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与蒙昧——莆田涵冮元宵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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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福建莆田涵江农村特殊的民俗，一个崇尚坚韧、勇武而颇有点残酷血腥的习俗。元宵期间，人们要举行锥球刺身游神祭祀，以表达对祖先英烈的敬意。据说是明嘉靖年间流传下来的习俗。

　　旌旗招展，锣鼓齐鸣，祭祀队伍声势浩荡。

锥球击背（当地人称打铁球），血腥刺激。

　　敢于忍受这样痛苦的人被称作“僮身”，人们相信，他们能神灵附体，被人们敬畏。

　　游神祭祀活动即将开始，“僮身”在祈祷,等待神灵附体。

　　他是坚毅或是麻木，人们无法从眼神探知他的精神世界。

　　冰冷尖锐的锥球是神圣的法器。

　　它触目惊心，令人不寒而栗。

　　族人中的前辈神情穆肃，深不可测。

　　僮身”在祭祀中猛烈甩动锥球撞击自己的肉体，显示坚韧勇武，无所畏惧。

　　宗祠里，人们围着“僮身”敲着法器，高声诵着咒语，颂扬先辈的神灵，为僮身祈福。

　　这是真心的祈祷，没有半点的虚情假意，因为他们相信神灵世界的存在。

　　一个未知的世界，人与神的交流，只有“僮身”才能知晓其中的奥妙。

　　“僮身”甩动锥球，撞击项背，被高高抬起。

　　高坐在尖刀上，脚踏刀刃，挥舞着锥刺，被抬出宗族祠堂，开始了元宵祭祀游神。

　　锥球的每次撞击都让人不忍观看，内心却顶礼膜拜。此时“僮身”不是肉身凡胎，而是附体的先祖神灵。

　　锥刺每一次撞击项背，也撞向人们的心灵，一脸的兴奋、刺激与懵懂。

　　面对这残忍和血腥，是文明还是愚昧？

　　旌旗招展， 钟磬齐鸣，鼓乐震天。

　　烟花爆竹声阵阵，在烟硝中，祭祀的队伍穿大街越小巷。

　　回到宗祠，僮身狂躁的跳跃，附体的神魄即将离去，他终究要回到人的精神世界。

　　走在最前面的天真稚童，若干年后，他诺能承受锥刺的痛苦，他的母亲能狠心让他经受这样的劫难，或许他又将是一位“僮身”。

　　祭祀的队伍浩荡，气氛肃穆虔诚。在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人们的精神世界却是如此捉摸不定！

焦家仪（焦点），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福建省摄影家协会会员、福建省公安摄影家协会名誉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