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絮语

丁明月

　　写在前面：

从第一片树叶落地起，秋天就来了，直至第一层白霜洒向地面时，秋天才算结束。所以，时至今日，今年的秋天似乎很长很长。

就像五年前的秋日，因着闰九月的关系，秋天也似乎迟迟不肯离去。

而我也是在这样特殊而又漫长的日子里，等来了我的宝贝。

　　正文：

小烦，2014年11月10日11点36分，是我们母子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当护士抱着皱巴巴的你到我面前来时，妈妈看着你头顶那一圈圈有些微卷的绒毛，又急又气地说，完了完了，遗传你爸爸的卷发了。😓

产房里接生的医生听后便笑着安慰我，新生儿的头发都是这个模样，软塌塌地巴在头上，哪里看得出是直还是卷。😂

而且医生们都夸你是个省心的好孩子。因为你没有折腾妈妈，从妈妈开始阵痛到你出生，就只是经历了两个半小时而已。

记得当时，妈妈隔着眼睑上的汗水，看到你又黑又丑的模样，我又哭又笑。听着你那清脆的哭声，我想伸手去抱抱你，但又不知道怎么抱，那种手足无措的样子，惹得医生们哈哈大笑。

你的到来，是全家人的喜悦。

　　外公说，妈妈是个马大烦。又因为你和妈妈一样，属马，所以随口也给你起了一个小名“马小烦”。

可不要嫌弃这个小名，要知道，这个小名总比“狗蛋”“毛蛋”要强太多。😄在这个小名里，实则包含着我们的私心，我们希望你能永远烦着我们。

　　你从小便是个爱笑的孩子，鲜少哭闹。第一次打预防针的时候，你还十分幼小，包在襁褓里，任由着我们摆布，看着那细长的针插进你白嫩嫩的皮肤里，我十分揪心。但你却非常勇敢，竟然皱皱眉毛就过去了。当时，妈妈是是欣喜骄傲的。可是随着你开始长大，当周围其他的孩子看见针哭泣的时候，你仍然无动于衷。让我一度怀疑你是不是不知道疼痛，变得十分惶恐不安。

我不明所以，拉着你就去找儿科的医生，让他们帮我查查看你为什么不哭。结果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好不容易到了号，却被医生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孩子打针不哭还成了问题。我被医生说得满脸通红，心里却美滋滋的，用我们班孩子常用的比喻句说“心里乐开了花”。

小烦，其实妈妈想告诉你，疼了是可以哭的。那次你肺炎住院，需要输液，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小护士给你扎了两针，都没扎进去，在准备扎第三针的时候，我看见你使劲地咬着牙齿，全身紧绷，小脸胀得通红，却始终一声不吭。那一瞬间，我实在没有忍住，脸色难看地把你抱开了，要求别的护士来扎。终于，顺利扎了进去，看见你耷拉着小脑袋，有气无力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吾家有儿初长成。我很不想说“时间过得很快”这句话，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你开始悄悄地长大，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直到瞧着你背着书包的模样，老母亲的心又开始复杂起来了。

欣喜之余，更有忧虑。我开始担忧你是否能够顺利适应幼儿园生活，担心你是否会在性格养成方面有所缺失，也害怕你，失去原有的快乐。

今年妈妈去了乡镇支教，早出晚归的生活，让我们变得更加亲近。你每晚为我开门，让我一进门就能看见你灿烂的笑容，与我分享你在幼儿园里有趣的事情和学到的新本领。

你是个心思细腻，内心柔软的孩子。那日你从幼儿园回来，不似往日般神采奕奕。我见你战战兢兢的模样，便主动询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你一头便扎进我的怀里哭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告诉我，你今天在幼儿园闯祸了，一不小心手指甲刮伤了后面小朋友的额头。你泪眼巴巴地告诉我，老师没有骂你，你也第一时间就跟小朋友道歉了。我问你为什么哭，你只是结结巴巴地跟我说，小朋友的头破了。妈妈知道，你是因为了愧疚，毕竟你划伤了同学。

趁你睡熟后，妈妈同老师了解沟通了，便联系了小朋友的家长，向他们致歉。

从此我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只是，你指甲每每长出一点点，就会主动让我帮你修理掉。

　　胡适曾对他的儿子说，你既不是我的前传，也不是我的续篇，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是的，小烦，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你应该是自由的。妈妈不会“以爱之名”掌控你的人生。

当你见我每晚坐在桌子前专心练字时，你也会安安静静地趴在我的旁边学着涂鸦。那日，你歪歪扭扭地写出几个数字时，你开心地举给我看，举给爸爸看，我们同样也是为你开心。此后的几日便天天跟在我后面写。但时间不长，你的兴味便已索然，央求着我给你讲故事。我也不强求你去一定要在这个年纪真的学会多少，认写多少知识。

看着你能端坐在桌子前，集中注意力去做一件事情时，妈妈便已经非常高兴，同时，我在家中练字的一半目的便就达到了。

　　

最后，妈妈想说，孩子，平安喜乐过一生。是我们对你的祝福，也是我们对你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