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西藏阿里秘境（之五）

北方游侠

　　

地处西藏高原的阿里，是一处尚未开发的生态旅游处女地。巍峨的喜马拉雅山脉、冈底斯山脉和喀喇昆仑山脉在这片中国西南边陲的土地上拔地而起，上万年的降水在它们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上，演变成终年不化的积雪，造就了阿里地区神奇壮美的雪山草原、高原湖泊和厚重的土林地貌等自然景观。辽阔的高山草原养育着数不胜数的野牦牛、藏羚羊和藏野驴等野生动物。这里是地球的第三级，是西藏高原最后一片净土，是旅游者的圣地，是摄影爱好者的天堂。

第五站 革吉县雄巴乡多仁村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文艺汇演纪实（海拔4600米）

藏北高原，世界屋脊之屋脊。地处高寒地带的藏北高原年平均气温在摄氏零度以下，并且长年干燥，多风，缺氧。在这里，见到最多的是雪山、湖泊和野生动物，百里荒原，杳无人烟。过高的海拔导致生存环境恶劣、人烟稀少。据统计，阿里地区总面积高达34.5万平方公里，比东部沿海的江苏、浙江、福建三省加起来还要大。全区总人口6.9万，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0.23人，是中国地理面积最大、人口密度最小的地区级行政区，也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小的区域之一。可想而知，在这广袤的荒野中，想见到当地的藏民不是件容易的事。说来真巧，当我们的汽车经过革吉县雄巴乡时，远远地看到草原上红旗招展，一片彩色帐篷和一大群穿着艳丽的藏民在举办什么活动，我们立即驱车前往现场一看究竟。原来这里正在举办多仁村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文艺汇演，真乃天赐良机，就地安营扎寨，准备开拍。

演出现场就在距离公路不远的草地上，草地中央用砖石砌成50平方米左右的舞台，男女老少穿着节日的盛装，在舞台下坐成一圈，中间是一些参加比赛的牧民。这里所谓的文艺汇演，不是我们概念中的舞台表演，而是牧民们拔河、赛马等竞技比赛。此时，拔河比赛还没有开始，我可以近距离观察拍摄各种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牧民。

藏北男牧民大都身体健硕，黑红的脸庞透露出粗犷彪悍的气质。穿着宽大厚重、袒露右臂的羊皮袍。袍子有的是光皮的，有的在袖口、衣襟、下摆用黑平绒镶边。白天穿在身上，晚上可当铺盖。也有人穿着羊羔皮袍，用毛料或缎子做面料，领口、袖口和下摆镶有水獭皮或貂皮。牧民们离不开彩色腰带。腰带一束，怀里形成大囊，里面可以装不少随身用品。男牧民们爱蓄长发，发中掺入红色丝线编成发辫。夏日常戴宽沿白色毡帽，冬日戴毛绒或狐狸皮帽，脚蹬皮靴。

牧区少女和中年妇女的穿着最为引人注目。她们喜欢戴口罩，衣着上多用轻柔洁白羊羔皮制作的长袍，面料选用红、绿、蓝、桔色平绒的毛料或缎子，系金银制品和精美钥匙链，脖子上挂着由松石、珊瑚、蜜蜡、天珠串成的项链和银制佛龛。头发梳成多股小辫拢至耳轮上部，额头前的发辫常用绿松石或红珊瑚装饰，细辫从后背披至腰际，上缀彩色丝线和镶有松石、珊瑚的银色佩饰等，走起路来雍容华贵，叮当作响。夏季常戴彩色遮阳帽或戴宽沿白色毡帽，冬季戴狐皮帽、羔皮帽。

随着人群一阵骚动，拔河比赛即将开始。一条40米长的粗麻绳，两侧分列着十几名壮汉，这些平时吃牦牛肉的藏北牧民，拥有惊人的力量。他们各个情绪饱满、跃跃欲试。裁判一声哨响，双方手脚并用，呲牙瞪眼，使出蛮力，互不服输。就这样，你来我往，僵持了几分钟，才分出输赢。易地再战，结果，连赢两局者胜出。真是开眼了，在这4600米的地方，我们蹲起一次都要喘上好几口气，别说用蛮力了，实在是佩服这些藏北壮汉。接下来是牧民妇女盛装参加拔河比赛。藏北的妇女们巾帼不让须眉，她们穿着艳丽，双手紧紧抓住绳子，瞪大双眼。只听一声哨响，她们憋足了劲，一声不响，使劲后拉，由于用力过猛，有的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场外加油声、叫喊声此起彼伏，场面喜庆而热闹。

拔河比赛结束后，牧民们各自回到他们的帐篷前，跳起了锅庄舞。锅庄舞是藏族牧民最喜爱的舞蹈，通常男女各站一边拉手成圈分班唱和，由男性带头启唱，歌声嘹亮，穿透力强，舞者合着曲调作“甩手颤踏步”沿圈走动。锅庄的特点十分明显，那就是粗犷豪放。这跟它所处的地域环境有很大关系。藏北高寒、干燥、大风的气候环境，为锅庄舞蹈定下了基调。辽阔的草原造就了藏北人豪爽的性格，而锅庄跳起来特别奔放。如果你注意看的话，会发现很多好似雄鹰展翅的甩袖动作，十分舒展优美。跳锅庄还是藏族男女青年相互结识的好机会，许多藏族男女青年，因为跳锅庄而喜结良缘。

藏北的早晨，阳光温暖而柔和。参加今天上午赛马比赛的牧民，踏着晨光，从远处的村庄，陆续赶到比赛现场。他们先将赛马梳洗打扮一番，有的钉马掌，有的为马扎小辫，有的为马梳理毛发，他们都期盼自己的马能跑出好成绩。几乎在所有藏族民间传承的节日中，都少不了赛马。赛马比赛是粗犷豪放的牧民们与天地间最为热烈的情感交流，洋溢着阳刚之美，让草原上充满欢腾的激情，是最能牵动牧民们心的比赛项目。正式比赛之前，英姿勃发的骑手和披红挂彩装扮一新的参赛马匹的亮相。此次比赛的距离为8公里。骑手们骑马进入赛场，前行到8公里的比赛起点，然后跑回终点。现场的观众目送远去的选手，翘首企盼他们催马疾驰而归。经过漫长的等待，第一匹赛马选手扬鞭催马，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观众们热血沸腾，呐喊与喝彩声响成一片。紧接着，选手们穿成串地跑回终点。藏北的赛马没有严格的裁判制度，形式较为自由，带有浓厚的表演意味。但夺冠马的名字却会迅速传遍草原，名声甚至远远超过其主人。

此次西藏阿里之行，从藏南到藏北，行走在广袤苍茫的大自然怀抱里，近距离地接触藏北牧民，不禁让我赞叹大自然的造化和生命的伟大。在藏北那么恶劣的生存环境下，藏北人不惧艰辛，勇敢而快乐地面对生活，昭示了生命存在的意义。 其实，生命本身没有什么意义。无论你活的好与不好，最终都会走向死亡；无论你多么富有、官职有多大，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人们遗忘。生命中唯一有意义的部分，就是快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