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作者 重 阳</h3> <h3><br></h3><h3>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h3><h3>人生路上,刻骨铭心忘不掉的是战友。<br></h3><h3>"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军营把我们召唤在一起!"<br></h3><h3><br></h3><h3>一生战友无数。只说一说在老挝那段岁月里的兄弟。</h3> <h3><br></h3><h3>刚刚到老挝,孟赛省纳莫县拉东村706大队部特务连营地,进入报训班受训,先后换过多位班长。</h3><h3>最难忘的是龚明理班长。他是贵州开阳县人,也是学生兵。1968年参军到过越南,又随部队转战老挝。</h3><h3>作为教练班长,他是教官的助手,也是我们的兄长,虽然他也才18岁。</h3><h3>工七团的训练之严格,带兵之强悍是多年战争环境中所形成的。</h3> <h3><br></h3><h3>这是这支王牌部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原因之一。无论是公共科目还是专业科目,练兵场上无父子!</h3><h3><br></h3><h3>这么说吧:从开训,我身上摔打留下的青紫疤痕从没好过。教官的教鞭在我胳膊上、手背上抽出的红印随时可数。</h3><h3>每挨一下,只是咧咧嘴苦笑一下。但是我的专业基本功打得扎实,成绩提升很快。</h3> <h3><br></h3><h3>一次夜里熄灯号响过,我们几个小兵还在窃窃私语不睡觉。</h3><h3>教官一声哨响:紧急集合!带着我们全副武装狂跑三千多米!</h3><h3>问:"累不累?"小兵们气都喘不匀了,有气无力回答:"不.…累..."教官大声:"不累?再来一次!"</h3><h3>这次是班长带跑。我们跌跌撞撞回来,脸已涨红、发白,快站不住了。</h3> <h3><br></h3><h3>"累不累?"这次大家拼命齐声回答:"不累!""好样的!有底气!再来一圈!"</h3><h3>龚班长带我们又是一圈下来,后面已有3人掉队了。</h3><h3>等他们一个、一个、最后一个到达归队入列,教官打手电挨个观看装具和脸色。然后宣布:"解散!睡觉!"</h3><h3><br></h3><h3>第二天早点名,教官宣布首批淘汰名单,昨夜掉队者和单元训练成绩不达标者,共4人全部调往其他分队。</h3> <h3><br></h3><h3>接下来的训练,我由拔尖的头一名突然陷入成绩瓶颈:手发报有一个码点划脱节,形成固癖。教官一次次纠正,我也心知肚明但就是改不过来!</h3><h3>教官让我挽起袖子,注意观察体会腕部动作要领。但我挨了好几鞭子了,还是纠正不过来!</h3><h3><br></h3><h3>班长急了:"这样下去只有淘汰了。你究竟还想不想干?"我嗖地一下站起:"不干了!我去工兵连学排弹去!"说完冲出教室,回班里蒙头痛哭!</h3> <h3><br></h3><h3>中午下课,班长一把揭掉我的被子。</h3><h3>吼道:"今天你值日,打饭去!想不干?不放你!中午不许午休,我陪你上小课,练!"</h3><h3><br></h3><h3>练!练!无数次地嘀嗒嘀嗒……</h3><h3>终于,我纠正了固癖,最后是以最优学员毕业的。</h3> <h3><br></h3><h3>归国后,班长和我都被选拔参加大学文化考试。结果我利用放鸭子空隙临阵磨枪考中,而班长每天带领训练最终落榜。</h3><h3><br></h3><h3>年底,他退伍了。而我进入中山大学。一年后竟然在校园里,见到了退伍后再一次被推荐上大学的龚班长!</h3><h3>真是喜极而泣,难以言表。从此战友、师徒、又成为同学、校友。</h3> <h3><br></h3><h3> 回过头来,再说说在老挝一起的战友。</h3><h3>我毕业后分到A台,实习半年放了单飞。</h3><h3>而有一位,比我早一年毕业的王老兵,从2瓦班也调到A台。</h3><h3><br></h3><h3>台长、主任让他"带带我",但明确我是主班他是副班。王老兵毫无怨言,值班时摇马达、打水打饭、夜里送报,一应杂务都抢着做了。</h3><h3><br></h3><h3>他和我同时抄收的电报稿,每一份都和我抄的报校对,然后将我做的电报稿,请我签名登记后送机要室译电,而把自己的烧掉。</h3><h3>既便经校对完全无误的电报稿,我说送他的,但他绝不同意,说不能违反值班制度。<br></h3> <h3><br></h3><h3>1971年疟疾流行全台染疾,仅剩他和我两人坚持值守了5天,他让我抓住联络间歇打盹,自己叮着钟表准时叫醒我开机联络,困到摇摇晃晃仍坚持干完了所有勤务。</h3><h3>最后,我俩坚持到主任带人来接班时,才昏倒不醒。</h3> <h3>归国后,他再次下放到工程连队,在安宁大龙洞施工,1974年退伍回乡后,失去联系。</h3> <h3><br></h3><h3>还有一位,同年入伍,同批受训、同进电台,同铺而眠,同时提干、分任特务连连长、指导员的赵文生。</h3><h3><br></h3><h3>对了,就是那个和我一起给慰问团女演员烧洗澡水、又一起被洪水困在孤岛上坚守岗位,一起抓过穿山甲、飞鼠、蟒蛇、下河摸鱼的兄弟赵文生。</h3><h3><br></h3><h3>我们一起献过血,一起放鸭子,帮厨、种菜。一起带领,把我俩培养成长起来的连队,参加对越自卫反击作战和老山作战……</h3> <h3><br></h3><h3>几乎找不到,用什么词句,来表达两个老战友之间的感情。</h3><h3>我说"我俩睡了多少年的双铺?"</h3><h3>他说"我和你总在一起!"</h3><h3><br></h3><h3>一起两个字,什么都在里面了!</h3> <h3> 2019年11月9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