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蔓

<h3>前段时间回娘家行门户,下午走的时候母亲说:“你到地里给娃摘一些苹果带上,你爸爸还在给别人家帮忙,我腿痛,不送你了。”</h3> <h3>我一个人走在乡村的小路上,路边的野花野草各种颜色让人心情愉悦,一路走一路拍照,哼着小调不一会就走到苹果地旁,但是想摘到苹果就必须要经过一段小路,这下麻烦了,哎呀!草比人都长的高,密密麻麻,记得上一次回来父亲还拿镰刀割了一遍,怎么长得这么快?心里非常害怕,万一里面有蛇怎么办?没有办法绕了一圈,硬着头皮从jiang上爬到苹果地。(我娘家是南塬三甲村,把地里不太高的莱叫jiang),摘了十几个苹果够吃就行,等果商收苹果挑选过后再拿,父母年龄大了,管理苹果很不容易,能多卖一点钱也好。当我准备返回的时候,猛然看见了爷爷奶奶的坟地,就快步走到坟头立刻跪下,情不自禁泪流满面,心里不由的就想起了爷爷奶奶在世的许多往事。</h3> <h3>爷爷在世的时候是个厨师,在我们小的时候,父亲一直在村里是干部,我们村八个生产队,当时三千多口人,每天东家长西家短,再加上计划生育交公粮就够我父亲忙的,一分钱工资没有还老鼠钻风箱里,两头受气。爷爷是个热心人,不管红白喜事村里人都叫他做席,以前村里红事基本上都是冬天过,每次谁家过事爷爷都要熬上几天几夜没有一分钱,就是事主过完事剩菜剩肉给送一点就打发了,他还整天乐呵呵的。忙完村里忙地里,忙完地里还要帮奶奶和妈妈照顾我们姊妹几个,现在想起来都叫人心难受。</h3> <h3>为什么我要说挖草而不叫割草,那时候的野草很珍贵,记得上三年级时候,大概就是82年的时候,生产队刚分开,礼拜六放学后,我和同学芳芳说好去挖草。回到家里,奶奶一个人在家,在农活忙的时候奶奶一个人负责做饭和照看弟妹,我吃了一块辣子夹馍,背了一个花伏子,我俩就一起唱着跳着到村边地里,但是跑了好多地方都没有草,人家玉米地里都光光净净,稀稀拉拉有几根草还比较小,没有办法就在jiang上拔,(我家是南塬三甲村,把比莱低的叫jiang,)可是jiang上的草也少的可怜,我们用小手使劲的拔,眼看天都要快黑了,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包里只有一把草,这怎么办呀?回去肯定要来训。我俩就商量了一下,,前面有一块红薯地,瞅瞅没有人,悄悄地从玉米地钻过,在红薯地边上chua了一些红薯蔓,搞得把包撑圆,赶紧往回撤。</h3> <h3>总算可以交差了,可是刚走到半路上,碰到一个大娘,大娘问:“你俩弄什么去了,我们回答挖草去了,她不管我俩愿意不愿意,叫我看你俩弄下什么草,好我的(牙)爷,你俩把谁家地里的红薯蔓给chua了,你都不怕红薯蔓把你家的猪吃的香死了。”我俩吓得不敢吭气,灰溜溜的跑回家。</h3> <h3>回到家里,我直接把草背进后院,赶紧把草掏出来慢慢的一点一点给猪喂,不一会儿,猪就把草吃完了。我来到前院,奶奶说你挖草回来了,给猪弄的草吗?我说:“全部都给猪吃了”,奶奶跑到后院,看见剩下几根草,气的骂我,让你一后晌给猪弄草,你挖了几根草,跑哪疯去啦!紧接着,爷爷回来了,不分青红白皂指着我大声骂,谁让你chua人家红薯蔓了,你张娘都找我麻烦来了,在巷口当着那么多人质问我,你再动人家地里东西我把你手剁了。我哭着说:“地里就没有草,南沟水库边上草多太,你们又不让我去”。</h3> <h3>话说就为了这点红薯蔓,一后晌让三个人教训。现在提起这件事,主要原因一个字,穷,现在到处是草,2分钟就能割一大筐,而且经常听父母说打除草剂,草多的就没有办法弄。以前几乎每家都喂猪喂羊,村民一有时间都割草为冬天还要做准备,再有些草药挖回去1斤还能卖上几毛钱,所以地里沟边都光净光净。改革开放以后,农村经济条件也提高了好多,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去了,家里就剩下年龄大一点的种地,根本顾不上拔草,就只能打除草剂了,遇到雨水多的时候,草就疯长,就是红薯蔓扔到地里也没有人要,更不会像我们小时候去偷。</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