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每一次国内游,都是在欣赏美景之后,加深了对山河秀丽的憧景,激发了热爱我的国、我的家。而此次的安徽黄山游,我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h3> <h3>在我原先的记忆中,安徽是一个贫穷落后的省份。可此次我却深刻地感受到,徽州古城、雄村、西递、宏村古村落当年的辉煌。也确实,明代中叶以后至清道光年间300余年,是徽商最为鼎盛的时期。无论经商人数、活动范围、经营行业、商业资本,都居全国各商人集团的首位。徽商因何兴盛?因何衰落?探究其竟,我们是否可从中得到一些启示。</h3> <h3>一、历史古迹,保存完好。徽州古城,徽韵清风;皖南民居,山水清音。充分展示了独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和中国古人在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统一方面的追求,形成浓郁的中国传统文化氛围,又似人类无意间遗落的一幅迷人的长卷。历经900年,重点在于如何能完好保存至今。</h3> <h3>一是古徽商用经商赚来的钱财,在家乡建造起豪华住宅,自身享受并光宗耀祖,选用经久耐用的材料。</h3> <h3>二是黟县交通闭塞,是一块可以安身立命的世外桃源。客观上避免了政治动荡,战乱侵袭。</h3> <h3>三是这些古村落大多以宗族血缘关系为纽带,聚族而居,都是亲戚,扯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自保与互保意识都很强。</h3> <h3>四是睿智应对。例如,胡文光刺史坊,巍然屹立在西递村口,文革时是因为喷了漆,写上毛泽东语录才幸运地保留下来。</h3> <h3>二、仕农工商,仕高商低。</h3><h3>仕,指得是官僚与读书人;农,指得是地主与农民;工,指的是手工制作者与工匠;商,商人。</h3> <h3>中国各朝代几千年来,一直实行“重农抑商”的政策方针,各朝代所宣传的理论是:商人以倒买倒卖为生,靠“投机倒把”挣钱,不从事和参与生产活动。所以,直至民国时期,商人的地位排得比工人的地位还低。与我们今天的商人地位大相径庭。</h3> <h3>商对于当时的人来说,他是狡诈的,所以被置于最后,但他的实际社会地位并不是最低层。</h3> <h3>二、亦贾亦儒,贾而好儒。</h3><h3>商业与文化的相辅相成,使得徽州在各个领域独步天下,独领风骚。如今的徽州古村落,正是在那时奠定了格局。</h3> <h3>爱读书给徽商带来了三个方面的影响:一是提高了徽商的文化素养、文化品位。这样,较高的文化素质就成为他们与官僚士大夫交往的“黏合剂”。同时也给徽商的商业经营同样带来了许多便利;二是由于读书,使得徽商善于从历史上汲取丰富的商业经验、智慧,促进自身商业的发展;三是增强了经商的理性认识,即他们能够以所谓的“儒道经商”,从而形成良好的商业道德。</h3> <h3>我们走过的三个古村落,每个村落都有书院或学堂。</h3><h3>宏村的南湖书院。</h3> <h3>雄村的“竹山书院”,由曹景廷、曹景宸兄弟捐资建造的竹山书院矗立在雄村村口。跨进书院大门,厅堂宽敞明亮,正壁悬蓝底金字板联一副:“竹解心虚,学然后知不足;山由篑进,为则必要其成。”是曹文植所撰,意在勉励后学之士。</h3> <h3>几乎每家的堂屋都有醒世明言的对联。</h3><h3>这个硕大的“孝”,是南宋理学家朱熹写的</h3> <h3>快乐每从辛苦得,便宜多自吃亏来。</h3> <h3>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h3> <h3>徽州人在哲学、文学、数学、医学、绘画、建筑、工艺等方面都有突出的贡献。徽州有文献可查的名人达5399人之多。仅在《中国名人大辞典》中收录的清以前4万多名名人中,徽州就有800多位。</h3> <h3>1999年底,黄山市办的“千年徽州杰出历史人物评选”,名列前十的是陶行知、朱熹、胡适、戴震、詹天佑、黄宾虹、程大位(珠算大师)、渐江(新安画派创始人)、王茂荫、张小泉。</h3><h3>(下图,右一为陶行知,左二为胡适)</h3> <h3>马克思在其巨著《资本论》中唯一提到的中国人—王茂萌。</h3> <h3>四、宗族血亲,关系密切。</h3><h3>与其他商帮相比,徽商的家族性最突出。因为战乱,一些河南的名门望族移民至徽州,逐渐形成徽商。</h3> <h3>名门望族不同于贵族。贵族是世袭的,要先有权而后有钱。名门望族是自己奋斗出来的,要先有钱而后才有权。</h3> <h3>到这里后,过去的财富和地位都没有了。他们要重振自己的家族地位就必须重新奋斗。移民的艰辛使他们作为家族的凝聚力更强。</h3> <h3>宏村是唐初越国公汪华的后裔。是一座以血缘、地缘关系聚合的同宗同姓的民居集落,是徽文化的集中发祥地和古徽商的重要聚集地之一。</h3> <h3>西递村中村民大多姓胡,远祖是唐太宗李世民。其十二代孙子唐昭宗因朱温叛乱被杀,只剩下幼子由义祖胡三公带往徽州府婺源考水(婺源县现隶属江西省),取名胡昌翼,直到他考取后唐明经科进士,才告知身世。昌翼公从此放弃功名,潜居考水研究经学,并教诲儿孙不得复宗重新姓李,以示感恩铭德。其第五代孙子胡仕良,因公赴金陵(南京),途经西递铺,深深地爱上了这块山形水势的风水宝地,故于1047年举家迁来西递居住,从此代代繁衍生息下来,迄今胡氏儿孙已传至三十六代,故历史上就有“真李假胡”之说和“明经胡氏”之称。</h3> <h3>雄村是聚族而居的一色曹姓,历代名臣辈出,确实“所在为雄”。</h3> <h3>五、吃苦耐劳,打拚天下。</h3><h3>徽州有谚语说: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由于山地众多(八山半水半分田,一分道路和庄园),田地极少,所以徽州人家无法养活自己的子孙,男孩子到了13、4岁就要外出学徒,学不成不能归家的。</h3> <h3>男人在外打拚,女人在家更苦。徽商在外做生意,往往数年不归,按每三年回家探亲2个月计算,加起来夫妻一生时间也不过三年半广景,所以徽州的土话叫“一世夫妻三年半”。</h3> <h3>风一程,雪一程,风过大漠无踪影;雪落黄河静默无声,走不完的行商路。</h3><h3>山一程,水又一程,翻山越岭到黄昏;行船过渡起五更,走不完的行商路。</h3><h3>披星一程,戴月又一程,月影随人寂静任无声;星河飘落千万盏灯,走不完的行商路。</h3><h3>风雪大漠,山水商路,春夏秋冬,来世今生。行商路的艰辛苦难悲凉尽在于此。</h3> <h3>六、徽商衰落,势在必然。</h3><h3>前已述及,徽商的兴盛在于“左儒右贾”,吃苦耐劳,加上家族关系、宗族制度,在全国各地结成一个严密而有效的网络,形成垄断,历经300多年。至乾隆中后期,大清王朝发展达于极盛。</h3> <h3>然而,在这一片歌舞繁华的背后,中国封建社会的总体结构性危机却悄无声息地弥散开来,从王朝的根基上开始腐烂。与此同时,已走上资产阶级革命道路的西方各国带着贪婪与野蛮,开始了他们在世界范围的扩张。</h3> <h3>以名商胡雪岩为例。胡雪岩的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他从钱庄一个小伙计开始,通过结交权贵显要,纳粟助赈,为朝廷效犬马之劳;洋务运动中,他聘洋匠、引设备,颇有劳绩;左宗棠出关西征,他筹粮械、借洋款,立下汗马功劳。鼎盛时期胡雪岩富可敌国。</h3> <h3>中国特有的官僚制度,人际关系,信用制度成就了胡雪岩,也最终葬送了他。胡雪岩虽聪明一世,与官场人物交往甚密,但却因为不谙官理、刚愎自用、不懂变通而成为左宗棠与李鸿章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成为李鸿章排左先排胡,倒左先倒胡策略的牺牲者。最终,胡雪岩陷入的是国外金融资本势力和国内金融买办势力的内外夹击,其失败在战略上早已无可挽回,实在令人为之扼腕叹惜。</h3> <h3>拉关系以求垄断,以垄断求发展,以发展求财富,以财富再拉关系,如此循环。以贿赂为纽带,受贿的官员和行贿的商人结成了利益共同体,几乎每一位贪官的背后,都有商人的影子。但是,关系一断,企业的根基就动摇了,胡雪岩最终的下场,就是最生动、最现实的例子,当代红顶商人须警惕。</h3> <h3>我以一个小民的视角,仅仅是有感而发。知识有限,妄议了,供批判。</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