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任平生

<h3>  新疆没有四季,只有冬与夏的博弈。所谓的秋季,只有短短的几天,草活草死,皮癣陡生,一支“皮炎平”还没抹上几次,就已经过了立冬。那种万类霜天竞自由的景象是极少的,层林尽染的远望之景也须忙里偷闲方可观的几眼。</h3> <h3>  走在草木摇落的秋天,踏着落叶,心境自然的宁静下来。各种树的叶子,时不时的掉落下来:黄色的、橙色的、紫红的、紫黄的、绿中带黄的、黄中带绿的……五彩斑斓!细细观看,就会发现那种通体一色的完整树叶是极少的:有的蜷曲着、有的上面有着千疮百孔的小洞、有的只剩下叶脉的一侧、有的是开裂或残缺的……最多的是那种叶片布满犹如老年斑一般的树叶——满是黑斑!……一片树叶的谢幕竟然如此的让人伤感,像极了垂暮的老人,无一不是带着病痛告别人间!</h3> <h3>  秋草如发,秋天的草势少了“离离”的锋芒,软不拉几地伏着,像老人的华发,开始枯衰冷黄,黄绿的、黄的、干枯的,“疾风知劲草”的那种精神,不属于秋草。</h3> <h3>  那棵远看仍然葱绿的柳树,在无情秋天的淫威下,愈发的垂头丧气,一蹶不振。再也无法复制往日的轻柔飘逸。它的树干扭曲着,阴郁的支撑着已经满身是霜的枝和蜷缩如豌豆荚的叶。那些望秋先零的李子树,比柳树识时务多了,它早早卸下了全部的叶子,在光秃秃的枝上挂了几串无法食用的小果实。只有紫棠色的皮自欺欺人的展示着生命的颜色。伸手一摘,立即弄的你满指是泥,臭臭的,小小的果肉其实早已腐烂。</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秋天的水身姿渐瘦,和人们日渐“丰满”的着装渐行渐远。它一扫夏日的浑浊,透彻到水中、水底,一览无遗。把经年的流沙沉淀在水底。秋水在平静中远去,不管彼岸伊人的愁思满怀,还是不甘不舍。“抽到断水”,可惜的是我没有刀,可叹的是我知道“抽刀断水水更流”!用手一掬,蜇人肌骨,秋水如刀啊!怪不得“秋水雁翎刀”是明代刀中的极品。</span></h3><h3></h3> <h3>  戴着帽子的老头,穿着棉衣的老妇,不再去坐那被落叶和晨霜霸占的的长椅,蹒跚地走在铺满薄霜的小路上,小心翼翼。</h3><h3> 想着走着,脚下一滑,仰面朝天,我狠狠地蹲坐在地。振落了秋的思绪……赶紧回家吧!</h3><h3> 秋风又起,凋谢的叶子随它,漫天飞舞,一片片如蝶,在天空中久久飘零,不肯落下。好一会,它又安静地躺在地上,孤独地诉说着悲寂,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秋天我没有听到丰收的喜悦,也没有看到累累硕果。更没有办法想象出这本是我等盼望的秋。在这个秋季,唯一怕的只有落叶了罢!本说秋的旋律是紧张激进的,可却体会不出它的节奏,更像是《汉宫秋月》中的无奈和惆怅。本想秋是景色宜人,风景如画的欢快,真实的却是光秃秃的枝干,稀疏的树木。</h3> <h3>  自然是伟大的,生命是有限而短暂的,我等何不如庄子般站在浩浩荡荡的水边上,看水面践行渐远,将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