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你听说过“鲸落”吗?一头鲸鱼不过短短几十年寿命,它温柔地、欢愉地漂泊在海里,直到那一天,它的身体慢慢没入水面,沉到海底,它死了,变成了一句冰凉凉的尸体,却给鱼儿和水草提供了寄生之地,这是鲸的奉献……</h3> <h3> “爸,我给你买两张高铁票吧!”妈妈在手机上搜索着,正准备买。</h3><h3> “不不不,就买个普通快车票就好咧,也不要高等座,买便宜的,你们赚钱也不容易哩。”外公忙抬手阻止。</h3><h3> 那哪行嘞!您刚做完手术!妈妈说什么也不要给外公买舒服的座位。</h3><h3> “都是点小毛病嘞……”</h3> <h3> 两年前,舅舅家添了个小弟弟,工作忙,没人照顾,外公外婆便什么也没说,就从几百公里外的老家跑来武汉帮带孩子。于是,外公外婆就在舅舅家一件狭小的屋子里住了下来。</h3><h3> 外公本可以同普通老人一样,逛逛公园,看看电视,安闲愉快地养老,可他刚到武汉就给自己找了份工作——保安。</h3> <h3> 保安的工作可不简单。早出晚归,一天至少18个小时都呆在保安室(一个简陋的铁皮屋)里,把小区业主车棚里的自行车看好。</h3><h3> 外公上班从未迟到,甚至提早好久就去,到了饭点儿也不回来,就让外婆给他装点吃剩下的饭菜就好了,晚上就睡在那儿。不论季节更迭,始终如一。</h3><h3> 他说:“五个人挤个小屋子,多难受啊!再说了,那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我不在那儿,人把车偷了咋办?”</h3> <h3> 保安室里,只放得下一张连腿脚都伸不值的小床,和一张紧靠着小床的木桌子,里面没有空调,只有一把小小的电风扇。冬夜里,外公独自在寒风中过夜,裹着一层被子守着那排自行车;夏日里,外公只能与风扇的呼呼声做伴,他一遍遍地查看自行车锁好了没有,就像他们就是他自己的一样。不知多少个夜晚,他没能合眼……</h3> <h3> 如今外公病了,眼睛上出了毛病,怎么也看不清东西,在妈妈的百般劝说下,他才回来做了个小手术,也不愿意住院。手术刚完就回来了,第二天便回到武汉,继续守他的车棚。</h3><h3> 外公守的车棚,一辆车也没丢过。</h3><h3> 外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守着、奉献者、热爱着,他日出而作、日起而息地忍耐着、欢愉着、快乐着。</h3> <h3> 据说鲸鱼也是那样的吧,它缺氧于六千四百米的深海,却始终乐此不疲。我想,当他没入大海深处时,即使它的血肉被噬咬,骨骼被挖空,它也依然是享受的、快乐的。</h3><h3> 我会永远记得那个忠于职守、乐于奉献的“鲸鱼”守车人——我的外公。</h3> <h3>文:琪儿</h3><h3>编辑:会儿</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