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父母的教育行胜于言</h3><h3>鸿 雁</h3><h3> </h3><h3>我的父母都是种田的农民,但在这一生中对我影响最大的恰恰是他们。</h3><h3>父亲是一个勤劳、聪明且颇有艺术细胞的潇洒的农民,他对生活永远充满热爱。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父亲几乎每天都是披星戴月、劳于农作,但他总是笑呵呵的,而且总能找到一些让别人艳羡的工作。他会开抽水机、擅长种橘子,并因这项技能村里以他的名义向世界银行贷款发电。现在父亲老了,我把淘汰的智能手机给了他。别的老人可能就打打电话,他却把手机开发成了宣传工具,上山、下地、登房顶,只为拍几张好照片。他在朋友圈晒的农家美景,常常引得群友点赞。</h3> <h3>我的母亲知书达理、吃苦耐劳,特别注重对孩子的教育,在我印象中从未听到她对别人大声讲话,更不用说跟别人吵架了。母亲较为沉默,不像一般乡下妇女遇事喋喋不休。这可能与她受的教育有关系。在我们家方圆几里内,母亲算是个知识丰富的人,这一点也是我小时候常常引以为豪的。母亲当年是一名在市里学到高二的老高中生,成绩优异,中学时和俄罗斯的同龄学生能用俄文互通书信。但由于外公划成右派,她幸福的求学生涯到此嘎然而止,并被匆匆嫁到同是划为地主成分的父亲家。</h3><h3>父亲三岁时失去父爱,是奶奶一个人含辛茹苦带大的,所以我们家一直是奶奶当家。在那个天天辛苦劳作也难已温饱的年代,奶奶负责在家做饭,父母负责挣工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一般的人家,累成这样,也就光顾养家而已,往往没有余力教育孩子。但幸运的是,我的父母都很重视子女教育。特别是我们非常幸运地拥有这样一个明智的、有知识的母亲。小时候,没有电灯,只有煤油灯。每到天黑,我们就会坐在煤油灯下写作业,妈妈每天准时出现在我们身后纳鞋底。小时候我们夏天是不穿鞋的,因为孩子多,妈妈根本做不过来,而且小时候的我们闲不着,爱玩踢田螺,手工布鞋在我们脚上总是穿不了多久就会露出脚趾。感觉母亲一年到头总是在做鞋,大家也没鞋穿。</h3> <h3>现在想想,父母真是不容易。他们每年都要种烤烟,最苦的也是种烤烟,工序繁杂,基本要横跨大半年时间。开春就开始下种育苗,育苗的土很有讲究,放进农家肥,然后筛出细细的土,芶好垧,撒下烟种,埋匀,然后浇上水,最后盖上薄膜,四周压紧,这样播种才算完成。然后再移栽、施肥、除草,直到长到一人多高,厚实的叶子变黄时就要开始采回烟叶烘烤了。我最不喜欢最讨厌干与烟叶有关的活计,每次去地里披烟叶、绑烟叶时,手上衣服上全是粘糊糊、黑乎乎的。其实父母比我们累得多,光是把那沉甸甸的烟叶挑回家就足以让他们瘦弱的肩膀掉几层皮。父母很要强,不管多累,他们都坚持种烤烟,因为这样能让家里有相对稳定的收入。特别是卖烤烟时,他们粘着口水数钱的喜悦,足以让他们把所有吃过的苦抛至九霄云外。在他们的辛苦操持下,我们家的烤烟房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生产责任制承包到户后,父母更是不要命,别人不承包的山,他俩都接了。离家远的地接过来,种黄豆和红薯。学校的桔子山一大片,也承包了。为了增加收入,母亲还会养母猪。母猪一年都会下几次崽崽,每到母猪下崽崽时,母亲极其谨慎,小心翼翼地蹲守在猪圈旁。每生出一头小猪崽,她都会轻轻地抱在一旁,给它们喂食白米粥。母亲喂猪多,我作为家里最大的女孩,扯猪草的任务就天然落在我肩上。我每天早晚上学前放学后都要去扯猪草。好在我小时候干活特别机灵,扯猪草能双手同时扯,总是比同龄人要快。那时候人还没装猪草的篮子高,压得实实的篮子我根本背不动,总要母亲来背回家。</h3> <h3>随着孩子们日渐长大,父母觉得有必要盖房了。在八十年代初农村盖房都是自已盖,红砖自已烧。制做红砖极为辛苦,先得把地里的土捣松,加上水,把土粘合在一起,然后放进一个特制的木制盒子中,用木头把盒子外多余的泥土刮去,然后用力一抖,盒里的土坯砖就出来了,再拿去曝晒一个来月,待水份干后送到砖窑中烧制,才算大功告成。在南方晒土坯砖是要碰运气的,我家连续三年制作了好几万个土坯砖,都因天公不做美,几场大雨将所有的辛劳化为土堆,坚强的父母哭了,我们做孩子的也哭了,老天爷捉弄人但就是在这种恶劣天气下,父母硬是把房子盖起来了。这可是我们村第一栋大红砖房啊!</h3><h3>在我的印象中,父母根本没有休息时间,就连我们几个娃,只要一放学不是扯猪草就是去挖地、播种……所以在那个贫困的年代里,凭着父母的勤劳,我们是吃白米饭长大的,为此我真的很是自豪!</h3> <h3>教育无定法。我朴实的父母其实是在用自己的行动教育我们!现在,我们兄弟姐妹都保持着对学习的热爱,都养成了勤劳节俭的习惯,我坚信是父母这种行胜于言的教育方式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h3><h3>父母其实也在用行动启示我们,一个人无论出身多么卑微,只要保持对生活的热爱、保持勤劳节俭的习惯,就一定会拥有幸福的生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