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向光明--两航起义

金 中

纪念“两航”起义70周年！

1949年11月9日，12架飞机犹如一只只飞向光明的银燕，从香港启德机场飞到了新中国的怀抱。当日，中国航空公司、中央航空公司2000多名员工通电起义，这一震惊中外的爱国壮举，为中国人民解放战争的壮美赞歌增添了光辉篇章，为新中国民航事业画出了最初的模样……

岁月流转，沧桑巨变。历史不能被忘却！70年后，在纪念两航起义70周年座谈会上，党和国家领导人与平均年龄92岁的14位两航起义人员代表，11位家属代表们，与民航国单位国部门代表欢聚一堂，共同缅怀历史，激荡爱国主义情怀，追寻初心的力量。

两航起义主要代表

先期单机起义飞往南京的李福遇

1949年9月26日，上海龙华机场举行大会欢迎

李福遇起义归来

两航起义是在我党领导下进行的

1949年春，中国人民解放军渡过长江，南京、上海相继解放。国民党退距西南，企图伺机反扑。而一直在战争中帮助国民党发挥重要作用的中航、央航，两大航空公司也陷入了困境，原以上海为基地的两航陆续南迁香港。

面对全国战争的形势，中共中央军委高瞻远瞩，迅速认识到飞机是国民党赖以抵抗和腾挪的重要工具，必须从两航入手，牵制国民党的空军力量。最终，党中央根据时局的变化和两航向背作用，作出了策动两航起义的决策。

香港地下党领导成立的港九民航工会在帮助

两航策划起义

成立两航起义工作核心小组

1949年7月，中央军委为尽快发动两航起义，决定派遣吕明同志偕留在大陆的央航副总经理查夷平前往香港进行策动工作。

1949年8月24日，吕明、查夷平到达香港后，与港澳工委和香港地下党的有关部门取得联系。9月初，吕明和查夷平，朱汉明、何凤元、陆元斌、陈耀寰组成了起义工作核心小组。

两航员工在香港加紧准备北飞，北京时刻在关注。周恩来总理多次召开会议研究两航起义问题，最后一次是在10月底，周恩来向聂荣臻、粟裕、李克农、刘亚楼、蒋天然等传达了中共中央书记处决定，批准两航起义飞机降落地点、起义时间；具体飞行计划、机场选用等安排；刘敬宜、陈卓林总经理的接待工作；以及对两航公司的政策，总公司，分公司设置，机场使用和经营方式等等。

中国航空公司总经理刘敬宜

央航的飞行人员和空姐们

中航空中小姐

部分两航起义人员在一起

两航停泊在香港启德机场的起义飞机

11月5日，吕明、查夷平搬进九龙半岛酒店，成立起义指挥部。11月7日，中航中层主要部门负责人、业务骨干、飞行员等42人，在《中国航空公司全体员工起义宣言》上郑重签名，表达起义的坚决决心。当日晚，何凤元，吴景岩带着这份42人签名的起义宣言找到刘敬宜，再一次进行说服工作，恳切希望刘总经理果断决策，坚决领导，迅速行动，立即宣布起义。

11月8日晚9时，陈达理主持召开中航北飞人员预备会议，传达了北飞日期、时间、航线安排等事宣。1949年11月9日4时半，中航陆维森、华祝，央航楼阅秉、徐文良等到机场担任现场指挥送飞机，并妥善地避开局外人，使机组和随行人员顺利办完起飞前的各种手续，登上飞机。

准备起义的两航飞机

起义领队机“空中行宫”号飞机

起义北飞成功

1949年10月9日清晨5点，香港启德机场的跑道上，停靠着12架整装待发的飞机。晨色朦胧中，两位帽檐低扣、步履匆匆的神秘男子，快速登上了12架飞机中最大的“空中行宫”号。刚上飞机，其中一位男子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到厕所和后舱仔细检查，他担心飞机上混上了国民党特务……这名男子是原国民党中央航空公司（简称：央航）总经理陈卓林，与他一起同登机的，是原国民党中国航空公司（简称：中航）总经理刘敬宜。

两位航空公司总经理乘座飞机出门，本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这一次，两人都格外紧张，因为他们的飞机并非飞向航班表上的台北，而是即将在空中悄然调转方向，飞向北京。

清晨6时左右，12架飞机依次滑向跑道，潘国定驾驶的CV-240型XT-610号“空中行宫”和陈达礼驾驶的C-46运输客机领队机腾空而起，其余飞机依次起飞，升空以后，在脱离塔台视线后，掉头组成排队向北而飞去。

1949年11月9号中午12点15分，央航机长潘国定驾驶约“空中行宫”号飞机，载着刘敬宜、陈卓林、查夷平等人安全降落在北京西郊机场。到北京西郊机场欢迎驾机起义的领导有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外交部副部长李克农、空军参谋长王秉璋、周总理办公室副主任罗青长以及任泊生等有关领导。

午后1点左右，陈达礼领航的其余11架飞机，经过近8小时的飞行，陆续降落在天津张贵庄机场。当晚，周恩来总理在北京饭店宴请“空中行宫”号的北飞人员。天津市市长黄敬在天津起士林饭店宴请了其余11架飞机的北飞人员。

1949年11月9日，两航起义北飞机组人员

在天津市人民政府睦南道招待所合影。

毛泽东主席致电祝贺两航起义

黄敬市长设宴欢迎两航起义人员

在宴会上，黄敬市长与起义人员亲切交谈

1949年11月15日，周恩来在北京饭店宴请

北飞起义人员

周恩来总理对两航起义的贺电

刘敬宣和陈卓林在北京接受记者采访后合影

1949年11月9日，中航、中央两航空公司全体员工通电起义的消息，随着新华社的红色电波传遍海内外。消息一出，轰动世界，不久，资源委员会、招商局和中国银行等27个国民党在港机构受资鼓舞，相继起义，回归新中国的怀抱。

在1949年11月9日，香港两航起义12架飞机胜利飞抵北京和天津时，还有驾驶数千万美元的资产和停留在启德机场的70余架飞机仍在香港。11月9日，周恩来总理在给两航全体员工的信中指出：“负责保护一切资产，听候进一步的指示。”，15日两航“复电”中央，表达了坚守岗位，保护资产的决心。根据周恩来总理指示，停留在香港的数千各两航员工，为了保护两航留港资产，以国民党展开了长达两年多时间的护产运动。

经过艰苦而不懈的斗争，从1949年11月至1950年5月，先后有两航起义人员1725人和家属2427人回归新中国。他们分批把航空器材运抵天津，共抢运回器材约15000箱（件）（其中无线电器材2477件、工厂设备和器材5977件、航空器材近8000件、C-46发动机20台、C-47发动机7台）、汽油3600桶和大量其它物资设备。两航起义机务人员将国民党遗留在大陆的16架（C-46型14架、C-47型2架）大型客运机修复，这些物资，构成了新中国民航事业创建初期的主体。

这些归来的两航技术和业务人员，则成为新中国民航的一支骨干力量。“八一开航”、首航拉萨、新建首都机场，都不乏他们活跃的身影。

两航起义后，停留在香港的两航人员团结起来

保护公司的财产

中航护产员工在飞机前留影

两航起义后，香港各界人士慰问滞留在香港的

两航起义人员

1949年12月，刘敬宜和起义人员在广州

爱群酒店合影

1950年1月，央航部分员工返回大陆，

在香港九龙火车站合影

1950年1月，央航部分员工返回大陆，

在深圳罗湖火车站合影

1950年1月，两航部分员工返回到天津路中

两航人员投入新中国民航建设

军委民航局局长钟赤兵在“北京”号命名

仪式上讲话

1950年7月21日，政务院批准同意民航局“自8月1日正式开航”的计划，首先开辟天津经汉口到广州和天津经汉口到重庆两条航线。7月29日下午，军委民航局在北京西郊机场举行“北京”号，飞机命名典礼。

毛泽东主席亲自为“两航”起义北飞领航机

提写“北京”号

（图为工作人员正为“北京”号剪彩做准备）

“北京”号命名后钟赤兵局长与机组人员合影

“八一”开航典礼时的情景

7月31日，潘国定驾驶“北京”号飞机从天津张贵庄机场起飞，试航广州，试航经过一切良好。8月1日上午10时30分，“北京”号飞机自广州启航，中午经停汉口，下午6时10分抵津。新中国民航最早的国内航线由此正式开通，史称“八一”开航。

1950年7月31日，“北京”号从武汉抵达广州

白云机场的情形

1950年8月1日，“北京”号潘国定（左5）机组

在广州白云机场起飞前合影。

“八一”开航典礼时，两航部分起义人员合影

两航成功起义，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件大事，毛泽东主席称之为“一个有重大意义的爱国举动”。周恩来总理称它是“具有无限前途的中国人民民航事业的起点”。两航回归祖国，开辟了中国民航、航空工业的新纪元，奠定了新中国航空事业的基石。翻开了新中国民航事业的新篇章。

1952年7月，以“两航”飞机和人员为基础，

在天津成立中国人民航空公司（中国民航）。

50年代初，中国人民航空公司天津营业部

停放在中国航空博物馆的“北京”号飞机，

它曾经是两航起义的领航机。

两航起义人员是航空业的精英，他们宁愿放弃丰厚的待遇和优越的生活，飞向一个一穷二白的祖国母亲的怀抱，来建设一个强大的新中国。2000多名两航起义员工，不管是总经理、飞行员、领航员、报务员、机械员、乘务员，还是地勤人员，都是民族的功臣。

纪念两航起义70周年座谈会

2019年11月8日，纪念两航起义70周年座谈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会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汪洋会见了议会代表一大家合影留念。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刘鹤，全国政协副主席杨传堂等出席座谈会。来自海内外的两航起义人员及家属160多人参加了座谈会。

全国政协主席汪洋接见出席座谈会的代表

中国民航局党组成员与两航起义代表及家属合影

如今，中国早已成为名副其实的民航大国，民航运输总量周转和客运周转量持续稳居世界第二位，国产大飞机c919成功首飞，世界最大航空枢纽北京新机场大兴机场建成营运，……而这一切，都离不开爱国前辈70年前那场义无反顾的英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