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当了31年老师,基本上做到了心中有爱,眼中有光,口中有情。<br> 我爱教师这个职业,尤其爱语文教学。不管有怎样的不爽不适,一旦面向学生,我都能满血复活,激情四射。</h3> <h3> 猪妮曾经进过我的教室,听过我的课。在对我褒扬有加的同时,也揶揄过我,嫌我讲课时表情太过丰富。她说怪不得我未老先衰,皱纹上脸,原来都是课堂惹的祸。<br> 想想也是。每每照镜子,看到眼角已然用手都能摸出来的由数字“一”开始变成“二”,并有了成“三”趋势的眼角纹;不咧嘴,两边都有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视若不见的法令纹,我真的会有小恐慌的。</h3> <h3> 再看看那个仅仅小我一岁却被猪妮认为得比我小一二十岁的同事,平时从来不苟言笑,跟她聊天,再开心,也只见嘴角微微翘起,脸部的肌肉眼角的纹路,丝毫不受牵连。所以,年龄虽然相当,可人家真真是肌肤平展,一根细纹也是瞧不见的。<br> 曾经发誓,要以她为榜样,也努力做个不让岁月改掉的美人。可是私下里还好,一旦走上讲台,走进古今中外那一篇篇佳作,一首首美诗,我的誓言立刻鸟兽散。我又成了那个可怒目,可低颦,会浅笑,也会手舞足蹈,有泪目,也有飞扬跋扈,看课堂实录自己都觉得不是自己,表情怎么能那么多样,如果不长皱纹都对不起那一脸运动的人……</h3> <h3> 我喜欢语言文字的美,尤其是将这份美用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展示出来。每每把自己融入文字融入形形色色的场景意境,那文字与情感的高度契合不只是思接作者,情近他人,更是对宇宙自然的亲近,对自己灵魂的拷问,对生命本真的探寻。<br> 给学生读史铁生《秋天的怀念》时,我是泪眼迷茫的;给学生吟余光中的《乡愁》时,我是声音哽咽的;面对学生诵《黄河颂》时,我是激昂豪迈的……随着李清照在《醉花阴》里,我会有百转千回的凄凉;跟着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我又会有孤独苦闷感慨无限……这一切都给课堂增添了神韵,也给我的脸庞添加了沟坎。</h3> <h3> 古语说:“有深爱者,必有悦色;有悦色者,必有婉容”。生活也好,教育也罢,本身就有绚烂的色彩和悦动的旋律,身处其中,就该去做一个有爱的鲜活的人,让周围的人因你而温暖,因你而有力量。那么,即使一脸皱纹,也当是拥婉容之人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