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小时候,也是淘气顽劣到了天尽头:家里上下唯一惧怕的就是爹,可是爹用大把的时间去县城轮窑上一点点的把他的精气神炙烤殆尽,老虎不在,猴子成大王!</h1><h1> 娘一天在庄稼地里黑水汗流的忙活着把她的皮一层层的剥下来,几乎是全放养式的我就成了爷爷奶奶最头疼的管教对象,如果不听话,北山上的狼会来把我叼走已经非常明显的失去了震慑作用,记得还是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的红日西下,邻居家的小胖子被我揍的鼻青脸肿,人家的娘心疼的不服气来给奶奶告了状,一通好话加赔礼打发走了那娘,奶奶气的实在也没了办法,拉着我到了院子南头的野地里,用手指着金灿灿的西方:你看,那是西山,那里有马猴子,马猴子有咱院墙那么高,浑身红毛,红眼睛,红爪子,整天靠吃不听话的孩子……<br> 西山马猴子,奶奶形象的描述起了作用,我害怕了:月上枝头,劳累的娘浑身酸痛的哼唧着入梦,我却躲在她背后的墙旮旯里迟迟不能睡去,生怕一觉醒来,眼前是那个高大无比,红毛、红爪、红眼的马猴子,还是要老实些哩。<br> 长大了,和休假的爹一起在地里劳作,秋风瑟瑟里擦汗功夫,扭头西望,看看那一轮红日何时没落,好赶快回家休息,这田地的力气活真不是人干的!<br> “你瞅啥?那是草帽山,据说是当年二郎神替愚公移山,一路担山飞跑,不小心把头上的草帽子落下凡间,就化成了山……”满头大汗的爹气喘吁吁里告诉我。<br> 妻儿老小了,我依然到处行走,一次偶然,我决定去草帽山看个究竟,马猴子自然不可能有,奶奶和爷爷都含笑九泉,我也自然无法对质他们善意的谎言。第一次知道草帽山的正名~嵯峨山,隶属邻居三原县嵯峨乡,来到山脚下,进山路被封堵,听说要开发搞旅游景点,好在科技发达,放飞我的无人机,让它代我高空俯瞰这渭北平原上的奇峻,移动的镜头下,是那样的苍美,正在陶醉间,无人机突然中断联络,一身冷汗里它却安全返航,是不是有马猴子在山的那边作怪?挺渗的慌,收了装备,回!<br> 夜幕里,坐在爹的身旁嘻哈的给他讲今天的草帽山故事,爹笑了……<br> 红日渐渐落去,南垣上的村落里炊烟如薄雾渐渐升腾起来;劲风更急,透过这丛立的水泥林间回望西北,哦,那就是我的老家。<br> 晚霞金黄金黄的,草帽山,轮廓依然清晰……<br> 余生不知长短,也不知我将行走到哪里,还能行走多久?<br> 但,我一定会:记得,那山!</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