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i style=""><font color="#39b54a"><br></font></i></h5><h1><b style=""><i style=""><font color="#ff8a00">前行中有助于我们的人</font></i></b></h1><h3><b style="font-size: 20px;"><font color="#167efb">生命中不能忘怀的记忆</font></b><br></h3><h3><font color="#ed2308"><b><br></b></font></h3><h3><font color="#ed2308"><b><br></b></font></h3> <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林 局 长</b></h1><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徐 明</span></p><h1><br></h1><h1> 一头白发,眼镜后面明亮而宁静的目光,不严自威的神情,不紧不慢的语调。林局长今年81岁了,时光在他身上似乎凝固了,从认识他开始,30多年来永远是这个神态。</h1><h1><br></h1><h1> 一</h1><h1><br></h1><h1> 第一次见林局长,是在灌溪中学。那天正给毕业班上课,校长要我下课后去一趟。走进校长室,一位满头白发的长者端座其中,校长说,这是县教育局林悦诚局长。我吓一跳,局长找我干嘛,内心有些忐忑。林局长那时四十五岁,满头白发与年龄极不相称。他说:听说你在大学写了不少诗文,现在还写吗?话题立刻轻松了许多。</h1><h1> 聊了半个多小时,临别时林局长问我是否愿去县教育局工作,我说毕业班还没上完课,他说那就上完课来吧。不久收到县教育局调令,学生升学考试一结束,我便到县教育局上班了。</h1><h1> 那是1984年初夏,我大学毕业当老师还不满一年。</h1><h1> 在教育局教育股上班,和林局长下到学校的机会多了,我才知道他每到一个学校,都会找校长了解教师队伍情况,对优秀或有特长的老师,他都要亲自见上一面,听其言,观其行,量才施用。</h1><h1> 林局长1963年毕业于江西师范学院物理系,在县知青办当了十几年一般干部,恢复高考后他申请归队到中学任教,后来当了中学校长。当年按“四化”标准选人,他属于知识化、专业化人才,1984年初从中学校长直接提拨为泰和县教育局长。</h1><h1> 上任后,他马不停蹄地深入各中小学,掌握队伍情况,整合教育资源,调整学校布局,启用了大批年富力强的教师。白文华、肖秋平、梁文谞、陈森龙、陈才贤等一批二十多岁的教师快速走上了校长冈位,全县中小学校园氛围空前活跃。</h1><h1> 担任局长仅两年时间,泰和县的教育就出现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景象。1985年,江西省“高考三状元,两个出泰和”,泰和学子一举拿下全省高考文史类、英语类最高分。当年正值全国第一个教师节,全社会尊师重教蔚成风气,各地来泰和参观学习的络绎不绝。</h1><h1> 泰和的教育火了,林局长在教育界乃至泰和民众中有口皆碑。</h1><h1><br></h1><h1> 二</h1><h1> </h1><h1> 和林局长聊天,更多的时候是你在说,他在听。汇报工作时他极少插话,眼晴看着等你说完。再紧急的事情,他都按自己的节奏沉着应对。他的举重若轻,让我们忙而有序,同时也不敢松懈怠慢。</h1><h1> 在教育局,我除了完成教育股的业务工作,还充当着局里的“笔杆子"。林局长下乡,多半会带上我,他说年轻人就是要多看多写多说。</h1><h1> 每次将稿子交给他,除非要返工,多数时候他都是看完后“嗯嗯”两声,是好是差你回去慢慢琢磨。第一个教师节,我写的长篇通讯《在老区的土地填写青春履历》发表在《江西日报》上,上圯中学一群年轻教师的形象在教育界引起良好反响。我把报纸送给林局长,他认真看完后,淡然一笑,把报纸还给了我。</h1><h1> 他这一笑,有鼓励,更有期待。我从自我陶醉中醒来,从此,我更多地深入学校,挖掘和宣传教师中的典型。林局长也特别交代,只要我去学校,提供一切便利。我先后写了《她,组合了教师和母親的形象》《“褓姆”的荣誉》《他黙然地播种希望》《为老区凿一个知识泉眼》等系列人物通讯,这些散文式的通讯在省市报刊发表后,为全县教师树立了学习的标杆,也让我从中得到了砺练和提升。</h1><h1> 转眼就到了1986年元旦。当年省委提出“泪水十汗水”开展老区扶贫,县里动员年轻干部到偏远山村支援老区建设,吃住在村,一定两年不变。林局长说,到农村去锻炼一下,对你将来有好处,我便毫不犹豫地报了名。我被分配到上圯乡北坑村,库区将这个村庄与外界隔断,我们从县里坐车两个多小时,再背着行李走十几里山路才到达村委会。林局长让财务科安排了1万元给北坑村小学,算是我去蹲点给村里的见面礼。</h1><h1> 到村里工作后,和林局长见面机会少了,但他并沒有忘记远在山村的我。蹲点的第二年,就有组织部、宣传部等几个单位向县委提出要将我调过去。后来我才知道,是他的推介,才引起几个县委部门对我的关注。部门的请调报告到县委后,县委书记看后说,这个人就调到县委来当秘书吧。1987年9月,离蹲点结束还差半年,县委的调令来了,不久就任命我为副科级秘书。离开时林局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好干,去更大的平台提升自己”。</h1><h1> 这句话让我感动至今。像我一样被林局长在一线发现、使用、培养的干部还有不少。仅我们教育股,同时期选调来的有我和刘新照、罗礼彪三人,陆续被林局长推荐到县委县政府综合部门。几年后,我们同一股室的三人同时在泰和县三个镇担任党委书记,一时传为美谈。</h1><h1> 多年后聊起这段经历,林局长说:人就是要各展其才,适合当老师的就当个好老师,能当校长的就创造条件让他当好校长,有从政潜质的不一定非得捆绑在教育系统,将来当了领导对教育支持更大。</h1><h1> 这番话字字珠玑,但做起来更需要的是胆识和胸襟。</h1><h1> </h1><h1> 三</h1><h1><br></h1><h1> 九十年代初,县里组织干部轮冈。林局长已当了两届教育局长,从外地刚交流来的县委书记看他满头白发,年龄偏大,一副淡定的样子,便将他安排到县委党校任校长。</h1><h1> 那时的县级党校几乎处于半关门状态,干部培训停摆,校园门可罗雀。</h1><h1> 我们几个原教育局的同事相约去看望老局长,看到他新单位的破败景象,内心很不是滋味。</h1><h1> 几个镇党委书记当即商议,每个镇借给党校五千元,把办公的地方整修一下,买一辆二手的四门六座车解决交通出行问题。</h1><h1> 在党校干了八个月,县委将他重新安排到县文化局任局长,临走之前,他将几个乡镇借给党校的钱一一还清了。</h1><h1> 当了几年文化局长,林局长在1999年退休。退休以后,不少老部下邀请他去走走,他总是笑着回答“不打扰”。我在中心城区青原、吉州两个区担任主官这十年,他从未找我办过私事,个别熟人为就业、进城的事想通过他来找我,他一律回绝。偶尔来趟吉安,他先在亲友那里安排好用餐,再告诉我有空就见个面,生怕影响到我的工作。</h1><h1> 春节回家,去看林局长和师母是我们最开心的事。师母比林局长大一岁,今年82岁了。年迈的师母忙前忙后,我们内心过意不去。看着他手脚麻利,不时还和我们举杯对饮,内心又充满感慨和安慰。</h1><h1> 当年的同事坐在老局长家一起遥想当年,回忆那段青葱岁月,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灿烂。林局长看着我们,不时插上几句,那目光如父如兄如师如友……</h1><h1> 工作的机缘,积淀了这份情谊。她深藏于内心,却又像一枚不落星辰,将我前行的路照得透亮而温暖。</h1><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