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h3><h3> ( 一 )</h3><h3><br></h3><h3>金秋十月,昔日同窗自远方来。阔别四十三载的宜春师范77届丰城三班的同学,团聚在秋高气爽、景色旖旎的申城,重拾校园记忆,再续同窗情缘。<br></h3><h3><br></h3><h3>同学们分散各地,平时虽有联系但相聚甚少,更有同学四十三年未曾谋面。2005年10月,移居上海的部分同学重回故地与丰城同学小聚,至今算来也有十四年之久。同学情,同窗谊,源自友情,胜似友情。因此,沪丰两地尤其是丰城同学早在一年前就酝酿这次沪上聚会。上海同学对这次聚会也是十分期盼,细致地做好各方面的安排,尽力让同学们高兴而来、开心而聚、愉快而归。</h3><h3><br></h3> <h3><br></h3><h3>虽然酝酿已久,但能真正圆梦也实在不易。为能按约赴会,有的同学放下手头工作,有的同学放弃社区活动,有的同学抛开家事的羁绊,有的同学推迟约定的医检,最让人感动是有的同学拖着行动不便的双腿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见久违的同学一面。上海同学18日清晨5:30赶到铁路上海南站热情迎接分别从深圳、东莞、南昌、丰城等地赶来的同学,此时此景让人难以忘怀!</h3><h3><br></h3><h3>同学相见,言不尽久别重逢之欢声笑语; 席间举杯,道不完昔日校园之趣事轶闻。轻盈的舞步,荡漾着校园青春的足迹; 悠扬的歌声,传递着学友诚挚的情感。豫园江南园林的风光,今天为我们更加秀美,外滩浦江两岸的灯火,今夜为我们更加增彩。披上曾冬梅同学为大家准备的红彤彤的围巾,仿佛穿越回那青春洋溢的年代。留下张张合影,拍下段段视频,记录下这永恒的瞬间,当作后来精彩的回忆!</h3><h3><br></h3><h3><br></h3><h3><br></h3> <h3> ( 二 )</h3><h3><br></h3><h3>公元1975年8月,在江西省丰城县老圩公社当了五年半农民的我,有幸被贫下中农推荐为工农兵学员,成了师范生。</h3><h3><br></h3><h3>当年,江西农村教育落后,中小学师资严重匮乏。省、地革委会为解决这个问题,决定宜春师范扩招,但受校本部师资、校舍、教学设施的局限,因此丰城、樟树、高安三地当年招收的学员均在当地开班,毕业时由宜春师范校本部统一颁发毕业证书,这就是宜春师范丰城班的由来。</h3><h3><br></h3><h3>我们是丰城班的首届学员,共招录了140多名。我们三班47名同学中除了来自上海、南昌的10多名插队知青外,还有丰城当地下放的知青、农村青年和复员退伍军人。年龄参差不齐,文化程度也有高低,既有老三届高中毕业生,也有小学文化水平的。比如我,虽说是上海69届初中生,但因为文革原因中学根本没学啥,实际上只有小学毕业水平。</h3><h3><br></h3><h3>师范班设在丰城第二中学内。由于丰城二中也是移址重建的,因此十分简陋。除了二幢三层共十二个教室的教学楼、一座连饭厅都没有的食堂、一排教工平房宿舍和一幢教师学员混居的两层宿舍楼外,别无其它建筑,甚至连象样的校门都没有。没有自来水,全校师生包括教工家属日常洗漱全靠食堂边的一口水井。</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br></h3><h3>眼前的学习与生活条件与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原本我对上师范就心有不甘,此时更是一股怨气,但副校长徐霭如在开学典礼上的一段话让我逐渐冷静了下来。他说: 欢迎你们来到丰城师范班,从今天起你们就成为国家干部了!是啊,不管怎么说我总算"再教育"毕业了,跳出农门成了"国家干部",比起仍在农田里耕耘的插友们幸运的多。既来之则安之,从徐副校长的致辞中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h3><h3><br></h3><h3>学校领导对师范班还是很重视的。三个班的班主任和任课教师都配备了当时丰城二中有丰富教学经验的资深教师,并建立了较严格的管理制度,其中给人印象最深刻的一条就是在校期间不准谈恋爱。</h3><h3><br></h3><h3>校长黄毓忠是工农干部出身的刻板严肃原则性很强的老头,抓学校管理很严,对学生要求很高。大多数同学对他的态度是敬而远之。</h3><h3><br></h3><h3>班主任金如清老师,同时是数学、物理课任课教师,学识渊博,经验丰富,教学方法灵活,善于举一反三。在班级管理上平易近人,很少批评同学,让班干部发挥积极性管理好班里的学习和生活是他的突出特点,可以说我在校学习期间从金老师身上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事的方法。金老师后来担任了丰城二中副校长、校长,上世纪九十年代荣升市教育局副局长,那时候我已在市委组织部工作,与他有过不少工作中的交往。</h3> <h3><br></h3><h3>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两位老师,一位是语文老师张荫昌,一位是化学老师陈乐湛。</h3><h3><br></h3><h3>张荫昌老师一副老学究模样,个子不高,满脸风霜,厚厚的眼镜凸显出他的满腹经纶。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让初次听他讲课的同学难以入耳。教授古文古诗词和鲁迅的文章是他的特长,造诣深厚。我那时少不更事,兼之受文革影响颇有些所谓的反潮流精神,常在课堂上就鲁迅文章的某个观点,凭自己的一知半解自以为是地与张老师争论,引起同学侧目,现在想来真是滑稽可笑。</h3><h3><br></h3><h3>化学老师陈乐湛,是文革中分配到丰城二中工作的上海大学生。此生风流倜傥,颜值极高,和蔼可亲,颇具人缘。教学语言生动活泼,乐与学生互动且不厌其烦,为使学生理解并记住化学分子式的原理和概念,竟不惜自身形象用粉笔在上衣袖子上画上化学符号,在讲台上打着转儿进行演示,常常弄得个灰头土脸。同学们非常喜欢听他的课,尤其是女同学对他十分青睐。他博学多识,我经常到他的寝室里讨一些闲书来看。上世纪八十年代,陈老师调到外省一所名牌大学当教授去了。</h3> <h3><br></h3><h3> ( 三 )</h3><h3><br></h3><h3>根据毛主席" 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的最高指示,当时的中等师范学制缩短至两年,在这两年中每个学期还得安排一定的时间走出校门,到农村去开门办学。因此,实际在校上文化课的时间不足一年半。</h3><h3><br></h3><h3>由于文化程度参差不齐,因此文化课从初中一年级开始学。但有一点我始终搞不明白,作为师范教育学校却始终未开设教育学、教育心理学方面的课程,课程设置与一般中学无异。我偏爱文科,对数理化无太大兴趣,成绩一般。第二个学年,黄同学与我同桌,他与我一样基础不够扎实。每逢数理化考试,我们俩大眼瞪小眼,我抄他的没一题是对的,他抄我的题题都是错的。</h3><h3><br></h3><h3>第一学期开学不久,学校即安排师范班下乡开门办学。我们三班按小组分散在石滩公社的几所大队小学里实习,学习观摩一段时间乡村教师的课堂教学后,在他们的指导下完成备课,然后走上讲台。首次登台,我诚惶诚恐,忐忑不安,四十分钟下来紧握教鞭的手全是冷汗。后来回忆起这件事,总觉得这样的开门办学实在是不科学,让一个只有小学文化水平、从没接触过教育学心理学理论的人去教学生真是勉为其难,完全违背了事物的发展规律,就如同逼着一个毫无医学知识的人拿起手术刀上手术台一样。但此类怪事文革中偏偏时有发生,不照着做那才是怪事。</h3><h3><br></h3><h3>受文革影响市场萧条,物资紧张。最后一个学期中期,我受学校委派正在上海对几位申请入党的知青同学进行外调,突然接到班主任的电报,称丰城市场上中小学生各科作业本断货,各个班都在想办法解决困难,让我采购一些带回去以解燃眉之急。我急匆匆跑了几家文具商店,采买了几百本各科作业本练习簿,打包运到火车站托运回丰城。</h3><h3><br></h3><h3>上午回校,适逢下午期中考政治。我傻了眼,不知如何过关。吴桂英同学给了我一张抄有18道政治题的复习提纲,说老师讲了考试范围在这个复习提纲内。我匆匆扒了几口饭,利用二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背熟了所有内容,顺利地通过了考试。</h3> <h3><br></h3><h3>为宣传毛泽东思想,活跃校园文化生活,同时也为了应付县里的文艺汇演,师范班成立了一支文艺宣传队,一些能歌善舞、擅长吹拉弹奏的同学被选拔进了宣传队。二班的孙忠泉同学是文艺方面的多面手,集编导演于一身,并被学校委任为队长。我班的邬冬娣、曾冬梅、徐建华、陈明哲等多位同学也成了宣传队的骨干。宣传队利用课余时间排练节目,参加县里的调演,渐渐地有了些名气。</h3><h3><br></h3><h3>有一天,黄校长突然找我谈话,要我去宣传队担任指导员。我感到惊讶,不知校长何意?我毫无文艺特长,况且宣传队建队多时,这时候加入队员们是何感想?原来黄校长从不同渠道听到一些关于宣传队的反映,为加强管理,防生事端,用掺沙子的办法让我进队协助孙忠泉同学工作,名为指导实为监督也!进队后,同学们排练我看着,去外面演出我跟着,与大伙相处十分和睦,也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黄校长见我没啥汇报的,此后也就不过问了。</h3><h3><br></h3><h3>不过,在宣传队期间我也干了两件事。一件是为大合唱写了一首歌词,歌名记不清了,我作词,孙忠泉作曲,这首歌县广播站也播放过。另一件是跳了一段舞,宣传队排练一段反映民族大团结的群舞,演员不够,强拉着我客串了一个少数民族小伙,这也是我一生中仅有的一次舞台生涯。</h3><h3><br></h3><h3>在校两年,轶闻趣事不少。一些人一些事难以忘却,同学情同窗谊难以忘怀。这两年是同学们踏上社会前的蛰伏期,也是人生道路上的转折点。一日同窗,今生有缘!</h3> <h3><br></h3><h3> ( 四 )</h3><h3><br></h3><h3>三天的申城聚会,在同学们惜惜道别声中结束了。当大家分赴浦东机场、虹桥车站的时候,涌上心头的是莫名的惆怅与不舍。我们都是即将奔七的老头老太了,这样的重逢日后还能有几回?</h3><h3><br></h3><h3>"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就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囗.......,难道你又要匆匆离去,只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那首悠扬的旋律在我的耳边久久回响,我想把最后一句歌词改成"难道你又要匆匆离去,莫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h3><h3><br></h3><h3>莫道夕阳近黄昏,晩霞胜似朝阳红。来日重逢待有时,对酒当歌情更浓!</h3><h3> </h3><h3><br></h3><h3> </h3><h3>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