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素食干杯》

李东川

当餐桌上上来第一个菜时，主人抱歉的说：因为猪肉太贵，饭店已基本上不用猪肉做菜了。当然这个饭店还保留着一个肉菜一一红烧肉。

已有几年不吃肉的我，刚开斋，就遇上这事，看来天命不可违，我必须再回到素食中去了。

【为素食干杯】

今天参加一个小聚，人不多，四位。

当服务员把第一个菜端上来时，做东者抱歉地说：想点两个肉菜，饭店说已经有段时间不进猪肉了，因为太贵。

近段时间参加了几次聚餐。

做东者都不约而同地道出了这个现象。

饭店不做肉菜了，这里所谓的肉，于食客而言就是猪肉的专称。

目前至少暂时还不包括鸡肉，牛肉，羊肉。

餐桌上一向不缺猪肉的宴席，当突然消失时，才突然意识到，不管什么肉都取代不了猪肉。

这是宴请中唯一的一份肉菜一一红烧肉。已经不像过去那样一上就是一盘，而是一人一小盅，每盅里盛一块红烧肉。曾几何时，鲍鱼、海参才这个盛法。如今却变成了红烧肉。

​一个月供应半斤肉的年代已经过去四十余载了。

再往前推推，一个月供应19斤粮食，并且以粗粮为主。加之没有肉、油、副食品等辅之，甚至连菜都不能满足的情况下，一人一天6两的粮食供应是个什么状态，现在的人估计是不会想像到它的严重性的，反而会认为“哈哈，这状况实在是太好了，有利于减肥”。

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对“饿"是没有体会的。

曾经见过一篇描述上世纪60年那场三年饥荒饿死多少人的文章，在留言栏目里就见过这样的留言：真是危言耸听，别说饿死几千万人，就是几十万人我都不相信。

历史大约都是这样：如果你不把真相及时告诉给大家，随着岁月的流逝，真相也会一同随着岁月逝去了。

尽管那时我才七八岁，但我确实是亲眼见过饿死在道旁的死人，也亲耳闻听过在县城附近的农村，因饿而绝户的乡人，后来甚至于活着的人也没力气去料理逝者的后事，只能就地挖个坑，好的用一张席子卷卷，更多的是啥都没有，放在土坑埋上土就算下葬了。

城里的人孬好有那19斤粮食撑着，饿死的少了许多，可人人脸都没有个正色，菜青色的脸成了那个年代人们普遍的基色，浮肿成了那个年代最常见的人形。

如果你有兴趣找出那个时候的电影《洪湖赤卫队》看看，从那些演员瘦骨嶙峋的脸上，就可以窥见饥饿年代之一斑，因为在我看来，电影演员至少在拍电影时应该是不缺吃的，但他们那可怜的形象，却明白无误地告诉了我们“三年饥荒”的严重性。

清炒山药，还有一盘炒河虾。请客主人不止一次地向我们解释，我们当然都理解。从这件小事上我看出了国人的忍耐性。

当几个月以前一个朋友告诉我们：快买点肉放起来吧，以后可能就吃不起猪肉了时，我们几个朋友都信，真得去买了不少肉切成一块一块的放起来，直到现在我还在吃这储存的猪肉。

前两天这个朋友又在提醒我们再应该储存点什么时，我深信不疑，并照此办理了。

至于应该储存点什么，你们自己去琢磨去吧。

这叫“未雨绸缪”。

至于能不能成为事实，我想目前的猪肉供应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我们。

如果一些“面子”是建立在牺牲老百姓切身利益基础上的，那我们真得要认真考虑考虑相对于老百姓的民生大计，“面子”真得比老百姓的民生大计重要吗！

我们还有很多人沉睡在“岁月静好”、“形势大好，越来越好”的梦中。

其实我们真没有必要去唤醒这些人，因为他们内心是幸福的。

当他们看着猪肉价格，打着滚儿似地爬升时，我不知道他们这种幸福感是否也会随着猪肉价格翻倍的猛涨而猛涨！

当我今天听到请客的主人说饭店因价格太高基本上不进猪肉时，我奇怪自己竟然是如此平静。

这已经是这几天我在第三家饭店听到不做猪肉菜了。

当然这个饭店在说明情况后，也给我们每人上了一块红烧肉，大约有火柴盒大小，置放于一个小盅里，看到这种盛法，不由让人想起当年招待珍贵的客人一人一盅鲍鱼或一盅海参的情景。

真是“物以稀为贵”，如今猪肉也以这种仪式上桌，真是让人颇为感慨，唏嘘不已。

我也曾经是个素食者，刚开戒不久，却遇到了这种状况，看来是命中注定的“肉不可食”的命吧！

每次遇有什么变故，总有“砖家”出来振振有词地道出这种变故的种种好处。

这不“砖家”的预测来了。

据中国著名营养“砖家”预测：如果猪肉50元一斤持续3年，人均体重将减少10～20公斤，心脑血管发病率降低30～40%，平均寿命延长3～6岁。

好好期待吧！好日子来了

既然有如此多多的好处，那就从命，让我们来一场素食的狂欢吧！

这是本次宴席上，主人最为得意的菜，一道清味鳕鱼，这个菜给主人增加一些底气，一股劲地劝我们多吃点。

看到这个视频我忍不住笑了，有种含着泪的感觉。在人们常吃的食物中，肉火烧是既便宜又实惠的食物。如今肉价涨的这么高，只能算计着吃了，原来一顿能吃四个的，现在吃两个再搭上两个素火烧，如果价格再疯涨，以后就只吃杠子头火烧了。

骑着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见这副深秋的景象。似乎有点变天的味道，风中带有一种寒意。毕竟冬天马上就会到了，我使劲缩着脖子，顶着有几分寒意的秋风，朝家里赶去。

完稿于2019年11月2日晚10：30时

编辑于11月3日凌晨的秋雨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