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初冬时分,下乡入户扶贫,车子穿梭在乡间小路,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树一树火红的柿子,像一盏盏小灯笼,映红了山野,映红了村庄,转瞬间,冬日里那份萧色、寒冷、干燥和沉闷的心情荡然无存,心头涌起丝丝暖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柿子,这种在北方极为普通、随处可见的东西,却是我们孩提时代的最爱。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水果,吃的很紧张,常常饿肚子。所以这种长在野外,没有人“监管”的柿子,便是我们饥饿时的念想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进入秋天,柿子慢慢的变红了,每天放学或是放牛、寻猪草时,眼睛总是“长”在头顶上的,看哪个柿子树上,有没有“蛋柿”,有的话,要么爬上树去摘,要么几个孩子便用“炮弹”轰,就是用石头或土块扔的那种。长在树梢上的“蛋柿”,早被雀儿吃了,被凿个洞,里面被掏空,给我们造成假象,辛辛苦苦轰下来,却是个空皮,谁要是得到这样的“蛋柿”,谁就会被伙伴们嘲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长在在不起眼地方的蛋柿,有时熟透了,轰下来时,就成了稀模糊,就那样,我们还要小心翼翼的拾起我们的胜利品,也顾不得上面沾的泥巴,用嘴舔两下,尝尝那透心的甜味,心里美滋滋的。其余的孩子们只能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他们舔着舌头,抽动着嘴角,偶尔还会流下长长的涎水,那个时候,他们对胜利品的渴望是那么的强烈,这强烈来源于那个时代的贫穷与饥饿,单纯与渴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深秋来临时,柿子树上的叶子也就慢慢掉光了,也等不到霜的折煞,人们就开始采摘了,摘下的柿子,一小部分用水“暖”,烧一锅温水,把柿子放在里面,放点碱面,便用锅盖捂起来,过上一个晚上或再长一点的时间,柿子就甜了。可是,由于想吃,所以有时等不到柿子甜,我们就急着捞出来吃,咬一口,那个“涩”一下子遍布满嘴,急忙呸呸的连唾几口,但那个涩味依旧不能唾去。所以人们常说,“你涩的像柿子一样”,可见柿子又多涩,当然那是指生的柿子或没有暖熟的柿子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暖熟的柿子可甜啦,那个季节,在村套里,孩子的手上,经常会拿着柿子,或在妈妈衲的书包里塞上几个,上学路上吃,有时都压瘪了,把书本都弄脏了,当然少不了老师和家长的一顿责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剩下的一部分柿子,就用刀子削皮,削掉皮后,用那种长长的“老鸦刺”挂起来,或用绳子串起来,一串一串的挂在房檐底下,被日头嗮和风吹,到入冬后便卸下来“吃霜”,吃霜的时候,把半干的柿饼装在小瓮里,用削柿饼的柿子皮盖在上面,“坐等吃霜”。经过好长一段时间后,柿饼便“吃好了霜”,白白的,像搽了“厚厚的粉”,用手拿的时候,满手都会沾上粉,用舌头舔那白白的柿饼,那种“冰、甜、爽”甜满嘴里,沁入心脾,令人回味。可是这时候只能少少吃几个,解个馋,因为那要等到过年,作为年间的“礼品”来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过年的时候,有钱的人家买点水果糖,瓜子等等食品来招呼客人,没钱的人家,便把柿饼和核桃当做招待客人最体面礼品,端上餐桌。那时候,柿饼是那么香,那么的甜,那种香甜是我这么多年不曾尝到的,也是现在的孩子所体会不到的,那种甜,是那个贫穷年代里我们最大的幸福和满足……。现在,琳琅满目的水果,不分季节的水果,天南海北的水果,只要你想吃,只要你有钱,都可以吃到,谁还惦念的普通的柿子!要不,这满树的柿子还能留在这冬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穿梭在乡间,那满山遍野的柿子,点缀着冬天,也点缀着心情,点缀着农家人的幸福生活。他们虽然是农家人的“弃儿”,却是这冬天里的“宠儿”,它是冬日里的一抹红,笑容点亮了村庄,这笑容将永远远……</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