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deep="9"> 康校长是1986年10月调到长铁二中来的,他原是娄底铁中的校长,娄底铁中当年在长沙铁路分局管内小有名气,康校长调到我们这所“小”学校来,好像有点大材小用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康校长中等个头,人精瘦,说话从不高声高调,一般与人交谈都是温言慢语,但真要说起事来,不需要讲很多的道理,只须几句重话,定教人噤若寒蝉。<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以前,学校领导一直强调铁路是半军事化的管理单位,但老师们谁也没拿这话当真,迟到早退,中途溜号的大有人在,学校领导手段使尽,也无可奈何。康校长来后不久,有一次在老师会上,他很认真的说:“我就住在学校里,每天早上我都会站在办公楼上,看学生进入学校的大门,也会看到每一位老师是什么时候进的学校大门。”这话一出,所有老师都停止了私语,怔怔地看着他,他又接着说:“既然学校有了规定,我们每一个同志就有责任遵守,你们只要记住,你们每个人的表现,我都会看得到。”老师们顿觉后背发麻。<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过了一会他又说:“听说有的老师不愿意接受学校的工作安排,借口这样那样的困难。按照我在娄底铁中的做法:你有困难,那就请你将教材留下,你尽管去处理你的私事,我来替你上课,虽然我不专业,但总比没人上课要强。”<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自然谁也不想让康校长看到自己的违纪,更不敢要康校长来替自己上课,工作上也就不敢再肆意妄为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康校长虽不盛气凌人,却是不怒自威。当年学校里有一位颇有资历的老教师,很有个性,就连领导也得让她三分,唯有康校长让她又敬又怕。我亲眼见她有一次在教导处的门口说:“康校长看起来也就是一般人,说话也客气,但不知为什么,我只要望着他的眼睛,心里就会打怵。”我们都笑她在铁二中居然也有让她害怕的人。</h3><h3 deep="9"> 当年我受同学影响,写了一篇模糊数学方面的论文,获邀参加当年的全国模糊数学年会,并被安排在大会上宣读论文。这件事自然在我们那个“小”学校里影响不小,当时的学校主管领导却拿不定主意,经请示教办后才同意我去参会。我参会回来,学校领导也换人了,康校长就是这时来到我们学校当校长的。</h3><h3 deep="9"> 在年底的一次教工会上,康校长大力表扬了我,说:“一个中学老师在全国性的学术会议上宣读论文,这是很不简单的,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做到的,这样的人我们就是要表扬,要大张旗鼓的表扬。”他还提名我当了当年的先进,我这辈子工作没少做,就是先进当得不多,真得是屈指可数。康校长给我的这个先进,让我记忆犹新。<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康校长调来之前和调走之后,学校领导一直强调学校师资紧张,老师只能在职进修,不能脱产进修。因此,在铁二中,只要老师分配进来,就休想再出去脱产读书了,想要提高自己,就只能通过函授等方式去混个文凭。</h3><h3 deep="9"> 康校长来后的第二年,在他的争取下,教办破天荒地给了我们学校几个脱产进修的考试名额,我和韩老师各得了一个进修广东教育学院本科的考试名额,赵老师很羡慕我们,她去找了康校长,康校长又专门帮她到教办申请了一个进修英语本科的考试名额。于是我们三人便一起去了广州参加考试,又一起被录取,成了铁二中唯一能脱产进修本科的老师。</h3><h3 deep="9"> 我们到了广州之后才知道,广州铁路局早就与广东教育学院和广州市教师进修学校签有委培协议,每年都会派教师到这两所学校进修本科和专科,长沙分局管内的长铁一中、娄底铁中、衡阳铁中等学校年年都有老师去进修,只有我们长铁二中没人去,连考试的机会也没有,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脱产进修这回事。<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当年,除了我们三个进修本科外,还有几个进修大专的考试名额。学校这样大规模允许老师脱产进修,在铁二中历史上真称得上是壮举。康校长对我们说:“进修是一个老师一辈子的大事,学校缺人只是暂时的困难,我可以请代课老师解决。我不会因为学校的暂时困难,耽搁你们一辈子的大事,你们只要考得起,尽管去读书,不用担心学校的问题。”</h3><h3 deep="9"> 我们去广州不久,康校长就调到长铁一中当校长去了。有一次他到广州开会,抽时间专门来学院看望我们。我很感激他给了我们进修的机会,也很敬佩他当校长的胸怀和水平,所以跟他说:“等我毕业后,我想申请去铁一中跟你干。”他回答说:“等毕业后再说吧。”可惜,没等我们毕业,他就因为管理上的疏漏,造成了学校的重大经济损失,不得不离职休养去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康校长其实在铁二中工作的时间并不长,单就工作上来讲,他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改变铁二中,但他却改变了我们三个,为此我们都很感激他,直到现在我们三个碰在一起时还会念叨起他。<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在对的时候做对的事情,那怕是只为别人做了一件好事,别人也会感激他一辈子!<br data-filtered="filtered"></h3><h3><br data-filtered="filtered"></h3> <p><br data-filtered="filtered"></p> <p style="text-align: left;">附周小娟老师的文章</p><p style="text-align: left;"><br data-filtered="filtered"></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件小事</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 data-filtered="filtered"></p><h3> 这个标题是栾小林给我定的,也许在别人的眼里确实是件小事,但是对我来讲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是一件改变了我从一个事物型班主任向管理型班主任转变的一件大事。<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记得那是1986年的夏天,天气特别的炎热,这天康校长从教办匆忙回来,直接走到我家对我说:“周老师,我争取到了一个到北京学习班主任技能培训班指标,你愿不愿意去?”这么好的机会,我哪能不愿意去?我赶忙答应说愿意去,问什么时候走,康校长说:“13号走14号报到。”然后说:“那下午我到教办去给你开免票。”因那时学校放假,办公室没有人开免票,就只能够到教办去开。<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下午,康校长顶着炎炎烈日骑着单车,又匆匆的跑到教办,找人把免票给开了交给我,并问我可以搞得到卧铺票吗? 我说我搞不到,康校长说让老常找列车员去坐休息车去。我说老常出差了。康校长想了想就说:“我想办法吧。”然后拿起笔和纸就写下了这张条子(见上图):</h3><h3><br data-filtered="filtered"></h3><h3>柳站长,你好!<br data-filtered="filtered"></h3><h3> 我校教师周小娟等两人需要到大连出差,无法搞到卧铺票,只好请你帮忙,无论如何困难,请你想办法批两张8月13号二次列车长沙到北京的卧铺票,以后面谢。<br data-filtered="filtered"></h3><div style="text-align: right;">康长伸</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8.10</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br data-filtered="filtered"></div> 第二天我如约找到柳站长顺利的拿到了两张卧铺票,回来向康校长汇报了情况。康校长说:“整个长沙铁路分局只有两个指标,本来我们学校没有指标,都是铁一中的,我据理力争在教办硬是搞到了这个指标,我觉得我们学校老师要分期分批的去外地学习,学习别人的好经验把别人好经验好方法带回来。”<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康校长还笑着说已把票开到了大连,学习完了后可以和铁一中的那位教师去大连玩几天。<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康校长虽说在铁二中的时间不长,但他在学校始终坚持一把手抓教学,他深谋远虑视野开阔,总是要求我们教师积极探索、广辟蹊径、不断丰富、总结提高。他深知国家要发展,教育要先行,教师的地位素质全面提高也必须要学习,所以他总是据理力争为老师争取学习的机会。<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这件小事已过去30多年了,这张字条也伴随了我这么多年,每每看到这张字条,我就会扪心自问: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何德何能让康校长这么关照?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康校长是一个把教师的工作和生活时刻放在心上的好校长,我只不过是他关心和关照过的其中一个老师。<h3></h3><h3><br data-filtered="filtered"></h3><h3><br data-filtered="filtered"></h3><div style="text-align: right;">2019.11.25记</div><br data-filtered="filtered"><h3></h3><h3><br data-filtered="filtered"></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