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飞出金凤凰🐂🐂

文心雕龙

大山飞出金凤凰

——初访四川同一集团董事长王永一

蒲雪野

        最早听说王永一是在金孔中学六十年校庆微信群。我他与同校不同级，算是校友。但他是知名企业家，多次被同学提及。次数多了，我就记住了王永一这个名字，并有了见见他的想法。
        第一次见到王永一是在绵阳市安州区。那天，当我风尘仆仆地赶到位于这里的公司总部时，他已经微笑着站在大门口迎接我。
        公司大门很别致，无论是造型还是色彩都给人一种和谐、舒适的感觉。
        传说中的王永一中等个儿，身形偏瘦，满身文气，像一位白面书生。但他往大门口一站，却很容易让我想起杜甫“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名言，想起李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佳句。
        难道这就是人格的魅力？难道这就是成功的力量？
        说笑间，王永一引我进了他的公司院内。院子很大，应该不下30000平米。王永一说：“差不多，也就40多亩地”。虽然已是初冬，但满园依旧绿树成荫、生机盎然，见不到一片落叶，看不到一个纸片。我笑说：“你该不是国家级精神文明单位吧？”王永一也笑说：“我还真想申报呢！”
        走进车间，工人们正在紧张地忙碌着，我们的到来似乎一点也没有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王永一也是见怪不怪，依然饶有兴致地给我介绍他们的产品和生产流程。但因为大多是专业用语，再加上噪音太大，我差不多一句也没听进去。
        走出车间，就来到了王永一的办公楼。
        办公楼里又是另一番风景。
        在这里，每个办公桌上都摆放着电脑。电脑桌前，白领们正开动大脑，舞动手指，向全国各地的客户发布着各种信息。他们中既有已经跟随王永一十几年的优秀工程师，也有被王永一奖励过车子、房子的销售精英。他们也忙，但他们见我和王永一进来，都纷纷微笑致意，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王永一的办公室不大，一张老板桌、一把老板椅就占去了大部分空间。也有茶桌和茶具，但看上去主人很难得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有些茶杯杯口都干裂了，就像主人的嘴唇。
　　办公室的陈设也不多，倒是各种奖状、奖杯、奖旗琳琅满目，像光环一样环绕在王永一四周，让王永一显得更加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在所有的奖项中，有一面锦旗引起了我的注意。那面锦旗上写的是：为民办事，捐款修路；为民排忧，建设家乡。落款是：仁广村大山沟村民。
        这些字句看上去很土，但我知道，王永一家乡的水泥路很可能正是用这些土得掉渣的字砌成的，故乡的每一粒泥土里很可能都浸透着王永一血一样浓的家国情怀。
        所以，当王永一签完了字据，安排好工作后，我与他的话题就从家和他的家乡展开，我也就通过王永一的家和他的家乡走进了他的人生故事，走进了他的内心世界。

有种家风叫“善良”

        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低估家乡对一个人的成长、成熟、成功的影响力，更没有人可以低估家风对一个人的成长、成熟、成功的塑造力。 我也相信，一个人无论他走得多远，飞得多高，他的身上都一定刻有家乡的印记、留有家风的痕迹。
        我不例外，你不例外，王永一当然也不例外。
        王永一的家乡在盐亭县九龙镇仁广村九组，九组又名大山沟。这个地方地形很特别，三面环山，一面环水，远远看去，像一把椅子。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我总觉得如此山清水秀、地貌奇特的地方应该是风水宝地，总应该孕育出点才子佳人什么的，不然对不起人家这副英俊的长相。
        你别说，离仁广村不远的地方，晚清时还真出过一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名叫何拔儒，是四川第一批公派留学生，著有《四书题窍》一书，被当代嫘祖文化研究者尊为开山鼻祖。
而且，据考证，王永一他们祖上也曾出 过一位四品官员，在当地名噪一时、富甲一方。
        可惜，到了王永一他们父亲这一辈就已经衰败得不行了，完全没有祖辈的风光了。
        王永一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没什么文化。父亲当过的最大官是猪场饲养员、蚕桑专业组组长，母亲则是位本本分分的家庭妇女。育有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王永一在家中排行老三，又名幺儿。
        王永一的父母虽然老实、本分，但在当地口碑却特别好，是大家公认的好人。
        那时候，南部比盐亭还要穷，经常有一些要饭的到盐亭来乞讨。老家把要饭的不叫乞丐，叫讨口子。一般人家见了这样的人能躲则躲，能支走则支走。都穷啊，都吃不起饭啊。王永一的家也穷，也差不多吃不起饭，但是王永一的父母跟别人家不一样，他们再穷也要给讨口子一碗米、一碗面或者几个红苕，哪怕自己少吃几口也要留讨口子吃了饭再走。
        写到这里，我想起我的父母来了。
        那时候，我们家街沿上的红苕洞里就常有讨口子住。他们到别人家去，别人就会指使他们：去，去，去任天群（我母亲）家去，他们家有吃的。
        其实，我们家哪有吃的啊，父母两个人挣工分，下有我们五姊妹张着嘴要吃的，上还有一个年老的婆婆要供养，也穷得叮叮当响啊，也过得紧巴巴啊（对不起，我眼眶湿了）。只不过是，我的父母也和王永一的父母一样，哪怕只有红苕洞可以住也要把讨口子收留下来，宁愿自己少吃几口也要给讨口子分点。
        一般人都知道，花生洗干净了卖相好。其实，带一点泥巴的花生吃了对人的肠胃更有好处。所以，王永一的父母总要让花生带着薄薄的一层泥巴，晒出淡淡的黄色再拿到市场上卖。
王永一的父母对待买卖真的与众不同。比如，他们家卖猪，母亲总是舍不得，总要把猪喂得饱饱的、看着猪儿摇着尾巴高高兴兴上街心里才好受些。父亲呢，卖猪时总要给买方说，我们家猪喂过了，一会儿过秤的时候，你把它扣出来哈。
        有这样的父母，有这样的家风，我们还需要告诉王永一什么叫善良吗？怎样做才叫善良吗？

想念一双鞋子

        王永一说，他常常会想起一双鞋子。
        王永一说的那双鞋子当然不是楼顶上那双鞋子、那双一只掉下来另一只想掉下来又不掉下来的鞋子。王永一说的是寒冬季节，下雨的时候，因为害怕打湿了鞋子没换的，就打着光脚板在泥路上走。到了家，在凉水里把脚洗干净，再把鞋子穿上。
        王永一说的是那种滋味、那种体验。王永一说这种滋味、这种体验的时候，用了“幸福”一词、而且加了一个“最”，而且表情里满是陶醉、满是神往。
        王永一有时候也会想起一颗水果糖，白色的锡纸包裹着的那种，是村里一位伐木工人带回来的，好甜哦。
        我和王永一不同，我有时候会想起一块香皂，在外地开车的幺舅带到我们家的，好香哦。
        有时候，我还会想起老师们刷牙用的牙膏，老师们刷牙的样子好酷哦，那牙膏的味道好好闻哦。
        王永一说他第一次进县城是去参加高考。然后去看了一场电影，电影名叫《枪手哈特》，是3D的。他说他还记得，当那些什么刀呀箭呀向他袭来的时候，他赶紧左躲右闪，吓死了！
我也去过一次县城，是跟同学张清偷偷爬上一辆大卡车去的。去时天也黑，我们只在张清舅舅的工棚住了一晚上，连县城长什么样都被看清，第二天一大早就又赶回了学校。
        王永一说他本来考上了盐亭县中学，但家里连给他置一床被子也置不起，他只好回到金孔区中学上学，并因此晚上了一学期。
        王永一说他每天只能吃两顿饭，晚上就饿得不行，只有偶尔到姐姐家才可以饱餐一顿。
        王永一至今特别感恩他的初中班主任龚永琪。龚老师一个人工作，爱人在农村务农，还要带三个孩子，日子也过得非常艰辛。但是，龚老师却对王永一关爱有加，隔三差五带王永一到他家吃饭，给他开小灶，让他感受到了家一样的温暖和幸福。
        但王永一也没有让父母和他的恩师失望，他考上了山西太原机械学院，是他们村考出的第一个本科生。那天，当一位长辈把录取通知书带回村里时，整个大山沟都沸腾了，乡亲们奔走相告，纷纷向王永一的父母表示祝贺。
        然而，短暂的兴奋之后，王永一的父母很快就发起愁来：孩子的路费怎么办？学费怎么办？生活费怎么办？家里拿不出来啊，总不能不让孩子上大学吧？
        好在王永一一家的困难乡领导都看到了，乡亲们也都想到了。所以，就在王永一的父母一筹莫展的时候，乡领导专门为王永一放了一场电影，村领导专门为王永一摆了一场酒席，乡亲们自发地为王永一捐款，你两元、我三元，很快凑了五、六十元，更让人感动的是一位大爹，大爹居然把准备给女儿做嫁妆的箱子也捐出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注意到，王永一的声音有些哽咽，眼里溢满泪光。我知道，这位农民的儿子，这位天之骄子，他，再一次，动情了……

“有祥”的幺儿

        我不知道“幺儿”是不是我们盐亭的特产，“有祥”肯定是。它的意思是：聪明，有出息。
        在父亲的眼里，他这个幺儿王永一从小就很有祥。
        王永一的父亲讲到一件事：他说那时候王永一还很小。有一天，有个长辈硬要王永一他们几个小孩帮他抱谷把子，不然就要把他们怎样怎样。王永一觉得这位长辈太霸道、太不讲理，就跟他争论，指出他如何如何不对。这位长辈说来说去，发现他居然说不过王永一，只好认理。
        王永一的父亲还讲到一件事：按理，父母应该给他家的两个儿子每人准备一间房子，结婚时用。但在盖房子时，王永一给父亲说了，你们不要给我盖，我以后要出去闯，盖了也不得住。
        现在，王永一回忆起曾经说过的这些话、做出的这些决定时还有些吃惊：妈呀，胆子太大了，未来还不晓得在哪里呢，就先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怪了，我发现，王永一曾经发生的一些事、说过的一些话总能在我心中引发共鸣。
        记得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一个夏天的夜晚，我和二弟顺斌、三弟顺松在我们家一个叫“窑上”的承包地守包谷。
那阵子，包谷叶子还有些青涩，但包谷却已经很丰满，有的胡子都快发黑了，有的把衬衣扣子都快挣脱了。如果不守，就怕有人偷。
        我们三弟兄坐在地边，吹着夜风，数着星星，说着心里话。谈到未来时，我对两个弟弟说，将来爸妈如果要给我们分家，家产都归你们两弟兄，我一样都不要，我要去外面闯世界。
        现在，我有时候回忆起曾经说过的这些话、做出的这些决定时也会有些吃惊：妈呀，胆子太大了，未来还不晓得在哪里呢，就先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盐亭人尤其是我们那一带的盐亭人有个特点：喜欢给别个取外号。这些外号有些是根据某个人的长相取的，有些是根据某个人的爱好取的，大都是开玩笑，一般不带什么恶意。
        我就有个外号：姜疤。依据是我眼角曾经生过一个疮。还没熟透就把她挤破了，就留下了一个疤痕。有人抓住了我的“疤”柄，就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姜疤”。但很少有人叫，知名度不高。只有我家二弟媳妇有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叫两声，换我好几个干瞪眼。
        王永一告诉我，他也有个外号，叫孔老二。但王永一之所以拥有这个光荣称号比我更荣幸，人家是因为他太爱读书、太能读书封赠给他的。
        但是，我觉得王永一他们那边的人给他取的这个外号简直没一点远见、没一点技术含量。
        人家王永一从小就表现出很高的天资，凡事都喜欢问个为什么。有一本书叫《十万个为什么》对吧？如果放到王永一身上，他可能是百万个为什么。比如，小时候，他在家里烧火做饭，他就会琢磨怎样用最少的柴把饭做熟。他会琢磨怎样把灶堂的火引到旁边那个烟囱去，把壶里的水烧开。
        王永一从小学习成绩就特别好，是老师的宠儿、同学们的榜样，从没让父母操过心。他曾经甚至作为学生代表，在全校师生大会上作报告，介绍他的学习经验，分享他的成功秘籍。
王永一的“经”其实并不深奥，就是听好每一堂课，把每一堂课上的知识点抓准，弄懂，不让难点、疑点过夜。并且融会贯通，举一反三，把新、旧知识巧妙地结合起来，从中发现规律，找到捷径。
         在王永一眼里，读书是一件最轻松的事情。按他的说法，你在课堂上就把问题解决了，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玩了，能不轻松吗？能不快乐吗？
        在王永一的词典里是没有挑灯夜战、废寝忘食一说的。他对“活在当下”的理解是：现在该干啥就干啥。所以，他下自习课了不谈学习，上课了两耳不闻窗外事，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一切尊从自然，顺从感觉。
        即使在太原机械学院，王永一也依然活在当下，依然品学兼优，依然年年拿奖学金，还当上了学生会宣传部长，把个老父母乐得合不拢嘴，逢人便夸儿子多“有祥”。
        实际上，王永一觉得自己最“有祥”的是曾经获了个国家机械工业部颁发的科学进步三等奖。
         那时候，王永一已经在中国第一汽车集团四川专用汽车制造厂摸爬滚打了几年，已经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领导心目中的“苗子”。
         1994年，有个“大型油罐后封头模具设计”的科研项目需要有人来接手，但是好多人都不敢接，原因是汽车制造厂的设备不具备条件，厂里也没有从事大型模具研究的经验。
         领导找到王永一，问他敢不敢接。王永一啥时候怕过困难嘛？接！想也没咋想就答应下来了。领导很高兴，马上给他派了四个工程师，成立一个项目组，由王永一担任组长。
         临危受命的王永一果然雷厉风行，立刻带领自己的组员马不停蹄地干起来。他们查资料，做调研，仅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解决了如何针对企业的具体情况，用普通钢板拼焊组合的结构方式 ,制作经济、快速、适用的拉伸模具的难题。原本要花260多万的项目，他们仅仅花了不到20万就大功告成了。
        之后，他们的题为《大型油罐后封头模具设计》的科研论文被《模具工业》杂志编发，王永一和他的科研团队还被授予国家科学进步三等奖。
        不到一年，王永一就升任专用汽车制造厂工装模具设计室主任，被列为成都市后备干部，公派到日本、德国留学。
而那一年，王永一刚好30岁。
        这个时候的王永一可谓春风得意、前程似锦，仿佛一切都在昭示着这个“有祥”的孩子即将拥抱更加光明的未来。

从成都市后备干部到民营企业家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在人们对王永一的仕途一片看好的时候，他却选择弃政从商了。
        而且更没有想到的是，王永一弃政从商这一念头正是源于他在日本、德国的游学经历。
        在这些地方，王永一看到了西方发达国家先进的科学技术，更看到了他们先进的管理机制；他看到了祖国日渐强大的现实，也看到了我们与这些西方工业强国的差距。而当在日本，日本人以为他们是马来西亚人，在德国，德国人以为他们是日本人的时候，王永一的民族自尊心被刺痛了。他发誓要用自己拥有的出色专业技能，研发出走在世界前列的先进产品，并且要建立一家具有现代先进管理技术的企业，引领这家企业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于是，王永一断然告别了那家曾经给他带来荣耀、带来丰厚物质回报的国有企业，走上了充满了拥有太多不确定性的创业之路。
        之后，王永一到广东打过工，在四川一家公司作过副总。最终，2004年7月，他注资100多万，创建了自己的企业：四川同一科技发展有限公司。
        四川同一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作为中国燃气学会应用专业委员会会员及ISO9001—2000&ISO9001—2008认证企业，集壁挂炉换热器及冷凝器的研发、生产、销售于一体，拥有先进的从半成品冲压加工、组装、钎焊、表面处理的生产设备，各项检测手段齐全。具有年产30万套壁挂炉换热器的规模化生产能力，以规范化、规模化生产为基础，将人才技术作为企业发展的核心资源和动力，拥有包括高、中级技术职称在内的科研技术人员和高素质的员工队伍。
        两年后，王永一又创建了四川同一热能设备有限公司。
        四川同一热能设备有限公司是四川同一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生产配套设施更加完善，技术支持更为强大，致力于铜—铜新型散热器的研发、生产、销售和壁挂炉、地暖的安装、调试及售后服务一条龙服务体系，是王永一另一支坚强有力的翅膀。
        而目前，王永一的企业家族中又多了两名新成员：一个是盐亭东辰幼儿园有限公司，另一个是绵阳温暖宜家通有限公司。更让人惊喜的是，王永一还准备借助“一带一路”的东风，把自己的业务开展到国外，用更好的产品、更好的服务给更多的人带去福音。
        王永一说，无论公司的规模怎么变、产品的种类怎么变，“质量、诚信、务实、创新”的理念丝毫不会变，以“质量赢市场、以信誉谋发展、以技术求创新”的宗旨丝毫不会变。
        王永一没有说，其实，无论他的事业做得多么大，他的地位多么高，他“善良”的家风始终没有变，他“坦诚”的本性始终没有变，他“感恩”的初心始终没有变。
        所以，当他听说家乡的泥巴路想要变成水泥路时，他二话没说，很快给家乡转去了10万元。
        所以，当他听说贵州平塘县有两个贫困学生上不起大学时，他立马拍着胸脯，表示愿意资助他们4万元完成大学学业。
所以，当绵阳市安州区残疾人学校的孩子们急需帮助时，他毫不犹豫地向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
……
        此刻，就在我们的谈话接近尾声时，王永一告诉我，明天是龚永琪老师的生日，他要赶去参加老师的生日宴会。而就在前不久，王永一才为他的母校金孔中学捐助了10万元。
告别王永一已是两小时以后。
        挥手之间，我分明看见一只金凤凰正从九龙镇仁广村的大山沟腾空而起，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而那只展翅高飞的金凤凰，正是王永一。

        蒲雪野：四川盐亭人，金孔中学80级2班学生。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新疆作家协会会员、伊犁师范大学客座教授。新疆《伊犁日报》资深记者、编辑。执行主编《伊犁师范大学报》、《文化伊犁》文集、《阅读伊犁》杂志。著有散文集《不再沉默》《镜头外的高地》《英才之歌》《远方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