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在朋友圈里,它一度爆红。法式,古典,音乐,浪漫,人们不惜一切赞美的词语来赋予它过度的热爱和追捧。它像一个当红的电影明星,突然之间一夜成名,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网红打卡圣地。人们蜂拥而至,新婚夫妇首选它作为婚纱照的取景地,只因为它充满法式浪漫风情的网红建筑,还有它充满异国情调的缓缓山坡,一条围绕它而流的野鸭子河……</h3><h3> 它就那么在朋友圈里被过度消费着,没有一点过错。而我,虽然没有去过,也为它莫名的伤感,见过太多的盛极而衰,见过太多的繁华褪去的黯然神伤,心想,终有一天,它会跌下神坛,莫名凋零。</h3> <h3> 后来,在人们一波热情退潮初显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跑去追它的风,也想去捧捧场。结果还是被人山人海的人群和漫长拥塞的车流给堵了回来。我们只能在距它一两公里的景区入口处望景兴叹,乘兴而去,悻悻而归。那时的它,任然像一个美丽的公主,骄傲,任性,价格昂贵。</h3><h3> 因为它的骄傲,我无法见证它的美丽。却也没有什么遗憾,美丽千千万万,错过一个两个也不足为惜。所以面对无法见到盛世而生的它,我毫不犹豫掉头而去。</h3> <h3> 其实,在它寂寂无名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法国传教士偶然驻足的一个闭塞的小村子。也许,它那缓缓而下的一段山坡,一条潺潺而流的小河,在疲惫的传教士一边喘息一边四处寻找烟火的时候触动了乡愁,觉得它像极了远在西半球那边他在法国的家乡。所以,决定住下来,按照他在法国的乡村建筑摸样修建了具有法兰西风格的天主教堂,具有法式风情的一些房屋建筑。也许因为交通实在闭塞,又远离城市喧嚣,那些法式建筑得以破破烂烂的保存下来,像一个调味的梦,性感而妩媚的存在一些人的记忆里。十年前的一场大地震,将它残存的法式风情几乎一下摧毁殆尽。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地震虽然摧毁了它残存的破破烂烂的美丽与哀愁,却涅槃重生,在国家对灾区的对口援建中,人们按照它残存的风貌,在它的旧址上重新修建,基本保留了它原来的法式风格,由此而一夜走红。</h3> <h3> 它像极了民国才女张爱玲,出名要趁早。年轻气盛的张爱玲出名确实很早,但落寞的晚景与颠簸流离的大半生,也常常让人唏嘘感叹。</h3><h3> 我无缘见证它的美丽,就犹如我无缘见证民国才女张爱玲的盛世繁华,却在一场阴差阳错的行走中一脚踏进了它的落寞,见证了它一派车水马龙过后的门庭冷落,“雕栏玉彻今还在,只是朱颜改”。</h3><h3> 它在沉默。我也在沉默。它用沉默来捍卫它曾经的骄傲与繁华,我用沉默来安慰它的忧伤。</h3><h3> 冷清的小巷,街道,游人稀稀拉拉。许多店铺都是关门闭户,一家卖姜糖的商贩热情甚至过度殷勤请我品尝,我掏钱买了两盒;在一家官渡粑粑的作坊门口,我又盛情难却,买了几个官渡粑粑,味道却是真的很好!由此想见它的生存到了何等尴尬的境地,昔日的前呼后拥,千娇百爱,到如今曲终人散却才是几年时光。</h3><h3> </h3> <h3> 在离它而去的路上,偶然念起徐志摩先生写于1926年的一首小诗《偶然》</h3><h3>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h3><h3>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h3><h3>你不必讶异,</h3><h3>更无须欢喜——</h3><h3>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h3><h3><br></h3><h3>你我相逢在在黑夜的海上,</h3><h3>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h3><h3>你记得也好</h3><h3>最好你忘掉</h3><h3>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h3><h3> 再见,白鹿,再见,这只沉默的小鹿。</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