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每当每年的十一月临近时,我都感叹我的生命历程竟会在十一月十九号如此不同。</h3> <h3> 2009年11月19号的早晨,偶尔飘落的雪花使得某个校园异常寒冷。</h3> <h3> 我在教导处的火炉上吃着烤热的馒头,喝着泡透的热茶,和老师畅谈着一天的课程时,校长踱步而入,安排了一个也是令我一生都刻骨铭心的疼。</h3><h3> 说是昨天全县召开学习杜郎口教研活动在我校召开,影响很好,今天要召开家长会,由于风大,楼上挂的横幅被遮住,需重新调整,后花园有梯子,你和另外一个老师去处理。</h3> <h3> 之后我来到学校后花园,扛着将近4米长的竹梯,一晃一晃的来到教学楼后,看来目前完成任务的仅有我一人(安排的另外一人,不得而知),上到三楼,将梯子搁到天窗下,每天学生不仅打扫楼道,而且用拖把拖的油光可鉴,但是今天天气寒冷,又飘着雪花,楼道有层薄冰,我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也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刻骨铭心的事。 </h3><h3> 安置好梯子,我就颤颤悠悠的顺着竹子做的梯子爬到了3.5米处的楼道天窗处,双手用力去顶天窗盖时,梯子一滑,双手脱离梯子的我,一个跟斗,头部着地……</h3> <h3>事后我才知道,当时也没人知道,只有同楼层上课的老师下课时才发现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我,事后学校才乱作一团,部分老师连抬带背,将我送到一辆公交车上进了县医院。</h3> <h3>妻子接到领导打的电话说你的丈夫今天出了点事情,在县医院,你过去看下,被询问情况怎么样时,说人有点昏迷,妻子说我在给毕业班上课,随后就去。</h3><h3><br></h3> <h3>到县医院后,各种检查陆续展开,扫描后,得出结论颅压升高,淤血增多,脑部受损,不能医治。</h3> <h3>随后救护车载着我及家人来到市一院七楼,病人太多,没有床位,安置在楼道,紧急处置后得出结论需去西京医院,但当时天水下雪,交通事故频发,救护车都出诊,要自己联系车子,最快也要四个小时,且当时就没车。</h3> <h3>家里人乱做一团,护士持续检测,随后的结论是头部淤血持续增加,颅压继续升高,病人瞳孔放大,再不即刻处置,就会有生命危险。</h3> <h3>目前只有可怜的妻子在诊断书上签了字:预判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大夫只能尽了力,家人处理后事,一种是生命挽留后可能就是一个植物人。可敬的妻子义无反顾的签了字,随后就在市一院做了手术,晚上11点多手术做完。</h3> <h3>看着从手术室推出的我,头缠纱布,手术床边挂满各种检测仪器及设备,吊针穿过胳膊,哭红肿的妻子又嚎啕大哭起来,推着病床一起走到了重症监护室。</h3> <h3>事后的过程我就在昏迷和失忆的50几天里伴随着每天十几瓶、几瓶的盐水中渡过。可爱的妻子给我换药,热敷肿胀的胳膊,擦拭屎尿。</h3> <h3>治疗期间,失去记忆的我,时而狂怒乱动,时而口吐呓语,滞留针不到两天就换,从胳膊到头再到脚,连护士都害怕给我扎针。</h3> <h3>51天后,手术后的我病情稳定下来,也能下地走动,就着手出院了。但第二次缝合头颅需在6月之后进行。</h3><h3>回到家后,一手扶着沙发靠背,一手搀着妻子,高一脚,低一脚的在家里开始了漫长的恢复之旅。</h3> <h3>当我能站稳脚跟后,站在镜子跟前一看,头部右上角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坑,用稀疏的短发填充着残缺的头盖骨。</h3><h3> 我意识到我这辈子残疾了。</h3> <h3>就这样一家人度过了一个平凡的新年。但听到的消息是原校领导要走,我的妻子就先后联系了人家,说保证在他走之前给我做第二次手术,但手术费用不足,需拿我的医保卡,原本工伤但最后就从我的医保卡里支了1万6千多元。这样在农历正月十六又又走进了市一院,原本6月后做的手术,因故不到三月就做。</h3> <h3>在做手术之前,主治大夫在我跟前,用仪器给护理大夫叙述数值时,我才知道具体含义:12×13(这是头颅受伤破损面积厘米),15(这是固定钛合金面板的螺丝钉数)</h3><h3>哎,我今后就成了铜头铁人了。</h3> <h3>第二次手术后,妻子也要带毕业班,我一人在家恢复身体,但家里没有暖气时,此时的我心情糟到了极点,自卑,不爱说话,不爱见人,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妻子给我买了一个帽子,叫我家里没人时可在楼下散散步,催了几次,最后就下了楼,躲在没人看见的暖气顶盖上一坐就是半天。</h3><h3>在这没黑没明的日子里,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头部和腿部出现了过敏症状,随后又在市医院住院治疗,住院费用妻子给教体局领导反映后说回本单位支出,但妻子到我受伤的单位索要费用时,负责的领导说跟原来的领导要去。</h3> <h3>断断续续,前前后后,先后在西京医院,兰医一院,市医院自费续诊治疗,期间苦处只有一家人知道。</h3> <h3>世事就是这样,因某些原因,现任领导用别人的电话打电话告知与我,如果我不能坚持教学,可调离原单位或分离出原单位,看来我与之奉献热血,甚至死亡的单位竟也别离我而去。</h3> <h3>随后的日子里物事人非,我在新的单位兢兢业业,埋头认真的干着默默无闻的工作。</h3><h3>2016年由于胆部不适,随后在寒假去市中医院通过微创手术,由父母授予的胆囊就离我而去。</h3> <h3>原本世事难料无常,走过的路,让它去吧,但越到老,越放不下,我这样一辈子,我该感谢谁,感恩谁,我只能用词不达意的文笔来诉说铜头铁人和千疮百孔的我的感激之情。</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