亮,低音沉醉浪漫的舒缓豪放,在极左的孤独年代成了您内心少有的真实欢愉。我时常捣乱,用小拳头堵住喇叭口,发出撕裂的喳音,您总是爱怜的抚着我的头:你在,我是吹不了了。然后一把抱起我,满足了要抱抱的小心机。萨克斯声伴我慢慢长大。</h3><h3> 在经历了岁月飘零后,还能与时光对饮,您是那么的热爱生活。我好像一直都是最懂您的人,您的悲喜成了我幼年时的全部喜乐和成年后挥不去的记忆。</h3><h3> 放心吧,爸爸。女儿会如您所愿,一切安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