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19.10.12</h3><h3>不知从何时起,对体检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一年一度总要磨磨蹭蹭等到挨不过去才会提起“反正是一刀,管它横竖流”的勇气,去到那个仿佛锁着众生生死册的地方,每一次等待报告的过程也都像是在接受死神的招聘[捂脸]唯此一次千万不要上榜。</h3><h3><br></h3><h3>人到中年,已不是恐婚,而是恐老,因为还没有老的资格,而其实恐老与恐婚又何曾不是一种延续呢?</h3><h3><br></h3><h3>曾看到一篇文章,一个年轻女子因为恐婚,在拿到结婚红本的那一刻嚎啕大哭,大哭不止,吓坏了新郎。其实很能理解啊,从此之后,除去些微的喜悦之外,将是无尽的负重!</h3><h3><br></h3><h3>其一,责任、事务,无论巨细,女人不是半边天,是整片天;</h3><h3><br></h3><h3>其二,面临两人共同生活后就将显现的两人之间的差异、矛盾、龃龉,就不关于三观,就关于生活习惯,也会时刻难受到想吐血;</h3><h3><br></h3><h3>其三,恐怕算是婚姻中最轻微的痛楚了,那就是:“出轨、背叛、偷腥”当然如果你是一个爱情洁癖者,这种痛苦可能会是摧毁之痛。</h3><h3><br></h3><h3>但婚总是要结的,无论你有多恐惧,因为自从猿猴进化为人类,注定女性离不了男性,这是属于纯生物学的科学伦理,摆脱不了!</h3><h3><br></h3><h3>推荐你看看姚晨《送我上青云》。</h3><h3><br></h3><h3>好,接着说,恐老是恐婚的延续。婚姻终于在磕磕碰碰、东倒西歪中踽踽前行。一晃眼就人到中年了,我的容颜还那么美,但我的零件却开始豆腐渣(我有时辗转于各大医院,但各大医院各路神仙均表示不能接受我容颜与年龄的差异,他们说差异巨大),我在欣喜几秒之后,开始感觉到巨大的失落,上帝,再让我年轻五百年,做一回童姥吧。</h3><h3><br></h3><h3>可是不可能。体检报告告诉你,你已不是一张白纸!“进一步检查、复查、随访、定期检查”,my god,脆弱的心脏一愣一愣的。</h3><h3><br></h3><h3>还好还好,遵医嘱,复查,进一步检查都算是有惊无险,但心路却经历了一路过山车,一切皆还是序章。</h3><h3><br></h3><h3>别再任性,别再忧伤,别再为无法改变的人或事,箪食不思,也别再动心思,我还要再买一套房,更别为孩子的未来操碎心,孩子那么年轻,她的潜力会是你无法想象。</h3><h3><br></h3><h3>恐,恐婚,恐孩子,恐得失,恐未来,我们已被“恐”字算计了半辈子,如今恐老、恐体检也正气势汹汹而来,如何去面对它?</h3><h3><br></h3><h3>我想这是我们接下来需要思考的事情。</h3> <h3>2019.10.17</h3><h3>亦舒讲了个“纪消子替宣王养斗鸡”的故事,大概是说了养斗鸡的三个十天,在这三个十天里,斗鸡从“怒发冲冠、斗志昂扬”到“怒目环视、自命不凡”再到“大智若愚、呆若木鸡”。到最后的状态时,终于出笼战斗,斗鸡🐔 就单凭往那儿一站,高耸的头颅微微一侧,别的鸡就已吓得噤若寒蝉。</h3><h3><br></h3><h3>讲故事总是有些夸张的,夸张是为了寓意,寓意是为了让你懂。人生之三十年又何尝不是如此?二十出头之后不知天高地厚,三十而立之年依然戾气嚣张,四十不惑之时便渐渐多了几分平和,或者说是多了几许和解之意,人生不过如此,何必要那般剑拔弩张?这份和解说透了,更多是与自己和解。向阳向好。</h3> <h3>2019.10.18</h3><h3>张宗子在《艺术的黑暗与悲伤》中,描写了尼采最后的时光和最后的诗篇。那是一首在经过漫长的黑暗隧道时,尼采以唱的形式呈现出来的诗歌,这首诗歌一反尼采往日的风格,充满了“敏感、忧郁与渴望快乐”!</h3><h3><br></h3><h3>尼采是个孤独的人,普世价值对这个自诩为太阳的痛苦的哲学家积存了太多偏见。人们都认为他骄傲,高高在上,俯瞰众生,颠覆偶像,挑战威权,充当救世主,不合时宜,与其说他是个哲学家,莫如说他是个疯子。</h3><h3><br></h3><h3>而这一切对于他思想和艺术的评价,毫无宽容的形成了对于他个人人品和实际生活的印象。没有辩证,没有一分为二,所谓生活与艺术是两回事,在实际判断的时候,被抛弃脑后。尼采是个疯子,思想乖张,生活中亦乖张难解,人们这样认定。</h3><h3><br></h3><h3>然而事实是这样吗?尼采在他的艺术里也许是孤傲的,但他在人间烟火中,比谁都渴望温情,渴望快乐,渴望爱。但爱太难!与痛苦一样,爱是不共的,永远孤独的,只属于自己那块渺小又渺小的心田。</h3><h3><br></h3><h3>如果一切的艺术都能得到理解,如果苛刻的人们能严格区分艺术与生活,如果艺术真正被需要,尼采会不会也拥有一份“家人围坐,灯火可亲”?</h3><h3><br></h3><h3>爱因斯坦对爱伦堡说:“可怕的是我们指望世界是有逻辑的。”换言之,这个世界其实没有逻辑的,优秀的人注定都是残缺的、一世孤独。</h3> <h3>2019.10.21</h3><h3>这是个社会结构成熟的社区。有一座微型中央广场,晨昏热闹,早晨热闹的是老者,黄昏热闹的是孩子。因为是成熟社区,家庭众多,广场便多了许多亲情的气氛,又因为遛娃遛狗的,邻里乡亲都混了个脸儿熟,每次碰了脸,就总要寒暄几句。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小市民势利的气息,那份感觉便特别的友好相亲,如沐春风。</h3><h3><br></h3><h3>每晚日落之时,我便喜欢穿过这间广场,然后再拾级而过两条青石板铺成的小道,回到我居住的毗邻的小区。</h3><h3><br></h3><h3>有时候我会在广场边的长椅上坐上片刻,听那稚童的欢笑声声,看他的奶奶如何在后面尾随着叫:慢点儿,慢点儿;再留意这边,两个一般大小的小不点儿正专注着研究彼此的玩具;镜头再拉远些,小男生飞驰着轮滑在小女生面前表演得分外卖力。夕阳下,广场边,一切美好如初见。</h3><h3><br></h3><h3>穆旦说:我所做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过普通生活。这是朴素的道理,我们离它并不遥远,可是我们却总在外围画圈打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近在咫尺,但永远少一根红丝线将我们牵引。</h3><h3><br></h3><h3>也许不是世界薄情,是我们自己还厘不清最基本的道理。你以为你在别人的世界中值得尊重,不会欺骗和恪守信用,但当你一次一次友善被轻略,你开始倾诉,情绪失控、歇斯底里,但这有用吗?其实只是你自己的问题,因为信任从来都是无知者的愚蠢错误,信任就是毒药苦果,不是别人的,是你自己的。</h3><h3><br></h3><h3>普通生活、凡世烟火,哪怕只是感受你的片刻温暖,可以慰风尘。</h3> <h3>2019.10.22</h3><h3>今天想写写友情。因为我是个没朋友的人,但我心里渴望朋友(๑°3°๑)</h3><h3><br></h3><h3>孔子驾车出游,偶遇齐国程本子,倾盖而语终日,意思是说,知心话都说不完了。临别之时孔子还嘱弟子子路赠送束帛若干。弟子子路眉毛一撅不高兴,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说说话也就罢了,还送他东西,犯得着吗?孔子教导说:“野有蔓草,零露漙(tuan)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意思是说,程本子正是我心里一直描画和期待的人,原本就“两相思”只是没机会“两相知”,而今邂逅,自然“两相亲”。我想这是一见如故的友情。</h3><h3><br></h3><h3>宋代有两位诗人,张咏和傅霖。俩人其实“道不同”,一位是富贵荣华,官至尚书,一位却是闲云野鹤,不染红尘,但他们是至交好友,张咏曾力劝傅霖为官,只可惜“求霖三十年而不可得”,从此两人各安其安。暮年时傅霖拜访张咏,只一句“别子一世,尚尔童心”,两人相视,哈哈大笑,默契心知未因岁月而染一丝污垢。我想这是君子之交的友情。</h3><h3><br></h3><h3>古代人,纯粹,不予取予夺。</h3><h3><br></h3><h3>许多的典故至今被演绎为爱情,但最初都是友情。譬如“抵足而眠”,譬如“三生三世三生石”,譬如“若人生只如初见”。之所以这些美妙的词汇都与友情有关,大概是因为古代时,女性被社会抑制,但爱情总要有出口,于是“相逢既若旧”,你也在这里吗?主角不是女人而以男人替之,但不管如何,总是人间至情!同时是不是也可以解释了叔本华说的那句话:“夫妻(我引申一下,男女之间)首先应该是朋友。”倾注了欣赏、懂得、怜才、惜玉等友情词汇的爱情就可以更醇厚,浓情如酒,令人沉醉。</h3> <h3>2019.10.24</h3><h3>《自由时光,灵魂起舞》</h3><h3>起床第一件事,打开热水器,想在早晨洗个热水澡。因为昨晚九点我一边听易中天解说“实话孔子”一点竟模模糊糊实在睁不开眼,记得最后比较清晰的内容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之“均”字不是人人平均,而是在严格等级制度基础上的“平均分配”,意思是说,你是平民,只该你得“一瓢粥”,你就不该要求“一瓢饮”,酒嘛,总比粥值钱的。人人平均是墨子的主张,不切实际。然后就再也抗拒不了瞌睡虫的诱引,沉沉睡去了。所以这个澡早晨得补上。</h3><h3><br></h3><h3>开完热水器,喝了一杯蜂蜜水,然后制作苏大强最爱喝的“手磨咖啡”,无与伦比的醇香味道让人词穷,只有最简单的表达才是妥帖,借用雀巢咖啡永不过时的广告词:味道好极了。</h3><h3><br></h3><h3>这让我想起学者杨无锐在一篇文章里写关汉卿《关大王独赴单刀会》中关羽的随从,莽汉周仓看着一江浩淼江水,激动万分,可又不会表达,只得脚跺甲板大喝一声:“好水啊,好水!”异曲同工的还有《李逵负荆》里的李逵,在行至水泊梁山十里桃花林时,粉红的花瓣像一个个精灵仙子飘然落在清澈如泉的春水上,粗莽如他竟也止不住爱心萌动,捧起一片片落红,不知如何是好,只从他黑乎乎藏在胡乱唇须后面的嘴巴里嚷:“谁道我梁山泊无精致,俺打那厮的嘴。”</h3><h3><br></h3><h3>一件物事或一玉人儿再美得无可奈何时,词穷就对了!只是不要不说话,不说话如同色彩中的黑色,太深太藏,不够敞亮,哪怕就说一句“卧操,爽”,意思到位,是那么个意思。</h3><h3><br></h3><h3>啜饮着咖啡,哪少得了书?随手拈来(我的书不多,但书案、茶几、沙发甚至床头都有零落几本)。读到村上春树一篇随笔,大概是记叙他在古董店因为心动和仿佛初见情人的紧张不小心打碎了一只明治时代的盘子而不得不高价买下一整套盘子。读完,不禁嘟囔出声:“真是弱智啊,跟个小孩一样手心不长毛啊。”但这样的小事件却常常落在我们的生活里,自然少不了沮丧,但沮丧之后宽慰自己的时候,竟也多了些别样的乐趣,所谓“失即是得”吧!</h3><h3><br></h3><h3>村上春树难怪得不到诺贝尔文学奖,小确幸的东西关乎不了民族存亡,风花雪月适合自娱自乐,可以申报“诺贝尔美学奖”。</h3><h3><br></h3><h3>不知不觉敲完这些字,时光已倏忽过了十点,我竟完全忘了我的热水器还在那里呼呼作响有用吗?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体验到,这是自由时光,思想的光芒穿越八荒,灵魂起舞,我心飞翔。</h3> <h3>2019.10.25</h3><h3>今天想写写亲情。</h3><h3>著名学者钟叔河研究认为:父子、兄妹、夫妇,只有兼为好朋友的,感情才是真笃,不然再好亦只是互尽义乌罢了。言下之意,即使最深的亲情关系,也要有朋友之间的了解和义气,否则不过是一场血脉的缘分,感情的方面只是路人。</h3><h3><br></h3><h3>父女母子、夫妇关系其实是可以令辟话题的,因为这两种关系错综牵连,既可以属于亲情,亦可以属于孝义或爱情。我就只写写兄妹亲情。</h3><h3><br></h3><h3>要说这一方面,在传统伦理的认知方面,我应是无限幸福的,因为我有俩哥哥,我排行最小,是属于“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玲珑的小妹妹啊[憨笑]大凡三五个熟的不熟的人聊起时,他们都说:好的好的呀,称心如意!</h3><h3><br></h3><h3>我也就附和着,嗯嗯嗯,是这样。但实际上,我和我的哥哥们曾经有大概十年时间互不通音信,彼此不问生死。年轻啊,气盛啊,世界里只有自己,再加上些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莫须有或还无的道理计较、礼数争议。这个世界谁少了谁还不是一样过吗?于是,各自放飞,你的世界里没有我,我的世界里亦没有你。</h3><h3><br></h3><h3>姚晨的《都挺好》,我一集没落下,因为她让我看到了我自己。</h3><h3><br></h3><h3>彼此恢复关联也不过是近两年的事情。一是因为父亲垂垂老矣,身患重症;二是因为近年我读了不少的书,有些问题开始勘透,人生不就是不断妥协、和解的过程吗?计较与冷漠只是对自己最冷酷的惩罚。</h3><h3><br></h3><h3>我心向阳,渴望亲情与温情。</h3><h3><br></h3><h3>但有些事情光有心愿是无用的,光有一方升华亦是无用的。我与俩哥哥已经陌生了太久我只是他们的一个路人。这与品性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我们,没有了解更没有理解。你不能要求一个根本不了解你的人给予你同情、怜惜、懂得和爱护。</h3><h3><br></h3><h3>英国作家文特森说:爱情最大的敌人是疏离。我想说,所有感情最大的敌人都是疏离!疏离便是告诉你,我们没有关系了,从此渐行渐远,直至永远消失在彼此的生命里,相忘于江湖。</h3><h3><br></h3><h3>人生若只如初见,包含了忧伤,更包含了一切美好都留不住的绝望。其实这个世间,是没有什么可以留得住的,我们能做到的不过是,它在时,悠着些,不要意气用事,不要</h3><h3>大无畏的激情,被子摔碎了,补的再好依然有一道疤。</h3><h3><br></h3><h3>大概如此吧!亲情于我,不再相求,得之,我幸。</h3> <h3>2019.10.27</h3><h3>~《监考》~</h3><h3>经过两次大型成人“国考”的监考工作,我发现我竟有些喜欢上“监考”这个职业了,但有个前提,监成人考试。</h3><h3><br></h3><h3>我特意查了一下词典,“监考”中监字做“监视、监督”之解释,想象一下,画中有词词中有画,是不是仿佛可见一双阴嗖嗖的眼光正从脊背缓缓穿透前胸?</h3><h3><br></h3><h3>“监”字还有众多其他词汇,听起来都是铿锵有力,譬如“监察、监管、监控、监管”等等,换一个音调,读个去声更加高大上,比如“国子监、钦天监”。</h3><h3><br></h3><h3>“监”字无来由给人带来优越感、成就感,就只牌子一挂,我就比你多了几几分威权,至少在这有限的120分钟里,你得听我的,尽管也许,跨出考场之后,回到现实之中我比你更草根。我喜欢这种类似于限制别人自由的感觉。</h3><h3><br></h3><h3>言归正传,以上言语其实只是开开玩笑的。</h3><h3><br></h3><h3>监考于我,其实最大的用处在于,我能在难得的安静与笃稳中观察,因为都是成人,或多或少应是历经了些世事,参加考试也一定是某种特定生活状态之下的主动或被动规划,不管能不能得到具体启发,在面对世界时,我至少可以因此多些客观与旷达。</h3><h3><br></h3><h3>就比如,今天上午的一场高等数学考试。在开考还不到30分钟的时候,全考场就有三分之二的考生趴在了考桌上,甚至还有轻微的呼噜声,或者说沉重的呼吸声吧,在考场里微微荡漾。我用眼神示意“同监”[呲牙]找找,她在那个声源旁边也只是站了会儿,用眼神回复我:“没睡。”</h3><h3><br></h3><h3>是啊,他也许是因为连续备考,太累了;也或者他只是让大脑换一种舒适的姿势思索;也或许是试卷确实有些难度吧。我是而观察到考场里其他趴着的人在短暂时间之后重新抬起了他们沉沉的头颅。就这样吧,别太苛求,他来考,就说明他还有梦。</h3><h3><br></h3><h3>还有一位女孩子,在考生全部提前交卷15分钟之后,一个人,一张桌,娇小的身躯孤零零地坐在最后一排,还在奋笔疾书。我不禁心生微词,也有些好奇,不禁走过去看看究竟。</h3><h3><br></h3><h3>只见她的试卷、她的稿纸无一处不是密密麻麻、写满数字,这与其他考生完全不同!我估计她是先把试卷扎扎实实做了个透,反复检查之后再誊写到答卷上。</h3><h3><br></h3><h3>我心里想,多不聪明的一种做法!但又是多踏实的一个人啊!不懂投机取巧,不想侥幸蒙混,即使付出多倍辛苦,但在问心无愧之后能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这种幸福感一定是无法形容的罢。那就慢慢写吧。</h3><h3><br></h3><h3>华尔街有一名金融专家丹尼•摩尔,他每天上下班不开私家车,却喜欢乘坐开往曼哈顿街区的头班班车,在班车上,他不看手机,不读报纸,也不翻阅书籍,他就喜欢安静坐着,参加盛典一般严肃而认真的观察乘客,乘客(一般都在华尔街上班)各阶段的穿着、表情、讲电话的语调语速都无一不在给他传输信号。他在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之前成功做空华尔街。</h3><h3><br></h3><h3>看似对人漫不经意的观察其实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积极效果。</h3><h3><br></h3><h3>感谢“监考”这段短暂时光,它使我在一个毫无交集的人群中感受到一百种人生态度和况味。</h3> <h3>2019.11.6</h3><h3>枫叶红了,杏叶黄了,四季无言,却自在天地间永恒;</h3><h3><br></h3><h3>弱女子我尤怜,幸福依赖信手拈来,而自古多才女子却多零落,只因有才才惹轻交薄弃,才情是最大的罪愆;</h3><h3><br></h3><h3>人生有时候真的很荒谬!</h3><h3>说着最爱着,却对对方最残忍着,这是无法解释与逾越的悖理;</h3><h3><br></h3><h3>所谓仁慈、挚爱、善良、知书达理对于女性来说,都不过是在他人残杀之外再加上自戗的一刀,而已;</h3><h3><br></h3><h3>美其名曰:和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人和命运可从来不曾与你和解;</h3><h3><br></h3><h3>区间小路上,横着走着一条有些受伤残疾的狗;竖着一位奶奶推车载着四五个月大的稚童;他们在路口邂逅,狗见了稚童,温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斜睨,羞涩中带些顽皮;稚童见了狗,咿咿呀呀手舞足蹈,完全是茫然的兴奋着;</h3><h3><br></h3><h3>可是,你不知道,这有多美!他们之间就只少了语言,一切至好皆在其内。</h3><h3><br></h3><h3>我想人生之中有那么多荒诞,却唯有这件,还有篇首那四季无言,是为最美好最可开怀的。</h3> <h3>2019.11.13</h3><h3>我有时候会感觉我的屋子十分美妙。</h3><h3><br></h3><h3>百合陆续开了,粉的、黄的,虽然没有插几支玫瑰去映衬寓意,但她却开得愈加优雅而从容;</h3><h3><br></h3><h3>打开最东边的套间,卧室雕花隔断上轻轻挽起的纱帘,还隐隐散发着纺织品温暖的气息,超大落地窗的阳台下面,人工小湖的四季,变幻的美着,如同女人的20岁、30岁、40岁;</h3><h3><br></h3><h3>只歪下头,便是书房,眼神所到之处,典雅、宁静、圣洁,壁上是从不空着的,我不肯我的墙壁空白而空洞,正如我在夜晚时必要打开落地灯,令她橘色的温暖光芒填满我的屋子;</h3><h3><br></h3><h3>背景音乐里,爵士乐絮絮叨叨,她用沙哑的嗓音倾诉着,我其实不晓得合不合时宜,但我知道她按动了我的情弦;</h3><h3><br></h3><h3>今天的早晨原本飘着小雨,而此刻阳光撞进来,落在地板上,虽还有些虚弱,但谁知道呢?美妙稍纵即逝。</h3> <h3>2019.11.18</h3><h3>第一眼的邂逅是在像今天这样的天气,时节也大抵相当,阴郁而沉寂的天空里飘着若有还无的雨丝,像女人隐忍的眼泪。</h3><h3><br></h3><h3>拉开那两扇缀有豪华铜锁的实木门,迎宾的女士浅鞠一躬,人便被围裹而来的暖气消融了一半的寒冷,围裹而来的还有满屋子橘色的灯光。</h3><h3><br></h3><h3>一盏欧式的落地灯仿佛英伦彬彬有礼的管家绅士,随时恭候你的召唤;两盏挑好客厅墙壁上的壁灯是系着白色荷叶边围裙,跟在贵族小姐身后絮叨着的女佣;流苏落穗妖娆着繁复线条的窗衣装饰着高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是种着灌木围篱的院子,院子里绿色还未因冬寒凋零。</h3><h3><br></h3><h3>当视线的脚步移至东面的餐厅,一扇窄小纤秀方格子玻璃窗的门下是两级台阶,通往后院。若是那后院前面还有一围湖水,这幢别墅便和瓦尔登湖畔,林深之处梭罗的小屋一样成为永恒诗意。</h3><h3><br></h3><h3>我,敛气屏神,收集着读过的书和那一刻漫天的想象。</h3><h3><br></h3><h3>我的内心为它深深沦陷,不想逃。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h3><h3><br></h3><h3>与一幢房子的相遇,亦如与一个人的相遇,经年之后,岁月流转,人事亦流转,但记忆总蛰伏在生命的每一个褶皱里,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跳出来拥抱你,令你又一次沉沦。</h3> <h3>2019.11.19</h3><h3>~《憾》~</h3><h3>百合的盛开已接近尾声,其间我却煞是折腾,给它挪了不少的地儿,从客厅到书房,从书房到餐厅。</h3><h3><br></h3><h3>张爱玲有三恨:一恨鲫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完。我想狗尾续貂一下,四恨百合太香。</h3><h3><br></h3><h3>百合浓烈的香气使人昏沉颓废,动弹不得,软绵绵酥醉在温柔陷阱里,一寸一寸被剥蚀掉意志,心里挂牵着万丈红尘,手里却提不起半两力气。</h3><h3><br></h3><h3>为不让她剥夺我清醒的心智,再喜欢再喜欢也要逃离。我将四束分为两束,分别插进两只花瓶,再将她们安置在不同的空间,只有一个目的:看不见她,闻不着她。</h3><h3><br></h3><h3>我知道,我们其实两厢挫败。于我,已失去拥有她的意义和最初的情动于衷;于她,花为悦己者容,亦为被弃而失色,花语解风情,两日未见她已近凋零</h3><h3><br></h3><h3>我的心里很失落,因为我未能与她始终,但更多是怅惘,因为我是首先那个背叛的人。我将她揽入怀中,却不能免她四下流离,我仿佛听见她深夜里孤独的饮泣。</h3><h3><br></h3><h3>但我,是那样喜欢她爱她。</h3> <h3>2019.11.25</h3><h3>痛之后的无力感还在延续,风之后的天空中亦多了几分仿佛怎么也散不掉的阴翳,但我却颇喜欢这样的气氛。</h3><h3><br></h3><h3>在阳光普照的时候,辣挞的光辉直射得人心慌,感觉自己在那样的大好时光里都未曾起舞,简直是对生命最大的辜负,心里充满了罪恶感。而在这样的天气里,就为自己的慵懒找到了堂而皇之的理由。</h3><h3><br></h3><h3>我屋子里的颜色和陈设亦是有些辣挞的调子,红的罗汉榻、绿的高脚椅、黄的装饰画,高饱和的色彩在阳光明晃晃的时候会让人疲倦,但在光线柔软的时候却呈现出一种别样的低调柔和,目光逡巡之处,感觉自己也拥有了伍尔夫那样的神秘与魅力,还有,写作力!</h3><h3><br></h3><h3>是情境之移人吧?也许是我老了,婉转的法令纹禁不起阳光强烈的挑衅,有些灰蓝色的眸子只看得见阳光里纷纷扰扰的灰尘,却看不见温暖。</h3><h3><br></h3><h3>人生那么漫长,总有些事情会变的,或者事情没变,你的认知变了。你要慢慢学会不再提问:事情怎么会这样?尽管你满脑门子的不甘心,但就是会这样。</h3> <h3>2019.12.21</h3><h3>~《彼一时非此一时》~</h3><h3>有一位作者在一篇文章里同时提到两篇情节、立意都惊人相似的小说,非常有意思。一篇写于1941年,作者塞林格,书名为《破碎故事之心》;一篇写于1981年,作者村上春树,书名为《遇到百分百的女孩》。</h3><h3><br></h3><h3>它们都写了一次“惊鸿一瞥”的特殊缘分,仅限于一瞥,男主对女主的一瞥,因为他们根本没能近距离接触,女主也全然不知有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为了这场单方面令人心动的“一见钟情”,小说男主都自己策划了一场搭讪想象,浪漫而唯美,甚至还带了几分义胆英雄的情怀。</h3><h3><br></h3><h3>然而,就在他们还沉湎于自己的假设并被自己的想象所深深感动时,罗曼蒂克却戛然而止。因为女孩儿已匆匆消失在人群中。而他们自己在获得此一时莫名其妙的心动与爱之后也将淹没在无数个只有世俗、没有激情与爱的彼一时之中。</h3><h3><br></h3><h3>“你不觉得这是个令人感伤的故事吗?是的,我本该向她搭话。”小说如此述说,难掩遗憾。</h3><h3><br></h3><h3>但真的遗憾吗?一无所有到只剩下才华的王尔德说:人的一生只有俩大悲剧,一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二是得到了。颇有中国道家风范,不是吗?此一时非彼一时,彼一时也非此一时。</h3><h3><br></h3><h3>“有美一人,适我愿兮。”不过也是一时的情境,都只是因缘条件此一时聚合而成,翩若惊鸿也好,平常无奇也罢,都只是你一时的感受。当彼一时重新审视,不过如此算是最客气的评判,说不定厌恶、鄙视、憎恨,看一眼都觉得胀目也未可知。</h3><h3><br></h3><h3>是而,刹那成为永好,此一时不被彼一时抛弃,顺其自然,无为即有为,也许才是唯一可靠的做法,美好心动能被掩藏在镌刻在记忆的高楼里,未尝不是另一种永恒。</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