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洛米蒂摄游（4）：阿尔卑斯之光

李昭华

今天上午就要离开科~佐沟。清早起来，到它对面山坡上拍日出，又遇云层太厚遮住了太阳，只拍了凌晨小镇的灯火，也算聊胜于无。这次多洛米蒂之行，拍日出总是运气不好，没有一次成功。

早餐后前往下一个驻宿点，途经阿雷戈小镇。小镇位于山谷一湖边，秀美宜人。去年在奥地利、斯洛文尼亚等地阿尔卑斯山中看到的几座依山傍水小镇，与阿雷戈相类似。只是今天阴云沉沉，天空一派铅灰，难激起拍照兴趣。

中午时分，到达今日目的地圣马蒂诺迪卡斯特罗札小镇，在一朝南大斜坡上。中文音译10个字的地名，令人头疼，按我的记录法，将其记为“圣~札坡”。此时云渐消散，阳光洒满山坡。

小镇街道旁树上，正啄食果子的鸟儿，我看像乌鸦。

紧邻镇子北面，便是耸入云端的石峰。

我们住宿的旅店。

午餐后略作休息，又向山上进发。

高峰下的山坡，布满密密的针叶林。

西沉太阳的斜光，穿过林隙，树影斑驳，枝叶婆娑，仿佛一幅浓淡相宜的油画。

索性就“油画”一下（点击看大图）。

难得看见几树红叶

在“圣~札坡”午餐时，有许多汽车快速驶过，当时未多留意。我们餐后上山，身前身后，车声呼啸，飞驰不绝，应是遇上了汽车拉力赛。

间或还有大马力摩托车，吼声隆隆，超越而过。山道狹窄，路险弯急，真是艺高人胆大，但也为他们揑一把汗。

车子开上山口停下，领队带我们开始爬山，说今天路不长，三、四十分钟就到。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发觉直线距离虽不算很长，但坡度陡峭，走起来并不轻松。走完一段凹凸不平的石径，更直接弃路爬山。拉住灌木树枝或抓住突起的石块，一步步向上攀登。汗流浃背上到坡顶，四下一看，嗨，真不错！居高临下，东面一排山峰尽收眼底，背靠一片石壁，挡住了山上寒风。领队选中这个拍摄点，查勘时应没少下功夫。

问起对面山峰的名字，领队不知道，地图上也未标注。暂且叫“圣~札山”吧！

阴云又多了起来，让我们惴惴不安。不过这是东面，我们盼望的是西面阳光。西面天空被背后的石壁挡住，无从观察，只有等待。

对面山崖危岩嶙峋，峰似鹰喙。

正担心时，南边远处的山峰，好象投射上了一束余晖，大家顿时来了精神。

没错，亮了亮了！

苍黑的石峰瞬时闪起一条金黄

“阿尔卑斯之光”来了！相机后面欢声四起。随着西面云卷云舒，光如水波漾动盈转，石峰也随之五彩流霞！

一会儿如金黄的宝石

瞬息间成粉红的璞玉

刹那间又似通红的玛瑙

玫瑰红中透出紫红

暮云蒸腾翻滚，光影折映照射，山崖光华灿灿，石峰斑斓纷呈。

看过一篇记叙“阿尔卑斯之光”的文章，说朝霞或夕阳映照在多洛米蒂的白云石山峰上，由金黄而粉红继而通红，有时会出现玫瑰红或紫红，令人目不暇接。指顾之间，如此光彩变幻，我们人品爆棚，尽阅全收！这山爬得值，这一趟也跑得值了！

此山不是不知名字吗？此时在我们心中己有了印象深刻的名字：红山。

金乌西坠，红光渐黯。

天际暮云，犹留残霞。

我们的领队在照相的同时，用手机延时拍摄方式拍了一段山云视频，随即发在群里。虽然简单，但我很喜欢，故不揣冒昧，转发于此，让朋友们看了对当时情形更有了解。特向领队杨老师表示感谢。

这是领队在光线消退时手机拍的我和兄长照片。前面背对着的是兄长，后面是我。

我们凝望大自然，大自然也在看着我们。辛弃疾词云：“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我们赞叹大自然的壮美，大自然如有意识，其思其想，恐与我们大相径庭。

眼看着依存于自己，却在自己身躯上不断制造创伤疮痍的人类，赞美之心难以生发吧。或是痛楚与忧伤？但更可能是不屑。相对于大自然空间的壮阔恢宏与时间的绵延漫长，它看到的，只是一群蝼蚁般渺小的匆匆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