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流过山峰坝

行走的文字

<h1><b> 河水流过山峰坝<br> 文/小小</b></h1><h3></h3><h3> 从雪山回来,看看时间,不到一点,回城还早呢。时值八月,序属仲秋,太阳像团火球一样,穿过明镜似的天空,把光肆无忌惮地往四下里播洒。尽管把车载空调开到了最大档,还是有一股热,从车玻璃穿透而来,侵袭肌肤。</h3><h3> 车行路上,我脱口而出,去山峰坝吧!</h3><h3> “你没去过山峰坝吗?”众人异口同声。</h3><h3> “没有,说来惭愧,是不是对不起于都人这个称呼?”</h3><h3> “那今天就满足你这个愿望,我们陪你去山峰坝吧。”几个人一拍即合。</h3><h3> 有了一致的想法,我瞄了一下后视镜,双手微微转动,手里的方向盘往右打了一个圈,从“山峰坝”的路标下上了右边的水泥路。右转下坡后,向着前方上了桥,继续往前行驶。</h3> <h3>  在桥的尽头,放缓车速,手搭凉棚,避开从挡风玻璃折射过来的太阳光,看见有向左向右和向正前方的三条路,左右两边分别立有“山峰坝渡口”和“香樟园”的指示牌。向左拐的弯有点急,车身来了个大倾斜,就在后座上的几位文友惊魂未定时,车子已驶上林间的水泥路,把刚刚的尖叫声抛在了脑后。</h3><h3> 在恬静的林荫下,行驶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一处比较开阔的地带,文友们似乎怕我把车继续往前开,又一次异口同声地提醒我:“到了,山峰坝到了。”看着我开着车继续往前走,沉稳的李老师再也沉不住气了:“还没开过瘾,是吧?”“这是长征渡口,在纪念碑前停车,大有不敬吧?要是造成车辆拥堵,我可不敢再开车啦。”听完我的解释,大家哈哈大笑。</h3><h3> 阳光正烈,秋意正浓,林荫下依然泛着暑热。纪念碑上“中央红军长征第一渡”的红色大字,在金色的阳光下,更加鲜艳,更加耀眼。红色的砖块铺就的粗线条,像红色的飘带,熠熠生辉。</h3><h3> 如果不是半年前去过铜锣湾,瞻仰了红军排长以上干部会议旧址,很难相信,一支装备落后,补给艰难的队伍,能分别从兴国和长汀,突破重重包围与封锁,抵达于都东北部的宽田和段屋。在进行短暂的休整和补充后,于1934年10月17日至18日,从我们脚下的这个渡口,渡过于都河,开始了漫漫长征路。</h3><h3>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革命井”,对“革命井”背后的故事知晓一二,红军从“让水”到“打井”,铜锣湾的乡亲们真真切切感受到红军的钢铁纪律,和为老百姓打天下的初心,怎么也不会相信,红一军团19880人的队伍,从宽田和段屋经山峰坝和花桥,历时两天,渡过于都河,有惊无险。正如中国作家协会创联部主任彭学明先生的诗里写得那样——“每一块木板都可能成为告密的云/每一朵浪花都可能变成泄密的风/每一片树叶都可能成为叛变的虫/可是没有/就连流浪的鸟雀/都蹲在远远的山头/成了望风的岗哨报警的钟/天大的秘密/就这样被于都父老守住了……”</h3> <h3>  这个秋天,赣南大地,多晴少雨,我们眼前的河水也没有了滔滔气势,像被降服了的巨龙一样乖巧的流淌着,为两岸的生命输送着滋养与温润。我们轻轻地拨开江岸上的绿茵,逆水而望,横跨江面的大桥上,人来车往川流不息。蓝天白云下,阡陌交通星罗棋布,楼房民宿鸡犬相闻。</h3><h3> 逆水而望,戎马倥偬,望不尽的人流里,是远行步履的铿锵,声声哽咽里,是依依惜别的深情。步履铿锵,走向今天,走向明天。依依惜别,是叮咛是期盼。</h3><h3> 顺水而下,脚下的这条河,在滋润了无数生命之后,蜿蜒向前,在三口江注入贡水,“一条河/就此决定了一个民族的流向……”</h3><h3> 江河有幸,见证了一次空前绝后的远行。山峰坝有幸,历经了一种脱胎换骨的升华。轻风无声,向丰碑致敬,河水流淌,延续梦想和希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