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b> 老曹</b></h1><h3> 文/毛先武</h3><h3><br></h3><h3> 真实地走近老曹后,我就产生了一种欲望:写一点关于老曹的文字。然而,至今未能成行,主要原因无外乎两点:其一,本人一直沉迷于牌桌酒杯的世俗应酬中,热衷于家庭经营之道,有了没有空闲的理由;其二,苦于腹中羞涩,难以成行。现在,经常贪婪于老曹的诗文,受益匪浅,欲望与冲动促成了下面的文字。</h3><h3> 老曹,我的同事,是一个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略大一些的小老头。五十年岁月的打磨,加之病痛的残害,使得他一脸沧桑,有些憔悴。瘦骨嶙峋的身子略显衰老。然而,三、五知心朋友一起聊教学、谈文学时,其精神状态又能返老还童,显得年轻而又活力。</h3><h3> 耳闻老曹,要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是从其表兄朱先学先生口中得知老曹的。朱先生是我的邻居,记得当时我刚高中毕业到村小任教,第一天,他就给我讲了老曹的情况:书教得好,文章写得好,一手字也写得漂亮。很有水平的,当老师就应该像他!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我知道他说的话不假(他的话已在后来我对老曹的了解中得到证实)。所以,从我当教师的第一天起,心中就有了自己的偶像。后来,从朱先生口中得知,老曹考入师范,成了一名吃皇粮的人民教师,我更坚信了老哥子的话。同时已树立了自己的奋斗目标:像老曹那样!我之所以后来也能犁开一片迟来的春天——考入师范,也应该归功于榜样的力量。</h3><h3> 目睹老曹已是十年以后的事了。一九九四年七月,当了十多年民办教师的我从师范毕业,顺利地分配到石桥中学。当时,老曹已于我之前调到了石桥。就这样,我得以和神慕已久的他谋面,真正零距离的认识了我心目中的偶像。</h3><h3> 生活里的老曹饱受磨难,历尽坎坷与沧桑。第一次走进老曹的家,是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一间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建的低矮平房,面积不过二十来平米。房间阴暗潮湿,热天蚊虫飞舞,冬天寒风呼啸。其间简简单单地摆放着两张床和一些破烂不堪的家什。房后开了一后门,后门外就着正房铺出一个舍子作厨房用。一家四口就是挤在这样的房子里生活的。我想,大概只有中国的教师才有这样的清贫吧。还记得他门前的一幅春联:“穿堂寒风瘦我,动地春色妍谁”,便是他此时的真实生活写照。那时的他多么希望春风降临到他的头上啊!现在这房子依然保存在学校校园里,见证着老曹的心酸。</h3><h3> 二零零二年,学校集资做了一排新房,老曹才得以离开为他遮风避雨的“寒窑”。我记得当时为了庆祝他乔迁新居,我自撰自书了一幅字“风风雨雨十几年,尽多危苦却安然。嶙峋瘦骨松节在,依旧听风听雨眠。”送给他,希望凭他的坚强过得更好一些。</h3><h3> 待人,老曹性格随和,心思细腻,男女平等,童叟有缘。大家都亲热的称呼他“曹大妈”,有事或闲聊都习惯往他家跑,什么事都要咨询他。大到家庭的重大决策,小到生活中诸如吃喝拉撒的琐事。</h3><h3> 贫寒的家境练就了老曹顶天立地、独自承担家庭责任的能力。除了一家四口外,老家还有年迈的双亲。加之自己与妻子经常闹病,腰椎突出的老毛病一直困扰着他,妻子长期肾病缠身。这对于一个月工资仅有四百元左右的教师来说,要养家糊口,还要隔三差五的去医生那里交“保护费”,谈何容易!而老曹却能坦然地面对生活的艰难,乐呵呵地把苦水咽进肚里,丝毫不因此而影响工作情绪。</h3><h3> 立世,老曹也有性格坚强、刚正不阿的一面。他那青筋突兀的皮肤下面,裹藏着的便是一副铮铮铁骨。听说他以前也凭自己的本领和才华被某位领导赏识,在乡教育行政机关工作过,由于不屑于拍马溜须、阿谀奉承,看不惯官场的猥琐与龌龊,主动离开做回到一个平民百姓。</h3><h3> 二零零三年,老曹应一家私立学校之聘,被聘为该校教导主任,离开了石桥中学。曾写下了一首诗,其中有句“十六年来幻亦真,而今叩首入红尘”,于是,有人不解,议论纷纷。有说老曹迫于无奈,有说老曹晚节不保,等等,莫衷一是。于我看来,这是最明白不过的事情了,“有钱的男子汉,无钱的汉子难”!一家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试想,一个经常要靠接济过日子,有时还青黄不接的一家之主,为了生存选择一个工资较高、待遇较好的工作,无可厚非吧。其实,在老曹的这首诗中,我读到了他的离开,有无奈,也有留恋。</h3><h3> 现在,老曹的幸福生活已如芝麻开花。一双儿女,虽然只能把他们“四只脚嫁给了高职高专”(老曹散文《平庸报告》语),还常常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愧。儿女倒非常争气,现在,儿顺女畅,都已成家立业,生活美满幸福,并有了一对可爱的孙子和外孙女。儿女对父母也孝顺有加,这一点让老曹感到欣慰。不过,老曹也有一个“甜蜜”的遗憾,就是孙子曹子轩从出生到一岁,爷孙俩却未谋面,一直生活在四川外婆宋家。好不容易争取到去年一个秋雨绵绵的日子为孙子做满月宴。因此,他才有“轩小子到驾,曹老头开门”的喜悦和“轩从天府来,不识桑梓问秋雨;月自心中圆,常捧曹诗读宋词”的纠结。如今,又只能在电话里头品味孙子叫“爷爷”的孜孜甜美了。好在还有外孙女兰儿“赖”在身边,俩老乐得将兰儿留下,弥补了这份遗憾。</h3><h3> 教学中的老曹却是如鱼得水,尽显风流。正如他在他的散文《平庸报告》中所说:“离开课堂我笨嘴笨舌,一见学生我口若悬河。”他用妙趣横生的课堂和平等尊重的人格为学生搭建了最美的康桥。在这篇散文中,他还总结了他的一生——没金钱,少铜臭;没地位,有滋味;天作被,地当床;不会青史留名,也能泥土芬芳-------七月流火,一蓑烟雨,我就是诗经!何等的平凡,又是何等的洒脱;何等的愚钝,又是何等的智慧!</h3><h3> 老曹原本教语文,二十年前改换门庭教了政治,是我们学校的台柱和招牌。在我们业内有一个调侃政治老师的传说:文革期间,一村支书对不好好读书的儿子说,不会读书无所谓,回来老子给你安排到村小教书。先教数学,数学教不好教语文,语文教不好教政治,政治教不好,给老子当校长。这个笑话一方面说村支书儿子不学无术,误人子弟;一方面也让很多人产生一种教政治容易,什么人都会的错觉。老曹教政治也有二十余年了,对于他来说,政治老师与校长的那一步比登天还难!其实,他也无心跨越这一步。几十年来,专心地研究着他的教学艺术。他的教学论文和教学札记不断在各级各类报刊杂志上闪亮登场。我读过他发表在国家核心期刊《中学政治教学》里的一篇文章《政治课不妨加点文学色彩》,很受启发。我也听过他的很多课,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并且做到了。用他精心打造的教学魅力和人格魅力,用他积累的博学和艺术的教学语言,把政治知识的枯燥变成了山珍海味的诱惑,把桀骜不驯的荒漠变成了思想品德的绿洲。</h3><h3> 遨游文学天地 的老曹,一路凯歌。先后在各类刊物上发表作品一百五十余篇(首、副),可谓收获颇丰。他是物资的贫乏者,却是精神的富翁。在文学道路上,老曹首先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他的诗,意境优美,善于捕捉新鲜、活泼的诗意,语言洗练、富有张力,诗风或豪放、或沉郁、或含蓄、或风趣、或清新。如在《千万别和自己走散》中,他这样写道:两个酒窝风起云涌/一根教鞭指点江山/背起山重水复的行囊/解压柳暗花明的课件------一个美丽而大气的女教师形象跃然纸上,其语言张力可见一斑;在《何必相逢》中写道:我吃力地扛着/西楚霸王的沉重/拾起你,发热的足印/你却摇头,轻轻地/历史般的深沉------小心地取出/早已锁进抽屉的故事/演算你孤寂的归程。沉郁的气氛渲染得淋漓尽致;在写给他妻子的诗《反正,你是我的四季》中:嫁给我的同时/你把酒窝也许给了炊烟/让风去发表------我曾不想把你这部长篇读完/一篇散文告诉我/那首诗就是这部长篇的结尾。其含蓄的表达令人惊叹与折服;在《当生活殴打爱情》中:今天我混淆了爱情和生活的开关/气坛子便抓住机会向我发火/打火灶开满绿色的花/这温柔的杀手煎糊了我的爱情。那意象风趣横生、饶有情味;再如在《纸碗》中:哥哥的两行清泪/是你长达38年的挽联,《阳光下的少女》中:是一首流行的歌吗/两排洁白的琴键/奏响粉红色的清脆/旋律粘住阳光。精致的比喻是何等的奇巧清新!</h3><h3> 其次,老曹在我心目中也是一位散文大家。其散文风格有诗一般的韵味,语言亦庄亦谐,妙趣横生,有着丰富的文化底蕴。如《四十随想》、《平庸报告》、《武汉二题》、《创新手记》、《正月十五玩江滩》都是不可多得的散文精品,在散文网中点击率创高,评论哗然赞好。</h3><h3> 作对联,老曹堪称一绝。他每年为邻居家门前写的春联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其联语奇巧清新,总能给人耳目一新之感。还有一个最具个性的特征就是应人应事应景,具有唯一性,写给这个人的春联或什么联的,决不能用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如他给同事胡承虎撰写的春联:“嗑瓜子,弄年饭,一把锅铲一把喜;走鄂州,奔武汉,两张车票两张春(当年其二子一个在鄂州读书,一个在武汉读书)。好一个“一把喜”、“两张春”,让主人陶醉其间。再如写给其干姑娘王同欣荣录厦门大学的晋学联:“恰同学少年,千秋一师人绝顶;正英雄时代,万顷厦门浪飞舟”,送给同年儿子李进荣录武汉华科的晋学联:“枕寒窗冷月,圆华科初梦,大浪淘沙儿笑看;驾鸿鹄长空,破关山万重,巅峰撷珠我静听”,给自己写的春联:“哪里平坦?脚板平坦;什么突出?腰椎突出”------无不烙上具有个性化的特征。周围十里八乡的人,凡是知道他名号的都诚心请他作联,即使不认识他的人也人托人求到他名下。他也乐意接受,认真给别人撰写。忙的时候,也请我代为书写。为他书写对联其实是一种享受,也不知我为他代写了多少副,只记得他给学生胡璐荣录重庆大学的一副对联“山梯云路,绝顶频邀凌云志;浪酒岸杯,老曹酣饮拍岸声”,我将其发到我的博客上,倒也骗来几片口舌。其实,我也心知肚明,叫好的不是我的字而是老曹的文采。说实在的,我特别感动那些亮丽的联语,常常是心旷神怡,创作欲望顿生,在书写老曹的对联时,似乎比平常得心应手些,是老曹的文采挑拨了我的创作灵感,我沾了老曹的光!</h3><h3>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在经济浪潮淹没人性的今天,老曹仍坚守着中国知识分子清高的一方净土,辛勤耕耘在百花丛中,在文学天地笔耕不辍。</h3><h3>宦海虽宽不载君,泛舟文学大乾坤。</h3><h3>欣将病骨供梅笑,柳暗花明又一春。</h3><h3> 聊作小诗诚祝老曹在今后的日子里,用他诗人的灵气将生活过得更加浪漫多彩,拥抱文学的春天!</h3><h3><br></h3><h3> </h3><h3> 2012年4月15日于尚古斋灯下</h3> <h3>玉本原石,治之成器<br></h3><h3>——曹玉治其人其诗</h3><h3> 文/毛先武</h3><h3>同事、学生都叫他老曹</h3><h3>便宜了他一个倚老卖老的笔名</h3><h3>走进课堂,五千年文明口若悬河</h3><h3>枯燥的政治课也能玩出文学的味道</h3><h3>能玩弄文字于股掌之间</h3><h3>却被派出所的蛮横呛得鼻青脸臊</h3><h3>能把汉字的抒情功能折腾到极致</h3><h3>却不愿为五斗米的诱惑而折腰</h3><h3>老曹的诗里有康河的水草柔柔</h3><h3>也有雨巷丁香花的幽幽淡淡</h3><h3>老曹的诗里有苏子牵挂的千里婵娟</h3><h3>也有李太白杯中的激情豪放</h3><h3>老曹的诗哟,是王之涣的一管羌笛</h3><h3>吹散大漠的孤烟抚慰杨柳的幽怨</h3><h3>老曹的诗哟,也是一段余光中纠结的愁肠</h3><h3>把肖桥的挂念扯得老长老长</h3><h3>老曹的诗哟,是涅槃的唐风宋月</h3><h3>诗中的女子个个美丽浪漫</h3><h3>老曹的诗哟,也是燃情的汉赋楚章</h3><h3>诗中的男儿人人血气方刚</h3><h3>曹诗的拥趸者纷至沓来</h3><h3>贪婪地享受诗中的芬芳</h3><h3><br></h3> <h3> 曹玉治</h3><h3> 文/毛先武</h3><h3><br></h3><h3>社交场,是他的禁地</h3><h3>谈虎色变,退避三舍</h3><h3>课堂,才是他的一亩三分地</h3><h3>游刃有余,春风得意</h3><h3>肖桥,只是一张名片</h3><h3>刻着来历和乡愁</h3><h3>石桥,也只是他谋生的饭碗</h3><h3>盛满了坎坷和平淡</h3><h3>只有诗歌,才是他的四季</h3><h3>浪漫,热烈,沉静,素洁</h3> <h3> 忆秦娥•曹玉治老师</h3><h3> 文/毛先武</h3><h3><br></h3><h3> 蝉联诀,年年中考名前列。名前列,潜心教改,绩融心血。 文坛潇洒哥传说,诗人情有千千结。千千结,春风词笔,绮思奇崛。</h3> <h3>赠曹玉治先生</h3><h3>文/毛先武</h3><h3><br></h3><h3>宦海虽宽不载君,</h3><h3>潜心诗海觅诗魂。</h3><h3>生花辞采惊人语,</h3><h3>绝胜当朝冠冕文。</h3> <h3><br></h3><h3>闻曹玉治先生诗集《时光的伤口》付梓有感</h3><h3> 文/毛先武</h3><h3></h3><h3> 其一</h3><h3>曾经网上乱涂鸦,我别论坛因眼花。</h3><h3>闻讯兄台诗付梓,徒生羡慕空自嗟。</h3><h3> 其二</h3><h3>唐诗吟罢读曹诗,意象空灵更入时。</h3><h3>俊逸怪才终正果,清新隽语自传奇。</h3><h3>时光伤口新书补,指键磨痕缺月知。</h3><h3>欲借凌云诗意用,十年磨剑当不迟!</h3><h3><br></h3><h3>联题巜时光的伤口》付梓:</h3><h3>诗得美人香草之遗,洋洋者皆付梓;</h3><h3>集收下里阳春之属,郁郁乎一开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