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是在一九七七年前后,我们从沙河县新城许庄搬到了武安县赵店公社北长顺村,这张照片上的我、武青、郭志军都才二十来岁,那叫一个年轻。那时候照像还是一件新鲜的事,一般村子里没有照像馆,想照像都要跑到公社赵。有时候公社照像馆的人员会带着照像机下乡巡回照像。这张照片的背景是块布帘,我已记不清是去赵店公社照的还是他们下乡在村子里照的,武青说是在赵店照的,只记得当时是按他们提摆的姿势照的,结果给照成这样,武青抬起的胳膊当住了我的脸,那时候我们都年轻,也没好意思让他们给重新照一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北长顺时我们机长是高春阁,班长是林范臣,炊事员是张立石,管理员是谁已记不清了。我和邢台临城的赵军义、保定的齐牛尔在一个屋住,我们住的是大队的房子,我们住北屋、南屋是村里的保健站,是一个独立的院子没有大门。在这里住的期间发生过两件事,一是有次我和赵军义下班回来,感觉屋里有点对不对劲,经查看发现赵军义放在床头的收音机不见了,其它东西没有丢。这一定是进来小偷了,房门锁的好好的,那小偷是怎么进来的,后来猜想我们房门上头有扇独窗,上面没安装玻璃能钻进人来,那一定是从门头上爬进来的。那时候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才几十块钱,买台收音机最少得三十多块钱,丢了还是很心疼的,事后就给村干部说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第二件事是发生在我的身上,那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冬天,我和赵军义下了中班,我们下班后都要洗一洗才睡觉,我一看屋里没水了,就拿着水桶去村子里的井里打水。那时的农村没有路灯,街道上是漆黑一片,井边结满了冰,我小心翼翼的把水也从井里提上来了,可是脚下一滑就摔倒了,还好没摔进井里,要是那时候摔进了井里,也就没有我的故事了,可我摔在了水桶的边缘上,疼的我坐在地上好长时间没有起来。这时候赵军义过来了,他见我去打水这么久没回来,心想这黑灯瞎火的一定是出事了,他把我扶了回去,水也不要了。到了第二天我就不能正常走路了,就这样还忍着疼痛骑着自行车去了趟新城队部卫生所,大夫看过也没说什么,给我开了点止疼的药我就回来了。可是我不能站立,蹲下起不来,起来蹲不下去,连去厕所都困难。这时村保健站的医生说:你这可能是伤着骨头了,并告诉我北边上庄村有个捏骨老先生看的挺好,你们去找他吧,一听这话我给机长高春阁说了。他带着两、三个人用排子车把我拉到了上庄,到了那里老先生用手一摸,说是你这跨骨上掉了一块骨头,并用手来回碾动让我们听听还有声音,我确实感觉到了肉里有活动的骨头,他给我敷上药固定住,并告诉我回去一个月不能走动,上厕所要坐凳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回来后我就开始休息吧,吃饭有时是赵军义、齐牛尔给买回来,有时候是炊事员张立石给送过来。休息不怕,关键是太寂莫了,平时大伙一起上班还好点,现在一个人整天闷在屋里真受不了。那时候也没有电视,最多是听听收音机,赵军义的收音机丢了 ,正好这时候齐牛尔买了台收音机,我们不是一个班。他上班时就把收音机给我让我听,这样总算是不那么寂寞了,日子一天一天在熬,本来是呆不住的年龄,这下没办法了。那时候我们宿舍赵军义正在热恋之中,经常看到他有书信来往,也记不清什么时间他调回临城了,齐牛尔三十多岁,孩子、老婆都在老家保定,就我无人牵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北长顺勘探时我们一共打了三个钻孔,都是勘探工程,最后一个钻孔是在上庄村南面半山坡上,属于上庄村的地。也不知道那时是有支农任务呀,还是上庄村干部脑子灵活,他们要求我们完工后把钻孔留下当水井用,这下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我们勘探的钻孔是小口径,要留下来做水井用就要扩大钻孔,当然这么大的事指定是村干部和我们队领导都说好了,队里给我们下通知我们才能干。这样在勘探钻孔完工后,我们就用大口径的钻头扩孔,扩孔特别费钻头,我们得经常往队部车间跑,有次我去车间焊钻头,有位老师傅边焊边说:你们快点干完这点活吧麻烦死了。就这样经过我们一段时间的努力,钻孔终于扩好了,在经过空压机试水的那天,上庄村的村干部、群众、妇幼老少,都来围观。经过几个小时的抽水试验,证明这口井的水量、水质都挺好,这下可把全村人高兴坏了。他们说我们这里的人,几辈子都是吃水窖里的水,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水。因为他们地处丘陵地带,人工根本打不出水来,平时都是靠储存的雨水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说起来也是,我们勘探的钻孔几百米深,经过多种岩石层,抽出来的绝对是岩层水,和储存的水真是天壤之别,事情到这里真是皆大欢喜。接下来就是村里在大队会议室大摆宴席,邀请了我们队里的有关部门领导,我们钻机上的全体员工,还有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之人挺多,大伙聚在一起,劝酒的劝酒,自喝的自喝,好不热闹,这事总算圆满结束。事后北长顺的大队干部那个后悔呀,在他们村打了两个钻孔都没有留下来一口水井,在上庄打了一个钻孔就留下了水井,这就是人的差距,水平不行呀。</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张照片是一九八零年夏天在永年县城照的,那还是我们从地质二队分流到地质地质一队不久,我在永年大油村工地。有一天分流在其他钻机上的白书锁、武青、郭志军、郑顺利来大油村找我玩,我想这里也没什么玩的,就领他们去了永年县,中午我们找了街边的一个小饭店,每人买了一个菜凑在一起吃点饭。饭后找了一家照像馆拍下这张照片,也多亏了当时拍下了这张照片 ,从那次分手侯我们哥几个再也没聚过。一直到前几年我们分别在不同的地方退休后,才在邢台再次相聚,这次聚在一起也只是见到了郝志魁、郭志军、武青,郑顺利能联系上,但白书锁没能联系上,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说起了分流一事,想起了往事。七十年代“邯邢钢铁基地”上马,全国各地相关单位被抽调到这里,我们的地质二队就是从东北调过来的,原来属于冶金部黄金第六勘探队,后来地质二队又在河北省馆陶、肥乡、磁县招了一批人员,我们也属于这批人员。可是没几年“邯邢钢铁基地“下马,原来的黄金第六勘探队撤走,并改为军工编制,人家只要原来编制的人员,在河北省招的人员不要。所以我们只有被分流到河北省的其它地质队了,这样我们在一台钻机上,朝夕相处了五、六年的同事不得不分道扬镳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大约是在一九八零年的年初,我们被分流那一天,我们这批被地质二队分流的人员,都被集中到了新城公社招代所。看到他们被留下来的人员正在分发冬装,从头到脚都是军装,很明显就和我们过去的待遇不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没办法我们还是要走的,不记得是当天还是第二天我们就被地质一队的大卡车拉走了,当时地质一队的总部在邯郸黄梁梦,有一个分队在永年的大油村。我们几个人分配到了大油村,机长是邢台清河人叫冯红双,和我一起分到这台钻机的有磁县的吕发革、肥乡的刘付山。 说起这件事,还有一个小插曲,那是我们还没有来地质一队之前,就听到一些传言:说是地质一队的人很欺生,并听他们说:地质二队的人很野蛮、不好管理,因为老二队的老同志都是东北过来的,说是东北人比较野蛮、爱打架,并说好了等我们过来了要好好治治我们。我们听到了有这么一说,就提高了警惕,我们分到一台钻机上的三个人,聚在一起商议,我们要团结起来,不能受气,即便我们原来不认识,我们从地质二队来的,要遇到事一起上。一开始地质一队的人还真是这样,老是想找我们的茬,我们就和他们吵架,但没有动手,都是成年人,天天要在一起工作,还是要掌握分寸的。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彼此都熟悉了,也就相安无事了,可是我始终不适应这种环境,总想找个机会换一个熟人多的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在我恒思苦想的时候,听说了地质二队过来的夏成彬机长在武安县南冯昌,他来到地质一队还是机长,他下面的两个班长王贞全、李士科,还有几个人都是地质二队过来的。王贞全又是我的老班长,郝志魁是我的好朋友,在地质二队时我们就在一台钻机、一个班,我就托人给老班长王贞全、好朋友郝志魁捎信,让他们想办法把我调过去。也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调到了夏机长那里。临走时我们这里的机长冯红双还不愿意让走,他说咱们才熟悉了,你就要走,并说你们地质二队过来的三个人,干的都不错,不像他们传说的那样,你们地质二队的人很讲义气。可我还是要走的,过了几天我就被夏机长那里的管理员赞玉和接走了,后来赞玉和调到了邯郸市煤气公司,前些年得了脑瘤,在北京做手术没有回来就故去了,他儿子第二年考初中 ,是我爱人给他找的学校。</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老班长王贞全和郝志魁的帮助下,我如愿来到了夏机长这里,又能和原来的老同事朝夕相处了,心里特别高兴,来到这里并没有和老班长在一个班,和郝志魁在一个班。记得当时我们的班长是高良肖,那两个班长是,李士科、王贞全,炊事员张立石,都是老熟人。日子天天在波澜不惊中度过,那年过春节同事们都放假回家了,每班留下一个人值班,我留下来值班了。因为我需要攒下假期到农忙时节回家种地,留下的人就需要自己做饭,好在我从小做习惯了,没感觉有什么不好。</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张照片就是春节期间和房东的两个小儿子在一起照的,春节期间公社照像馆来南冯昌巡回照像,在村子里搭了个大布蓬,我就和房东的两个儿子拍下了这张照片留作纪念。房东大娘老两口一共七个孩子,上面五个都是女儿,就下面两个小的是儿子,我们在那住时四个女儿 都已出嫁,家里就剩下五女儿和两小儿子,老两口五十多岁,在村里人缘挺好,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在南冯昌住的日子里发生了好多事情,这里主要说两件事。那时候我们是自己找活干,钻机上人员并不充足,有时候需要让他们大队每个班给配一、两个农民工帮忙。有天帮忙的一个人和我的同事张自成在工地发生了口角,张自成和我住一个屋,这小子有点二五,下班后回家拿了把刀来到我们住处找张自成打架,刚进大门被房东大娘看到了,就问:你拿刀上来我们家干啥,那小子说找张自成。大娘一听要找我们的人,一下子抱住这小子的腰,任凭这小子怎么使劲,怎么喊大娘也没松手。其实那天我和张自成都没在屋,可大娘不知道呀,因为这件事大娘的心脏难受了好几天,这件事使我非常感动,大娘为了保护我们,使自己处在危险的境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另一件就是我们钻机失火,这件事发生时我没在,我去了黄梁梦了,是我回来后听同事和房东大娘说的。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刮着北风,钻机因故没有开工,钻机上就我的同事韩振合一个人值班,由于钻塔灯线老化,加上风吹灯炮的晃动,电线结头打火引燃了塔布 ,老韩一看着火了,就提上水桶灌上水上罐龙灭火,可火借风力顺间蔓延开来。老韩一看不行就边喊边往村里跑,叫村里人快来救火,那时侯也没有什么通信工具。也多亏了村里群众快速敢来把火扑灭了,才没有殃成大祸,机械设备没有烧坏,只是烧掉了塔布棚。这使我们在大冷的冬天失去了遮挡,直接暴漏在还冷的野外,在干活时只要手套湿一点抓到钻杆就沾上了,因为钻杆太凉快。现在想想当时老韩是多么无助呀,他身体较胖,心脏又不太好,那种惊慌、恐惧是肯定的,对身体健康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后来老韩调到队部警卫室工作,如今老韩早已不在了,他的故事也随之而去……。</span></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三张照片是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照的,大约是在一九八四年,那时候我已调到邯郸并结了婚,因为我父母在黄粱梦地质十四队住,去黄粱梦的时侯较多,那时候郭志军在十四队团委,武青正好在地质一队队部,两个地质队都在黄粱梦,离的也不远。有一天我和爱人来黄粱梦,我找到郭志军、叫上武青,拿上我姐家的照像机一起出来玩,一个小小的黄粱梦也没地方去,传说中的“卢生睡过的大店”也是破败不堪,后来就去了火车站,那时候的火车站虽说不大,可是客、货两用,在沙河施工那几年我都是从这里坐火车。当年火车站卖的油酥烧饼三毛钱五个,是凭火车票才能买到的,那种味道现在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几个人来到了火车站,回想起几年前在南长顺照的那张照片,我们就来了一张三人的合影,这才留下了这珍贵的记忆,那时候家庭刚有照像机,还是只能照黑白的,照像技术也不行。还有一次我们来黄粱梦,正好郭志军的爱人也在,我们四个人还照了一张合影,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里没有,郭志军那张也找不到了,真是太可惜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