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h3><h3>是的,我病了,是真的病了。</h3><h3>这一次确实病得不轻,虽然这一年一直都没有太舒服过。</h3><h3>头痛,咽痛,背痛,关节痛,心痛……</h3><h3>这许多的痛聚在一起,给了我说不清的难受:坐立不安,躺卧不宁。</h3><h3> </h3><h3>病中的人,总是特别的想念,虽然想念经常是那样的无力和无助。</h3><h3>病中的梦,总是迷雾一般,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又是那样的模糊不清——</h3><h3>前方的路总是泥泞难行,头上的天也是那样的灰暗无晴。</h3><h3>就想寻得那一轮明月,可是,寻啊寻啊,终是连片月影也不曾出现。</h3><h3>哦,这些梦,累得我够呛,更是给我增添许多的苦恼,仿佛坠入深谷,仿佛掉进深坑。</h3><h3> </h3><h3>我无法确定清醒和梦境的距离,尽管我时常在这条路上逡巡。</h3><h3>我很想打开一片月光,照亮现实和沉睡之间的路程。</h3><h3>于是,我整理行囊,决定去山水中走走,激活我的梦境。</h3><h3>从家门出发,行不久,便是一条河,河的两岸,我很想是幽幽绿绿的田,可惜……</h3><h3>此刻,只是冰冰冷冷的雪,还有冷冷冰冰的风。</h3><h3> </h3><h3>即使如此,我依然孤身一人的往前走着,漫无目的,却又有着无比的坚定。</h3><h3>脚下是纯粹的前行,心中是迷茫和憧憬,身边是江连野、野连山、山连成龙。</h3><h3>天上有一片白,并不是晴,是空。身边有一片白,并不是云,是雪卷着风。</h3><h3>蓊郁的雪,葱茏的雪,繁华的雪,兴隆的雪……雪在倾城。</h3><h3> </h3><h3>脚步虽然不快,却也一刻未曾经停。如此,只一盏茶的功夫,回首,家已是几里外的风景。</h3><h3>仿若挥手作别的游子,竟然下意识中有了些许别离的伤痛。</h3><h3>岁月悠悠,一晃已经迈进了半辈子的门槛。抬眼望,前方,却还在前方更远的前方——</h3><h3>苍苍茫茫。绝不是伸手便能够触及的理想。身如枯木般呆立雪丛,唇边的诗意已经冷冻。</h3><h3>灼目的阳光正利剑一样,避开崩塌的宇宙,刺向我的胸。</h3><h3> </h3><h3>光影,更是在各种形状的雪片中,碎成一地的散,恰如我的思绪,飘散,零星。</h3><h3>我的心绪去了哪里?好象无论怎样优质的粘合剂,也再无法将它们接洽完整。</h3><h3>是继续追寻,沿河而上?还是原地返回,收心回程?</h3><h3>追寻,让生命充满了获得新意的竞争。固守,则是一份淡泊安然的宁静。</h3><h3>一次次出行,一次次回首,来来回回的跑动,成了我此刻生命中,最复以叠加的运动。</h3><h3> </h3><h3>此刻,我立身家乡的原野,放眼四方,冷风凄凄,思绪难平。旧坑时时未填,新番已经风起云涌。</h3><h3>我索性伏下身子,把整个自己卷进了雪中,冰冷、松软,却又是那样的柔情。</h3><h3>多么熟悉的感觉啊,童年的梦境。多么亲切的味道啊,雪的甜清。</h3><h3>一连串欢笑和嘻哈跳跃成了眼前的风景,天真、质朴、欢乐——瞬间,泪涛奔涌,又乐感盈胸。</h3><h3>原来,欢乐与否,与位置无关,与环境无关,与风月无关,只与你的心态,论证着输赢。</h3><h3> </h3><h3>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行。世间的一切都为了存在而努力寻找着适应。</h3><h3>云之飘逸,水之流行,心之固守,人之远征。无不是为了一个更加完美的风景。</h3><h3>我们渴望蓝天、阳光和清风,我们亦需要温暖、亲柔,还有安宁。</h3><h3>我们追求天的澄明,风的清朗,云的飘逸。我们亦遵守人情运转最基本的原理的恒定。</h3><h3>时间长河中,我们应该溯源而上,哪怕充满了暗礁险滩,因为最珍贵的本真一定是在源头之泾。</h3><h3>心海波涛里,我们应该固守本真,遵循人的言行,因为在精神的原乡,最美的,当数人之天性。</h3><h3> </h3><h3>生命就是由无数个未知因素组成。它们即是上天提供给我们的积木,也是大地赐予我们的风景。</h3><h3>如何搭建,如何摄取,是在夹缝里侧身,还是把角落撑出辽阔的天庭,权力就在每个人手中。</h3><h3>落寞,失意,挫折,不公——都不打紧。只需在心中立起一个公式,只需永远记住一个定理:</h3><h3>无论你怎样,失败还是成功,落魄还是成名,原乡,她永远都是你最坚定的城:</h3><h3>爱或不爱,想或不想,见或不见,她都一直就在那里,望你、等你。给你温暖,给你从容。</h3><h3>仓央嘉措的禅意,此刻,有了证明。</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