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嵬坡（外一章）

黄土地

马嵬坡（外一章）

文/刘云峰

1

一抔黄土的秋霜叶落。

一个女人的红泪胭脂。

抿笑古音间，朱颜为谁叹。

灰色的城墙，栉风沐雨的客栈。借一杯尘封的酒，让往事沉醉。

琴声慢，绵刻骨，坠香粉，湮没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2

玲珑的社稷，葬你一世倾城。

阑珊深处，风光旖旎。一首遥远的诗卷，撕碎了谁的梦里醉花。

折一片月光给走失的人。

尽染的落花容颜，流水，离殇。总在葱茏的秋千上被深度链接，复制。

3

一米阳光流泻而出的古镇，不仅有春影，夏花，秋实和冬雪，还有千古缠绵的爱情。

起初的白衣素簪，温婉笑容，灯盏秋月之中，习惯把心事种下。

是谁念一阙盛平的唐诗宋词，让青丝成雪。

楼外的韶华，依晰的琴弦，更多是箜篌的寂寥。

4

市井俨然，风追青衣小，黄昏自有戏中人。

秋一行，田埂上总有长不完的草。

几朵烟圈的弥漫，几排塞归尽，片影独何之的人走茶凉。

视线所及之处，记忆只不过是擦肩而过的寂寞，像绽放在荒漠里斑驳的紫薇花。

5

绕过一壶宽的红烛禅音，清幽的菱花镜，微凉了谁的红妆。

问琴，听月。

西行的马蹄，驮一曲挥剑斩情丝，转身你不见的秦腔。让风雨过后的清香，有醉人心魂的呐喊。

故里

1

草木依旧葱茏，麦子成熟的香味依旧沁人心脾。

我，熟悉你天空中的每一片云朵，每一样生物，甚至炊烟里人的说话声。

2

这里的天比爱情蓝。没有孤独，只有自由。

那堵墙又矮了一截，单薄如衫，但却一直不倒。

风从西域来，弥漫着细沙穿过丛林的胡哨声。

总觉得父亲并没有走远，正于某一地里，或某一片密不透风得草莽中，无声地挥动着铁锨。

3

那是太阳滚落石子的温度，火红的鸟鸣，温存得喜悦，骨髓里的坚强，落地有声的生死相依，此刻像花儿一样，多了几分刚毅。

许多场景相见如故，许多话如十里桃花，许多故事如滔滔江水。

要问他的笑声有多长，他的胡须就有多长。

4

小孩的眼睛多么清澈，像我纯真的童年，我望他许久，他望我许久，不说话。

头顶上有雁飞过，脚下羊只是低头吃草，偶尔抬头也是有伴走来。

仿佛所有的宁静在一棵沙棘上闪烁。

5

河水滚滚东逝，只有船工号子憨厚淳朴的喊声，惊醒了一方平静。

我的寂寞被风吹凉。

我在想，当守候变成了离开，当借口变成了理由，你的徘徊还能剩下什么？

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枕涛而眠，你的梦有着月亮的忧愁。

此散文诗发表于2019年第五期《秦都》。

【灯下词】

秋深树鸣，狗吠窗外雁

捻一串佛珠，做一个纯粹的使者

柴门紧闭，火苗缠绕，静候灵归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