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黑白记忆, 老屋墙壁,灰色的印记,蛛影摇曳,青草迷离,顺着痕迹,爬满回忆。怀念老屋,怀念老屋周围那些大大小小的杏树,更怀念曾经住在老屋里的那些人……<br></h3> <h3> 这个周末女儿和儿子都以不同的文体来写家乡的杏树,其实对于现在的孩子来说,看惯了那些琳琅满目的水果,对于普普通通的杏子,他们或许真的既不喜爱又无感情。但对于八零后的我们,杏树承载着我们儿时的一切回忆,记忆大多是在暑假,在夏天,金色的麦田,灿烂的阳光,蓝蓝的天空,麦地里悠闲吃草的老黄牛,河坡上追逐嬉戏的羊群,大杏树下踢沙包的顽童……</h3> <h3>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是一个特别爱杏树的人。因此,院子周围种满了大大小小的杏树,而且杏子的品种也不一样,什么玉黄杏、大接杏、羊粪杏、荞面杏……每当阳春三月,院子周围的那些杏树们带着春的祝福,赶趟似的尽情的怒放着。它们没有迎春花的缤纷,也没有桃花的芬芳,但它们却和修养了整整一个冬日的农人们一同出现在这早春里 ,给村子里带来了更多的生机与活力。房前屋后,一团团,一簇簇竞相开放。茂盛的杏花泛着迷人的色彩,白的似雪,粉的像霞,吸引着成千上万的嗡嗡嘤嘤辛勤劳作的蜜蜂。杏花热热闹闹地开着,蜜蜂热热闹闹的采着,农人们在地里热热闹闹的耕作着。花快要开败的时候,我和妹妹时常跑到杏树下,用力的摇那满树的杏花,霎时一场杏花雨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h3> <h3> 由于那个年代我们能吃到的水果甚少。因此,杏子也成了我们最喜爱的水果。杏花一凋谢,随之芝麻粒般大小的杏子悄然生长。从那时起,每次放学我都要躲着妈妈偷偷的摘上几颗囫囵吞枣般的吞下去,虽然味道涩涩的,一点儿都不好吃,但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地去品尝。</h3> <h3> 麦黄六月,大部分杏子都成熟了。它们似乎也也赶来赴这一场天地间的盛会,全都争相变成了金黄色,金黄的杏儿挂满了枝头,这点点的金黄点缀着这浓浓的绿意,让人赏心悦目。一到暑假,每天早晨被家人们领到地里拔扁豆,中午从地里一回来 ,不是一溜烟儿地爬上这棵杏树去尝尝 ,就是站在高墙上踮着脚在那棵树上瞅瞅。记得门前有一棵最大的杏树,二爸告诉我,那是他小时候种的。因此,它长得既粗壮又高大,枝条向四周伸展着,像一把巨伞挺立在院墙外,守护着这个小小的院落。每当中午,我和妹妹抢着拿着门板去树下乘凉睡觉。</h3> <h3> 记得儿时,最盼望的就是那满树满树的杏子什么时候能成熟。因为那些杏子不但可以解馋,还可以拿着杏皮和杏核换一批不小的收入,到上学的时候既有学费,还能用剩下的钱买自己最喜欢的笔记本。但又怕杏黄时节,只要杏子一黄,妈妈总是趁着中午的闲暇时间,拿着背篼和填炕的推杷去打杏子,把那一筐一筐的杏子让我们姐妹俩拿回家,倒在院子里,而且妈妈下命令山里的活别干了,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把杏子的杏皮杏核合分开,并且要晒干。每次看见堆积如山的杏子,总是不情愿而又无可奈何的答应。从此暑假的一半时间都是在捏杏子,看着发黄的手指和被杏核划伤的手,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要把它换成钱是多么的不容易!</h3> <h3> 如今,老屋门前的那个最大的杏树已经被人砍了,老屋也在风雨中破败不堪,积满了尘埃,每次回到老家,我都要推开门,在院子里坐一会儿,想老屋,想老屋里曾经住过的亲人,温存的记忆里,有着永恒的怀念……</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