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最近一段时间,心里总会无端的冒起一些奇怪的念头来,譬如把自己想像是一尘不染的隐士,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独居,终日和鸟语花香,竹林清风与伴。</h3><h3> 或如太白之洒脱,在月下独酌,吟诗佐酒,或抒情浪漫如柳永,在月色如水的寂夜,醉解兰舟,随烟波而去。或如东坡居士之豪放,于月白风清,月明星稀之夜,泛舟辽阔无际的赤壁,壮志凌云看万里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h3><h3> 为何会有如此诸多的感想,正因了古人所说秋深所至吧,也掺着近日有翻阅古诗词的缘故在内,</h3><h3> 也许是性格使然的关系,在内心深处,在潜意识里,总是会为自己规划一处这样的地方,或依山或傍水,修筑一幢面积不大,前有潺潺溪流,后有竹林遮阳的小茅屋。清晨时披衣起来倚栏听风,傍晚时一边品茗一边抚槛兮远望。或听着一曲如丝如缕的小调儿,任思绪纷飞。</h3><h3> 这样梦中的仙境,心灵中的小屋,在今年的夏天曾经有幸小憩过一次。这幢心灵小屋建于群山环绕,崇山峻岭之中,位于厦门东南部,紧邻泉州,坐落在涂山村。</h3><h3><br></h3> <h3><br></h3><h3> 小屋院子前是陡峭的悬崖,悬崖的两边长满了比人还高的權木,也有几株弯曲的松树,在石缝里倔强的生长。</h3><h3> 松树求生的欲望和韧劲,真的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一股清泉从峰顶顺着山崖的细缝缓缓流淌。并不时发出轻微的水滴声。流经陡沟时,缓慢的流水也会陡然湍急起来,溅起了珠玉般的水花,奏响了‘叮咚,叮咚‘的声音,似抚琴声,如悠扬的笛声,又恰似捣鼓之音,在峡谷中回荡,久久不散,经久不息。</h3><h3> 小屋四面通风,孤零零的伫立在群峰之巅。屋沿上有一只小麻雀,仰着一颗小脑袋,不停,吱吱‘’地鸣叫着,院子里的一棵小橡树上,也栖了几只小黄鹂,它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用尖尖的嘴巴拨弄它那一身五颜六色,好看的羽毛。</h3><h3><br></h3> <h3><br></h3><h3> 举目前看,只前大门的顶端书写着‘妈祖庙,三个醒目的烫金大字。</h3><h3> 迈上积满灰尘的台阶,身后留下一双清晰的足印。跨过大门的门坎,大厅里摆着一张实木做的供桌,供桌下方又有两个用棉花做的垫子,供信徒跪拜妈祖时使用。</h3><h3> 供桌上面铺垫着一块用金色细线镶边的红布。红布绣着一对活灵活现的龙凤,红布的正中间端端正正放着一尊铜铸的鼎香炉,香炉里插满了燃尽香料的香杆,香炉中也落满了香灰。</h3><h3> 大厅墙壁的上方贴着一幅妈祖慈眉善目的画像。画像也布满了灰尘,厚厚的一层灰尘却遮不住妈祖眼神对世人的爱和怜悯。此时,心忽有所悟,脸上和身上的灰尘可以用清水洗净,而藏污纳垢了的灵魂,该用怎样的清水来涤净呢?</h3><h3><br></h3> <h3><br></h3><h3> 朝妈祖的画像毕恭毕敬行了一礼后,重新折返于铺着青石的走廊过道,一只黄鹂从小橡树上跳到园子里的一处角落,摇头摆尾悠哉地觅食,那神态俨然就是这里的主人。</h3><h3> 院子几株向阳花在迎着阳光绽放,如风中的百合摇曳着。旁边的小草也是充满勃勃生机,它们似乎想要努力使自己长得更高一点,围墙外的梧桐叶子,好像被清水洗过一样青翠欲滴。</h3><h3> 山风从山坳背,从断崖处徐徐吹来,吹得前面竹林的竹叶如海涛般起伏。发出波浪拍岸般悦耳动听的声音。</h3><h3> 抬头仰望浩瀚的天空,只见天高云淡,晴空万里,一轮红日斜挂在天穹,阳光穿透稀薄枝叶,从树叶的空隙处落下来。</h3><h3> 此时,有一种从始未有的愉悦和舒坦,从心底涌上来,并迅速弥漫全身。这种心清气爽的愉悦是缘由人和大自然的和谐相处,名利之念,虚荣之心,被眼前的奇花异草,青山绿水涤荡得一干二净,长期负重前行的脚步瞬间变得轻盈起来了,一直疲惫不堪的灵魂像挣脱了枷锁一样,也陡然轻松起来了。</h3><h3> 迈下踏满凌乱脚印的过道走廊,穿过种满花草的小院,恰好一朵轻盈的竹叶落在我的脚前,竹叶以最优雅的姿态诠释了生命的意义,以及它对生命的理解。</h3><h3> 举目四顾,悬崖陡壁上充满顽强力的松树,以及那股轻缓流淌的清泉,还有朝着阳光,迎风招展的向阳花,随风婆娑起舞的竹枝,都在以淡然,喜悦的心情享受着生命带给自己的快乐,心忽有所动,生命的意义和真谛,真的是‘’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