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食品与生活》2000年第一期目录。</h3> <h1> <font color="#39b54a">戏 说 残 忍 饮 食<br></font><font color="#39b54a"> 朱显明</font></h1><h3></h3><h3> 提起饮食,往往给人一种温馨、祥和的感觉,可是,在中华民族源远流长、内容丰富的饮食文化中,也有残忍的饮食现象。据我国著名人类学家贾兰坡先生考证,原始人除了围猎、采果,也吃人肉,并且将头盖骨留做餐饮的用具。到了奴隶社会,也有吃人肉的现象,譬如商殷时西伯侯姬昌被因羑里(今河南汤阴北)时,含悲忍痛吃的那顿馅饼,就是用亲生儿子伯邑考的肉糜作的。东周时代的晋文公重耳,在流亡饥饿之时,介子推将大腿上的肉割下来烤熟给他吃,于是留传下“介子推割股啖君”的故事。还有位先生,因家中无食,将幼子上锅蒸了招待朋友。真不知这位先生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那位朋友是啥心情。到了封建社会,吃人肉的方式就进步多了,不是眼睁睁的吃,而是将人肉剥成馅,做成包子给别人吃,《水浒》中在十字坡开店的孙二娘就是那么干的,以上虽是文学作品中的描写,但我相信是有史事为依托的。</h3><h3> 解放前,有个名菜叫“烫炉”,是河南省卫辉府地方传出来的。黄河北岸的旱地,耕种多用驴骤,因农村少兽医,牲口有病只好宰杀,否则损失就更大。人们对处理病驴用一种汤锅的办法,使宰杀的病驴皮软能卖好价。民间有种说法:“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这事传到北京后,一些有钱的闲人也想尝尝用这种方法吃驴肉的滋味,于是,便有了“烫驴”名菜。所谓烫驴,就是将驴的四条腿牢牢地绑在四个木桩上,使驴动弹不得,两侧烧有两大锅滚汤,厨师们舀了滚汤不停地往预先刮干净的驴臀上浇。驴在嘶叫挣扎中,皮肉由红变紫,由紫变白,直到掌刀人认为烫熟可吃了便用快刀将肉割下来,用大盘盛了端到席上。这时,厨师使出手艺,将肉切成薄厚均匀,肥瘦适当的肉片,客人们在称赞声中大饱口福。据说,在烫驴过程中,驴的血液加速流动和集中,更增加了肉的鲜味。这道菜的调料有甜酱、辣酱、虾酱、腐乳汁、蛇油、胡椒、酸醋。还有青豆、豆芽、萝卜、黄瓜、香椿、芽菜等配菜。主食则是用驴油和面烘制的烧饼,异常香脆。因这样的宴席不但场面大,而且价格昂贵,一般人是吃不起的。据说,吃烫驴的酒楼在北洋军阀时代的北京,也只有一两家,北伐以后就绝迹了,别处是否还有这种残忍的饮食,就不得而知了。</h3><h3> 我在广州、茂名工作时,听说以前高档宴席上有吃猴脑儿的。将活猴的头固定在开了孔的桌子下面,只露出刮洗干净的头顶。开席时揭开头骨,露出白花花的脑浆,食客们便用小匙舀出温热的猴脑兑上佐料吃。我想,那猴子肯定是在嘶叫挣扎,不知食客们能吃出啥滋味。南方还有一种残忍的菜,叫“三响”(也称“三叫”、“三吱”),我没有吃过,但有人在报上介绍过。所谓“三响”,是没长毛、没睁眼的粉红色耗子崽,端到桌上后,客人们夹起尚在蠕动的小耗子,沾上佐料吃。据说,夹起时耗子一叫,沾佐料时一叫,放进嘴里咬时又一叫,为之“三响”。估计这个菜不会太贵,恐怕敢吃的人也不会太多。</h3><h3> 相比之下,日本有几个名菜的吃法就“文明”多了。据报载,日本的高级饭店有个风靡一时,很有特色的菜肴——“金粒餐”。做菜的原料就极不一般,用的是粪便,但不是普通的粪便,是饭店专门供养的一批靓丽小姐的粪便。这批小姐必须按照配比的食品饮食,再拉出来用油炸成金黄色,浇上调料,就可上桌食用了。日本先前还有个名席叫“裸宴”,即漂亮的女郎一丝不挂地躺在酒席宴上,裸体上不同部位摆上不同的菜肴。据说,各部位的菜肴营养成分不同,吃哪个部位的菜就“补”哪个部位,高贵的客人可根据自己需要,边欣赏美女酮体,边进食、进补。裸体女郎是经过严格培训的,客人进食时,必须如塑像一样一动不动。即使尚热的菜肴、汤汁落在身上,也要纹丝不动。后来,这种裸宴不知啥时自消自灭了。</h3><h3> 而今,残忍野蛮的饮食现象已不多见。随着社会的发展,饮食文化也增添了科学、文明的新篇章。</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