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谜一般的菲钦

杨柱周

11月的第一天，在杭州全山石艺术馆，我第一次以零的距离，欣赏到俄罗斯著名画家尼古拉 • 伊凡诺维奇・菲钦( Nikolay Fechin)的作品，在此之前，只能是心向往之。

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罗斯的油画发展得特别迅猛，学术空气十分活跃，呈现出百花争艳的局面，出现了许多著名的画家，然而，在群星灿烂的画坛，有一位独特的画家常常被人遗忘，他就是谜一样的菲钦。

他从不盲目崇拜和模仿任何人，在他的作品中，你看不到任何艺术流派和组织的影子。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这样一位大师，却在美术史上差点被人们淡忘。

菲钦的素描作品别具一格，他极富个性的线条以及线与体面的结合无不给人以美的享受。他的线条流畅挺拔，明确肯定，常常用线的锐利的一侧为外沿，另一侧则辅以粗糙的深色或灰色调子为内沿，外沿一侧担负着形体的力度，内沿则显现出形体的结构与厚度。这种流畅锐利的线条统一着整个画面。抛却所有，菲钦的素描本身就是具有独立意义的艺术作品。

菲钦的素描，用过中国手工制作的粗质地薄纸，由于这些纸张的表面质地粗糙，适合炭笔和炭精条运作。但同时由于土纸质地很跪，无法使用橡皮擦去画面上留下的任何斑点和线条，所以在落笔前做到心中有数、肯定准确。菲钦果用的这种中国土纸的颜色从米色到灰色各不相同，甚至还有浅色的，纸质和表面纹路各不相同，有的甚至还有树木或竹子之类的细小杂点，据说菲钦特别喜爱这种纸画素描特殊的效果。

菲钦赋予线条以生气，线条在画面上运行的长短，粗细，急缓等轨迹呈现了其生命运动的节奏，欣赏他的素描作品 , 仿佛一气呵成，从中可明显的感觉到画面中流动的气息，娴熟连贯的线条赋予画面整体生动的气息。

单纯从菲钦用线的嗜好和效果的角度来看，我们会觉得这更像是出自以为中国画家之手。他的素描作品中对线条的运用，和中国绘画中对线条的运用有很大的相似之处，绘画用线的观念和中国的绘画原理不谋而合，这种自由洒脱的感觉，尤其是在“以形写神，气韵连贯”方面，既赋予了人物外在的形象，又表现出了他内在的精神世界。

菲钦独特的线面结合的表现手法将画面的那种微妙感表现到了极致，细细品味这些完全可以称之为“菲钦式”的作品，从这些作品中我们看到他准确的造型、豪迈的线条、精巧的构图、唯美的画面，以及虚实的变化、独特的肌理效果和无可非议的技法，这些作品都与他独到的素描技法密不可分，着实让人惊叹。

（2019年11月1日傍晚于萧山机场候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