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中山国故事（三）:中山窃糟

五岳人

中山窃糟

 选自  明•刘基 《郁离子》

【原文】客有好佛者，每与人论道理①，必以其说驾②之，欣欣然自以为有独得焉。郁离子③谓之曰：“昔者鲁人不能为酒，唯中山之人善酿千日之酒，鲁人求其方④，弗得。有仕⑤于中山者，主⑥酒家，取其糟粕，以鲁酒渍之，谓人曰‘中山之酒也。’鲁人饮之，皆以为中山之酒也。一日，酒家之主者来，闻有酒，索而饮之，吐而笑曰：‘是余之糟粕也。’今子以佛夸予，可也；恐真佛之笑子窃其糟也。” 【注释】①道理：这里指宋元道学、理学。 ②驾：驾驭、统摄。 ③郁离子：原为刘基所著的书名，这里借为作者自称。 ④方：酒方。⑤仕：做官。⑥主：主持;掌管;主管。 【译文】客人中有一个喜好佛教的人，每当和人们谈论道理，必定用他那一套佛家的说教凌驾于人，洋洋得意、自以为有独到的见解了。郁离子对他说：“从前鲁国人不会酿酒，只有中山人善于酿造（一杯能醉）千日的（好）酒，鲁国人寻求酿酒的良方，没有得到。有个在中山国做官的人，主管一家酒坊时，从酿酒作坊里，窃取了那里的酒糟（拿回家），用鲁国的酒浸泡那酒糟，便对人夸耀说‘这是中山（国）的好酒啊。’鲁人喝了它（之后），都认为真的是中山的酒了。一天，中山酿酒作坊的主人来了，听说（这里）有酒，便要来喝了（一口），吐出来笑道：‘这（是）用我的酒糟泡过的酒啊！’现在，你（在我面前）用佛家的道理炫耀，或许可以，恐怕真佛会笑话你窃取了他的酒糟啊。” 【寓意】讽刺那种有了一知半解就自以为了不起而夸夸其谈的人；讽刺那种以不知为知，拾人牙慧而沾沾自喜，到处炫耀的人；或讽刺那种只学到皮毛就洋洋得意自以为是；讽刺那种在学术上一知半解而又夸夸其谈冒充知识权威的人。启示人们向别人学习，一定要得到学问的真谛，做人要低调诚实，谦学礼让。 【名著介绍】《郁离子》，元末明初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明朝开国元勋刘基（字伯温）著（作者简介见《古中山国故事（一）》）。郁，有文采的样子；离，八卦之一，代表火；郁离，就是文明的意思，其谓天下后世若用斯言，必可抵文明之治。书中思想内容以道为本兼与儒家相结合。立意与行文变幻奇诡，颇得庄子精髓。“郁离子”是刘伯温的托称，刘基写作《郁离子》的时候，是在他47—50岁，经历了元朝官场上的四起四落，正值其人生的低谷，使得他的半生郁郁不得志，不能施展抱负，后来被夺去兵权，遂弃官归隐家乡青田山中，发愤而著《郁离子》。书成不久，他即出山离家，成为朱元璋的亲信谋士，协助朱元璋建立了统一的明王朝。

中 山 酒

（宋）许及之

  中山一醉百经旬，

  鲁酒千杯不醉人。

  莫怪近来风味薄，

  中山久已杂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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