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当夏阳被秋风颠覆,当知了被蛐蛐篡权,如水月色中倒映出秋的容颜。</h3><h3> 最爱,是秋天。</h3><h3> 有点旷远、有点寂寥、有点落寞、有点小伤感......适合临水独坐、适合踏歌而行、适合把酒西风......</h3><h3> 所以,注定了吧,秋这帝王坐不稳江山。只为它不够冷酷、不够热烈、不够繁华缱绻......或者,它本非帝王,只是流落他乡的精灵,失了记忆、忘了故乡,只在匆匆来去的寻找中让我们撞见?</h3><h3> 秋天,太短暂。</h3><h3> 不忍它走,所以不盼它来。宁愿心中总有一份挂牵、一份期盼、一份明天豁然相见的惴惴然。就像,最好看的花儿不是美在盛放间......</h3><h3> 追赶秋天,挽留秋天,一如这世上若有醒不了的梦,若有走不完的路,我定是那个长醉不醒的梦者,定是那个永不止步的行者。只是,看似短暂的秋天才称得上铁打的营盘,看似久历四季的我们才是流水的兵。四季没有始终,秋天没有始终,有始有终的是我们。</h3><h3> 神池,山西最冷的地方,秋来的早些;登山步道,北方第一个符合国家标准的步道系统,秋意来的浓些。友人说:我的秋天,在神池......</h3><h3> 神池,是说,那里也是神祗心驰神往的地方么,该有多美?</h3><h3> 在一个烟雨将来的清晨,我们踏上去神池的路,千里之外的山风吹过来,把世界压缩的极窄。窄到清零了过去,又容不下未来......</h3> <h3>当真是一个烟雨欲来的清晨……</h3> <h3>悬崖栈道,是我们狭隘意义上的第一段风景。</h3><h3>一座座悬空古刹由栈道相连,惊险又个别。</h3> <h3>山路,友人</h3> <h3>山路,和友人</h3> <h3>攀爬过一段极陡峭的石阶,才能到达悬空栈道的入口。</h3> <h3>栈道留白处的小憩</h3> <h3>低了头,弯了腰,甚至要蹲下慢慢的挪过去。</h3><h3>但是,乐趣是在的。</h3><h3>呼朋引伴,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h3> <h3>悬崖栈道下来的一段路上,明子告诉慎独,他和落英走一条路,让别人走另一条,后来才知道,他们走的那根本就不是路……</h3> <h3>这些马儿,是为了不愿走路,或者走不动路的人准备的,骑一次120块钱。</h3><h3>据说,当它们听说河北那个叫农民的家伙没有一同去神池,都乐坏了。因为那个农民不仅不爱走路还特别特别特别的胖……</h3> <h3>问路,确定路线,寻路……</h3><h3>这些小事向来都是别人的事……</h3> <h3>东毛家皂村。</h3><h3>散落的几栋房子,一两户人家……</h3> <h3>住宿的农家。</h3><h3>它贫困的淳朴和落后的简单,不经意的就会惊醒你浓浓的回忆和淡淡的怅惘。</h3> <h3>这种果子,大家都不认得。</h3><h3>明子摘了尝。</h3><h3>慎独问“味道怎么样?”</h3><h3>“有点酸,有点甜”,明子说。<br></h3><h3>慎独马上接到“大伙儿等着啊,明子半个小时后没事,咱们就吃”……</h3> <h3>晨光中,踏上路过西毛家皂村的路……</h3> <h3>走在光影里……</h3><h3>貌似,没有光,只有影的说。</h3> <h3>据说,这附近是水源地。</h3><h3>有没有看到水源?</h3> <h3>渺小,有时候也是一种美丽……</h3> <h3>背影……</h3><h3>就算在回忆中,记起这些背影,也是满心的温暖……</h3> <h3>摄影大咖们……</h3><h3>还好他们手里拿的不是枪,要不,像不像是在演电视剧?</h3> <h3>是不是亲兄妹,看走路的习惯与样子就知道啦……</h3> <h3>嫌人家对牛弹琴不够直白,落英干脆直接就对牛说话了……</h3> <h3>第一次林中小憩……</h3> <h3>俊逸的树,松软的小路,弥漫植物香的空气……</h3><h3>风景是真的越来越美了。</h3> <h3>无数的松针落满了地,够缝起多少冬衣?</h3><h3>其中,还有一些是明子和落英故意摇落然后随风飘散的吧?</h3> <h3>靠了路旁的斜坡或坐或卧,眯了迎着太阳的眼,静静体会着尘嚣外的安逸……</h3> <h3>换一个角度</h3> <h3>怎么看,这平板都像是一本书……</h3> <h3>大家说,有没有必要这么得意忘形?</h3><h3>其实,真的没有啊……</h3> <h3>你看,你看</h3><h3>那一场如落雨的松针</h3> <h3>依旧是:</h3><h3>路上</h3><h3>和友人</h3> <h3>跨栏……</h3> <h3>野径总无人</h3><h3>不知多久才会听一次脚步声</h3> <h3>铺满落叶的路,若有若无。</h3><h3>想象,在这远离尘嚣的地方,就算一枚叶子,也是幸福的……</h3> <h3>还有没有人记得,这棵红树皮的桦树学名叫什么?</h3> <h3>“神池登山步道”的字迹有些凌乱。未能免俗的我们,留下了“到此一游”的身影……</h3> <h3>山林向晚</h3><h3>我们依旧在路上,且不知前路还有多长</h3> <h3>斜阳探过对面山的肩头,将光芒洒落在本就色彩斑斓的树上……</h3> <h3>回到宿处,天早已黑了下来。黑黝黝的树林,明晃晃的月亮……天,却是意想不到的蓝……</h3> <h3>一早,有零星的落雨,有隐约的雷。</h3><h3>主人家叫做“豆豆”的大黄狗,坐在棚屋顶上,眼神郁郁而空濛的望向远方……</h3> <h3>沿了苗圃路行来,山林湿润而沁凉</h3> <h3>沉浸,也是一种经历,一种热爱……</h3> <h3>还依旧:</h3><h3>路上</h3><h3>和友人</h3> <h3>那些草,分明已经枯黄,却依旧精神饱满根根直立,更被水泽阳光包裹显得忧郁而风情……</h3> <h3>无论是长发及腰还是长草及腰</h3><h3>在神池,都会柔和了它秋天的粗犷……</h3> <h3>那些不知名的也花草</h3> <h3>被收割的莜麦。</h3><h3>那场景 ,莫名的让人想起《远离尘嚣》中的描述……或者,只是唤醒了内心深处莫可名状的情愫?</h3> <h3>山里人家在收获</h3> <h3>一道木栅栏仿佛唤醒了沉睡的记忆……</h3> <h3>碎石路的尽头,是那个叫做西岭的小村子</h3> <h3>安置相机,设置自拍状态……</h3> <h3>争分夺秒,快跑……</h3> <h3>西岭人家的院子,休息一会……</h3><h3>合影。</h3> <h3>在往背包里放什么?好吃的吗?</h3> <h3>并不是所有的狗狗都像“豆豆”一样温良……</h3> <h3>再怎么传说,丐帮也不是这个样子……</h3> <h3>第二次自拍合影</h3> <h3>迷路。</h3><h3>明子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问路,落英负责中转。</h3><h3>火狐躺在草窠儿里晒太阳,那个百无聊赖的人就拍了这个松果儿。</h3> <h3>一路前行,山岳无声</h3> <h3>依旧无声……</h3> <h3>老是说,老是说:“可怜剃头者,人亦剃其头”。</h3> <h3>不约而同?</h3><h3>还是说好听点吧。</h3><h3>好听点说就是“英雄所见略同?”</h3> <h3>女帅男兵?</h3><h3>谁敢呀?</h3> <h3>路上</h3><h3>友人们</h3><h3>阳光温炎,岁月静好</h3> <h3>依旧路上</h3> <h3>还是路上</h3> <h3>依旧还是路上</h3> <h3>山风凉,要穿厚衣裳……</h3> <h3>山风一下子凉起来,太阳也躲起来,拿出厚衣服穿上,雨便来了……</h3> <h3>返回。我们住过的屋顶又笼起了炊烟,只是,这一次,却不是为了我们……</h3> <h3>自从有了手机,家里便不再有日历和钟表,但是,时光却不会因此不被感知——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并且一去不返;我们一天天的老去,也是旧容颜旧心情不再。</h3><h3> 经历了许多看似平淡,真是平淡,却内心依旧波澜、依旧伤痛之后,告诉自己:要善待自己,因为一辈子很短;要善待周围的人,因为下辈子不一定还会遇到一起。所以,努力对别人好的同时,也在努力的不再委屈自己。</h3><h3> 从小是看着三毛的书长大的,别的没学会,只懵懂觉得很向往那种行走的日子、天涯的生活 。或者,冥冥中自己也有一颗无家可归的心和无药可医的宿疾......友人说,十一小长假打算去山西神池的登山步道,那是北方唯一的国家级登山步道,森林、草甸风光秀美......其实,不用过多的渲染,自己都会是神往的。在可怜兮兮的请求友人别再蛊惑自己的同时,也在战战兢兢的为自己争取,并且,好事多磨后真的成行。</h3><h3> 10.1</h3><h3> 十一期间,原以为会堵车,但是,人若是幸运起来,凡事种种都不必担心。</h3><h3> 一千多里路的奔袭,我们比预期的早许多到达。说奔袭,其实不关自己的事,因为一路上,自己都被晕车困扰着。翻来覆去,怎么坐着都不舒服。就连喜欢的罗大佑的歌听起来都变得极遥远。记得从悬崖栈道出来,在山上走了近两个小时后,已经脱胎换骨神清气爽了。小哥哥说:“周围的景色一直很美,来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在山里转着玩儿呢。只是,那时你在晕车,没注意到。”虽然已经缓过劲儿来了,但是,听到这样说,还是忍不住腹诽:你们快乐的时候,我很痛苦,很想快点下车,好不好......好在,回程的时候,别人看到的是重复的风景,自己看到的才是第一次的好风景,心下稍安。</h3><h3> 悬崖栈道,是我们狭隘意义上的第一段风景。那里一座座悬空古刹由栈道相连,惊险又个别。去栈道,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石阶路供人步行。还有一条是坡路,可骑马上山。但是,无论哪条路都不能直接到穿越栈道处,因为栈道在半山腰的悬崖上,我们必须还要走过长长的陡峭的山路。</h3><h3> 悬崖栈道的门票是25,但是,若想骑马的话还需120。为了行走而来,自然不会选择骑马。再说,马,谁没见过呀,任凭打扮的再花枝招展也还是马。又或者,我们有什么理由去奴役马呢,被人骑着未必就是它的本分。所以,小哥哥说笑话:“那些马一听,河北的那谁没来,可是乐坏了,要不,还不累死。”虽是当笑话说,但我们都知道,我们既盼着那谁一起来,又不想那谁要累的骑马。</h3><h3> 林木茂盛的能遮住阳光,再加上山间本就湿度大,所以石阶有些湿滑,错身而过的时候更需小心。一片开阔处小憩后,我们登上了那段长长的阶梯,又过了一段陡峭的山路。悬崖上第一座古刹就出现在我们面前。</h3><h3> 自己不是个有信仰的人,儒释道都不会问津。见到古刹前廊下柱旁打手机的僧人,无端的更有了一种不喜。但不厚道的该算是明哥,估计也是觉得了衲衣布履下的凡俗,一个劲儿的撺掇孙哥给拍照......</h3><h3> 栈道很窄、很险,很多时候木板路下都是悬空的,叫人不敢细看。后来的栈道变得更加离奇,间或很多石洞相连,大小长短不一。</h3><h3>至少是要低了头弯了腰的,还有些需蹲下慢慢的挪过去。友人的背包不时蹭到石壁上,不得不抱在胸前,自己也在不经意间碰了头。但乐趣是在的,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每到一处,先要呼朋引伴,任谁都不能掉队,虽然游人不多,但也要防备被对面来人把我们的队伍隔开。出洞口时,还总有先出去的人在洞口抓拍,仿佛狼狈也能是一种快乐......</h3><h3> 悬崖栈道下来,天色已晚,倒还不至于去投宿。于是,前去明天要到的东毛家皂村探路。</h3><h3> 东毛家皂村,说是村子,不过是路旁山坡上的几栋房子。石头垒砌的,外面糊了黄泥,房顶的青瓦缝里长满了茅草,破落的门扉难遮风雨。主人家很热情,大约今天没有客人在,愿望里想留我们住宿。山风很凉,着了厚些的衣服,还是有些瑟缩,问路、确定路线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我只到处看我的新鲜......</h3><h3> 这夜,我们宿在宁武县城,到时已是晚上七点,若不是遇了那一群晚归的羊,又走了那段极难走的路,兴许会早一些。没有预定宾馆,住宿餐饮倒也方便。就仿佛,隔了车窗选定一家,那家就是我们想要的一样。吃饭是在宾馆旁的小饭店里,刚好又是孙哥的结婚纪念日,小小的庆祝了一下。饭菜,毕竟有着地理上的不同,好奇的拍照,也拍下了饭菜后的众人。许是扰了人家的食欲,明哥说:“你现在不晕车啦?”哎,吃饭,吃饭。吃饭才是天理。谁也不许再说“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h3>10.2</h3><h3> 一夜无话,原是想睡个懒觉的,还特意的和友人都把闹铃关掉。却还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唤醒。</h3><h3> 下楼,沿路而行,丁字路口右拐 ,过一座河内缺水的大桥,对面矮山上“宁武公园”的字迹清晰。矮山背后光芒四射,原来自己迷失了方向。一直以为的北方其实是东方,太阳作证。不管,迷路也不怕,只要自己没有被丢下,自然有认路的人。</h3><h3> 早点是在一家小店吃的老豆腐和馃子,还好。店内有一位衡水景县的客人和我们搭讪,问我们是哪里人,可是来发霉(发煤)的,得到回答后又问我们是哪个单位的。觉得特有意思,想想,我们像是发霉的那种生意人么......都是方言惹的祸,让人一听就能大概猜出我们的籍贯。明哥问:“你们平常上班不用普通话吗?”“用啊。”原来又是在提醒我错了。除非必须,真的不想说普通话,说着说着就跑调儿的时候多别扭啊......</h3><h3> 来到东毛家皂村,停好车,整理好一应用品,我们开始去寻步道。以为踏上步道总是会有标志的,却在过了西毛家皂之后,连水泥路都没有了,也没见任何标志。确定,山间的小路就是我们要穿越的步道。 </h3><h3> 山风有点大有点凉,却是不粘不涩,仿佛快言快语的人,利落的很。不时有漫天吹落的松针如雨,洋洋洒洒,唯美惑人,又不让人镜头捕捉。阳光透过云层,透过树顶,洒在松针上、草尖上、碎石上.....万物都有了灵性,都闪烁着熠熠的光芒......这样的天地,在过了远处收芥菜的一家之后,过了附近的一位牧牛人和他的牛之后,就成了我们自己的了。说不清,是我们寻回了自己遗失的山川草木,还是这山川草木等回了迷失的我们。欣喜的、亲切的,能让人的满足变成一声叹息......</h3><h3> 路旁有红红的小灯笼一样的果子 ,见多识广的孙哥也说不上名字。明哥摘了尝,小哥哥问“味道怎么样?”明哥说:“有点酸,有点甜。”小哥哥马上说:“大伙儿等着啊,半个小时后没事,咱们就吃。”大家一下都笑开了......记得问过孙哥,“旅游,若看风景是第二位的,那第一位的该是什么?”孙哥说,“第一位的该是志趣相投的人们。”当真该是这样,若人群中没有你可以说话可以共鸣的人,再美的风景看上去也是孤寂的萧索的。</h3><h3> 山路越来越荒野,有时需要仔细辨别才能确定方向,风景却是越来越美。俊逸的树,松软的小路,弥漫植物香的空气......休息时,靠着旁边的斜坡或坐或卧,眯了迎着太阳的眼,静静体会着尘嚣外的安逸 ......若能够,愿时光在此定格......</h3><h3> 峰回路转,太阳一下不见了,风开始变凉,松林渐次被桦树和其他林木取代,想来我们是转到了山的另一面,开始走下山的路。和松林不同,这里很多树的叶子都落了,黄的,偶尔红的,一层层的落满地 ,也有落在此时已不多见的小松树上的,会让人误以为是树上结了不知名的果子,忍不住一探究竟......</h3><h3> 当林木的种类再一次更迭,我们脚下的路已不再铺满落叶。更像是走了一条水路,满是大小不等的石头,各色树枝也在不期然的斜过来,让人总是要低头弯腰才能过......</h3><h3> 从山林中走出来,面前是一条较开阔的路。正午的阳光温暖可人,莫夫良辰美景,歇一下。避开大路,明哥率先在路旁躺下。潮不潮,有没有虫蚁?见到我们的为难,小哥哥拿出雨衣,分给自己和友人,我们铺好后也躺下。友人在听歌,在拍高天上的云彩,自己在吃面包.....之后,歌儿也不听了,只听松涛阵阵......说实话,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能如此卧于天地间,幕天席地便是如此吧......</h3><h3> 继续不长时间,“神池登山步道”的木制标识牌赫然立在路边,不是网上见过的那般神气,字迹也有些凌乱,不知是不是真的野猪所为。整个牌子立在那里,有些突兀、有些萧瑟。我们未能免俗,也留下了到此一游的印记。再回头时,已不见来路。《桃花源记》中说“不复得路”,那一刻,若回,感觉也会如此......</h3><h3> 本想走一条近路的,不想却真的迷失了方向。茫茫大山中,迷路、天黑、若再遇雨就会危险了,尝试之后,决定放弃,顺原路返回......所有的决定自己都是无条件的遵从者与执行者,为了自己的懒惰,更为了自己的信任。然而,那一路的景色却是极美的,因为人迹罕至,所以介入和破坏更少。小哥哥说,多走的路都是我们赚了的,并且一路上我们还听了情节跌宕迷离的现代聊斋故事,当真是赚到了...... </h3><h3> 回到大路上来,方向不再有悬念,只要翻过面前的山,走完眼前的路就可以。只是这路到底还有多远,谁也说不好 ,毕竟七八个小时的跋涉,任谁的体力都近乎是在透支了。行行重行行、行行重行行......当我们走到高处,见斜阳探过对面山的肩头,将光芒泼洒在前面本就色彩斑斓的树上时,我们知道,这是这一片山岳对我们再一次的眷顾.....下山路终于出现在眼前,每个人的疲惫都减了许多,而下坡又总让人有些收不住脚步,友人在后面喊:“这山里有野猪、有豹子、还有蛇......”</h3><h3> 下山不久就该是我们要投宿的东毛家皂村了,远远的看到车窗玻璃,对旁边的明哥说:“我看到咱家的车了。”其实,自己明白,是看到了车,但那车却与我们的不同,一定不是我们的,虽然不是,却也一定在我们的车附近。明哥问:确定?答:确定。于是,明哥就表扬:眼神真好,不是近视吧?于是,就顺杆爬的说:当然不是,夏天才检查过的呢......</h3><h3> 真正到了东毛家皂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孙哥特意拍下了黑黝黝的树林和明晃晃的月亮......</h3><h3> 农家饭 ,热炕头,好客的农家主人,只是没有炕桌,炕面又硬,吃饭不方便,还铬的人脚踝疼。罢了,不要求全责备,这一天的行程已算得上是完美落幕了。</h3><h3> 住的地方,是主人家房子的前面那栋。不说布局,单从新旧上来说,那房子的年龄怕是要比我们还大。木制门窗上糊了白纸,有些地方已经破了,风一吹,或者人一过,就会呼哒呼哒的响。火炕已经烧热了,倒是能驱赶一下海拔两千多米处秋夜里的冷......</h3></h3> 10.3 <br>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会多事,且能随遇而安的人,不想这次宿在东毛,自己看自己都得刮目。先是面对暗夜战战兢兢的锁不上门,再是被蜘蛛和飞蛾扰了心神.....面对流泻满窗的青月光和由远及近又及远的牛声也失了惯常的欢喜与欣赏......好在,天亮的时候,一切都恢复原样,你不会见我的怯懦与慌张。<br> 早晨的饭,我们吃的是山西特有的莜麦面,主人依旧拿出了神池有名的月饼给我们当点心。那条叫做“豆豆”的狗,跟我们已经很熟,在脚下腿边蹭来蹭去。头顶的云彩含着雨,招来了雷声,果然是有片云彩就落雨的地方。因为昨天的景色太过美好,即使今天行程受阻,难度加大我们都不会抱怨。<br> 才落过雨的山林湿润而浸凉,许是带了雨的云彩飘向了别处,阳光重新环绕了我们。沿着苗圃路一直往下,景色变换不大。路中间往往是很深的草,已经枯黄,却依旧精神饱满根根直立,更被水泽阳光包裹显得忧郁而风情。小哥哥说“人家有长发及腰,我们这是长草及腰......”长发还是长草,在神池,无疑都会柔和它秋天的粗犷......<br> 林地逐渐被庄稼地取代,长草路逐渐被碎石路取代,西岭村呈现在眼前。<br> 穿村而过,几乎所有的屋舍都不再年轻,处处透着破败颓唐的意味。犬吠声引来了当地居民,热情的邀我们歇脚。从人多的世界走来,总揣了一颗提防的心,我们没有进屋,只在院子里坐了晒太阳,拍合照,和女主人拉家常。倒是男主人,也不言语,进了屋子就再也没有出来。这地方,感觉民风很淳朴,或者,本没有接触过几个当地人也不好断言。只是,再如何说,自己也是只愿逗留不想常住的......<br> 当地人告诉我们,山林间的小路,他们平常采蘑菇的时候不小心都可能走错,所以不建议我们走,指给我们另一条阳光大道。无论哪条路都会是难得的风景,无论哪条路我们都会是唯一的行者,所以,哪条都好......<br> 时近中午,阳光温炎、岁月静好......一路前行,山岳无声......<br> 今天的风景与昨天不同,我说,我更喜欢昨天,因为昨天的风景更加丰富更加迷乱更加千回百转,明哥说,他更喜欢今天的风景,因为昨天的他曾在别处见过,今天的才是第一次的见。那么,若曾经没见呢,曾经没见的话,会是更喜欢哪一天?有点爱抬杠了,关公战秦琼,谁爱赢谁赢吧......<br> 从路旁到山腰到山顶大抵都是松树,有翠色欲滴的松,有金黄耀眼的松,错杂分布斑斓夺目,偶尔于松涛深处能听到野鸡的鸣叫声......这是一种可以忘我应该忘我的境地。小哥哥对友人说,哪天去他那里吃羊排,带了酒水一起......大家笑。自己不在,没有亲耳听到,也明白:不是酒水,是秋水......这样的相逢、这样的同行,我不贪念更多,只愿不是最后一次。想着,竟是许久的失落。<br> 大约两点多的时候吧,从山里的林间小路出来,看到远处的柏油路和穿梭的汽车,大都有了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么快就回到喧嚣红尘了。山风一下子凉了起来,太阳也躲了起来,拿出厚衣服穿上不久,雨便来了......<br> 天气预报说,神池的10月3号是有雨的,我们还以为是我们的运气好,传说中的雨就是早晨出发前的那一阵。谁知,这才是预报中那场真正的雨。好在,我们已经走出了步道,脚下的路再也不会泥泞。大家又都带了雨具,不必担心。倒是,一路上遇了太多去冰洞的车,明明被堵了,还依旧执着着。每个人的愿望不同,我不能妄加评论,或者,若没有遇到这个团队,我也会是车流中的一员.....<br> 不记得走了多久,才回到东毛。明哥到的早些,已经把车调整好,小哥哥和孙哥跟主人结了帐,我们开始回返。<br> 15:45出发,阴雨的缘故,天空一直是晦暗的,仿佛黄昏提前来临。未上高速时,闪电已经不止一次的在前方的空中亮起,雨滴时急时缓的落在车窗上,雨刷扫过又扫过,始终扫不完眼前的水痕。有些担心,多半天的跋涉后还没有休息,又遇上这样的天气,开车的明哥会不会累,不敢多言,又怕说错,只好沉默。还有,安顿下来后,才觉出自己的大脑又像缺氧一样的不够用了,就像老家人说二嫂:困了就说脑袋疼,大约,自己是那种困了就会晕车的人?<br> 沉浸在半梦半醒中,觉得大家的话自己都能听得见,只是不愿接话跟着说。可是什么时候头下被垫了一个竹炭包,躺起来舒服许多却又不记得了。记得天黑了,车灯们都亮了,记得下雾了,车速们都慢了。记得问孙哥:“是风雨夜归人还是风雪夜归人。”孙哥说;“对呀,是僧敲月下门还是僧推月下门?”明哥说:“贾岛的推敲啊。”小哥哥说:“你是想问出处还是想说作者?”友人盘膝着瑜伽,这一段没有理我。记得拍着自己的脸说:“我怎么就是醒不过盹儿来?”......<br> 八个小时的路,到家已近午夜,没觉出漫长,只有分别时隐隐的不舍.....多年后,是否还会记得,神池的步道上曾有我们的流年洒落..... <h3> 吃在神池。</h3> 距离最近的人,若不是情感最近,或者即使情感最近,也总能发觉那些最暗最小处的弱点。<br> 自己的那些所谓的劣根便是这样被发现被挖掘被光大的。不管承认与否,被说得多了,也终于成了真的一样。就像,若干指责中,有两个总是连在一起被说——又懒又馋。懒,是一直不曾否认过的;至于馋,纯属屈打成招。 <br> 就像这次去神池,三天的时间,数来数去也没吃几顿饭。 挨饿了没?抱怨了没?都没有吧。所以,馋,是绝对的无稽之谈。<br> 说起在神池吃饭,其实也不全对。因为,一晚一早是在宁武县城吃的。另一晚一早才是在神池东毛的“舅舅家”吃的。 <br> 或许是确实不贪吃,亦或许是对吃没有讲究没有研究,虽外出极少,也不曾在这极少中刻意的去寻访过美食。对食物的追求,自己没有大的志向,温饱就行,不求小康。<br> 宁武的晚餐算是丰富的,印象深刻的是最后端上的一大盘“莜面栲栳栳” 。莜麦、莜面大约算是山西的特产,“栲栳栳”的名字大约也是有来历的,只是自己不知,就连“栲栳栳”三个字的写法,也是在现场得了明哥的普及才会。许是当真饿了,亦许是当真好吃,还亦许是那菜里的羊肉太少,反正极少吃肉的自己对那盘“莜面栲栳栳”是动了贪念了......之后的主食是“窟垒”,很个性的名字吧,小哥哥特地拿了菜单让我们看。问询得知是莜面和土豆做成的,清香、松软、口感极好。只是没有给我们准备汤匙,软糯松散的很不适合用筷子,结果自己不得不小口小口的装淑女,更让人痛心的是少吃了许多,以至于,现在还念念不忘,那么好吃的东东居然给浪费了太多......<br> 东毛“舅舅家”的饭,是极家常的,许是成心想让人感觉那种氛围吧。大锅饭、大锅菜、大锅熬的粥,只是味道极淡,酸甜苦辣咸的感觉都寻不到,不知是原本如此还是为了中和南来北往不同人群的口味。晚饭时没有吃那些已经开口笑的馒头,虽然大家都说味道不错,口渴的自己还是自顾自的喝了两大碗粥,温暖的、新鲜的,从口舌到肚腹甚至感觉能到四肢百骸,很适合让疯跑了一天的人安静下来......<br> “舅舅家”的早餐是面条,原料依旧是土豆和莜面,不同于我们这里的手擀面。和好面后,直接用机器轧出面条下到锅里,友人特意录下了整个过程。那时候,配菜已经准备好,依然是土豆。还好自己喜欢吃土豆,还好山西这几天不是天天土豆。就像小哥哥曾说过: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再好吃的东东也不能天天吃顿顿吃吧,当然,饺子除外......<br> 吃了那么多和莜面有关的食物,猜: 莜麦,是山西的主要作物,就像我们这里的小麦?十一期间,该是莜麦收货的季节,青绿色有些风干的样子,小片小片的散布在山地中,单薄而冷情。有些还在生长,若不是常有阡陌栅栏围起,不识稼穑如自己的人估计是难同茂草分辨的。也有已经收割的,一捆捆的攒在一起,加上周围黄绿相间的松林的映衬,像极了旧时风情浓郁的油画。忽然想起《苔丝》中农场劳作的场景,劳作的人自是万般辛苦,却让围观如自己的人看的诗意盎然......<br> 除去这两早两晚的饭还算正式之外,其余便都是在路上或者步道上的非正式用餐了。当真比自己只求温饱不求小康的标准还低。回程时自我表扬“......关键是还没人抱怨......”明哥说“抱怨?谁敢?谁要是抱怨饿了,更不会停车......”小哥哥只是笑笑,没有否认。<br> 有人说,出门行走,首先要保证的就是食宿。若食宿不好,是没有办法玩儿好的......自己却觉得,有一群合得来的人,有一段好的风景,其他都不重要......<br> <p class="ql-block"> 住在神池。 你是那个生在乡下、长在乡下,只是后来才自投罗网撞进小城水泥丛林里的人么?若不是,这次住在神池,你可是一场新奇的经历。经历它贫困的淳朴和落后的单纯。若是,怕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心底深处被惊醒的浓浓的回忆和淡淡的怅惘。</p><p class="ql-block"> 我是。在我第一眼见了“舅舅家”的房子时,便有了一种亲切又神伤的回归感。</p><p class="ql-block"> 其实,“舅舅家”的房子与自己小时候的土坯房很不同。这里的房子是石头垒砌的、糊了黄泥、 盖了青瓦。比自己的土坯房多了筋骨、多了棱角。而自己的土坯房,总是面南背北排列齐整的透着庄重,不似这般傍山而建、零星散落......就连内部的格局也是不同的。自己的土坯房先要过了堂屋(或者叫外间屋)才能进到两边住人的里屋,在这里推门便可见一大的火炕......</p><p class="ql-block"> 努力的想,如此不同,为何还会让人似曾相识的悸动和迷茫?</p><p class="ql-block"> 因为自己的土坯房已经翻新成了砖瓦房,可是土坯房的记忆还在?于是,那记忆便成了无家可归的游魂,游荡累了便蛰伏在心底一隅,单等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来伤人,教人孤单、教人失落? </p><p class="ql-block"> “舅舅家”有两个孙女, 大的十三,小的十岁,都在宁武县城上学。节假日便会回来,说是更喜欢这山里,而不是宁武。若我,也会的吧?两个孩子看上去很腼腆,晚饭时见我们滑来滑去翻看平板上的照片,很好奇却只是斜斜的瞟着,也不近前。明哥示意友人让她们看看,又不好意思起来。全不似她们叔叔见照片后的那种指点江山的从容......像不像小时候的自己,家里来了客人时的“和羞走,倚门回首”?</p><p class="ql-block"> 小孙女在第二天早饭后,抱了一只小猫来,放到炕头上,小小的黄白条纹的身子蜷缩着,慵懒的眯着眼,很讨人怜。只是,自己更喜欢的还是我们脚边绕来绕去的大黄狗“豆豆”,“豆豆”不像是在看家护院,我们不曾见它横眉立目,不曾见它低吼高吠。倒是在雨中的棚屋顶上见它望向远方的郁郁眼神。小时候,老家有句话,“猫是奸臣,狗是忠臣。”现在,不管忠奸,我和它们都隔了远远的距离,一如这里苍莽的大山和我们那里喧嚣的人群,格格不入......</p><p class="ql-block"> 神池之前,想好了要感受深山的夜色的。没有网络、没有电话,我们是这茫茫大山中唯一的俗世烟火。可是,推门出来的时候,夜太黑、也太冷。山色、树影、天光是一样的沉寂,被浓郁的沉寂的夜色包围,除了若隐若现的几颗星子,什么都看不清、辨不出......倒是在关灯之后,透了窗帘的缝隙,青青的月色淌了进来。若不曾失眠,与这月色这夜色两两相望,定是永恒的相看两不厌......</p><p class="ql-block"> 神池的住处是火炕。小时候土坯房 的火炕吸热慢散热也慢,所以,睡个热炕头总是件愉悦身心的事。记得当年邻家出嫁的姐姐,一边往被子里钻,一边念叨“亲娘不如热被窝,亲爹不如热炕头。”那时自己还小,也是占了家里的炕头的,以为理所当然。听了邻家姐姐的话,只觉得好笑。这次宿在东毛,虽火炕已烧热,却在夜深人静时终有些抵不过海拔高处的寒。蜷了腿脚,又把多年布衾裹紧......想,日子真的越过越娇气,小时候能让水缸结冰的冷,怕是遇不到也受不了了......</p><p class="ql-block"> 登山步道回来时,是遇了雨的,穿了雨衣,裤脚依旧湿了,些许冷。到了东毛,我们住过的房子又飘起了炊烟,让人温暖,只是,这温暖不再属于我们,是又来了游客,这一次人较多,说是有四五十人......庆幸,我们来的早些,不曾让这远离尘嚣的宁静被人分享......</p> 行在神池。<div><h3> “不忍它走,所以不盼它来。宁愿心中总有一份挂牵、一份期盼、一份明天豁然相见的惴惴然。”记得这话是对秋天的感慨,后来想,不尽然,也是对当时刚刚启程的神池之行的感慨。</h3> 一直梦想着能够心无旁骛的旅行,不必太长的时间,不必太远的路,只要能让自己远离喧嚣远离世俗,回归一份清澈一份宁静。所以,这次去神池,是当真争取了的,虽不被赞同,却到底成行。<br> 五个人一辆车,有自己最无间的同学,还有早相识不常见的友人。说是友人,也不确切,因为同学的关系,自己也是一直当做兄长们的。<br> 几天来的同行,受到了颇多关照。而生活中的自己向来是以被需要的身份出现,此时,终于可以只做好自己而不必逞强。也是在这样的同行中,让人感到生活可以这样简单,这样迷人,心可以这样简单,这样知足。<br> 除了必要的食宿时间,我们基本都是在路上。车上的时间也长也有故事,却终不如行走时的故事多......<br> 开始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问路的事一定要交给明哥。明明孙哥和明哥总是走在前面的,可是,每到需要问路时,小哥哥总会说:“明啊,你去找个人问问的。”为什么不让孙哥问?于是就听了有关孙哥问路或者问事的故事。故意问孙哥:干嘛你不去问路?孙哥貌似很真诚地说:我不会说话,光把人吓跑了.......<br> 后来当真觉出明哥与当地人沟通的顺畅:态度诚恳、表达清楚,没有外来者的突兀,又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就像,向牧牛人问路,顺道也知道了人家有多少头牛,向收芥菜的人问路,走时或者一句“谢谢”,或者一句“忙着”,这样亲和的人问路,没有谁会拒绝的吧......<br> 其实,孙哥和明哥该是很好的搭档。两人走在前面总能对路的走向作出很好的判断。但是,也有为了探险甩开我们的时候,悬崖栈道下山时有一小段儿,明哥回头对小哥哥说,“你们走那边”,自己不懂,却还是和友人跟着小哥哥走了另一条石阶路,回头只见孙哥和明哥顺着陡陡的斜坡跑了下去。<br> 只是,并非所有的探索都会有结果。登山步道不久,有一个岔路口,明哥说该走右边,孙哥一定要走左边,说大方向一致,该能会合。走着走着,两条路就被布满灌木的斜坡越隔越远。灌木疏落处,明哥说,“赶紧下来,别等一会儿下不来了。”自己说:好啊好啊,从这儿下来,我给你拍照......孙哥却很轻盈的就跑了下来,没有给自己机会拍到他的狼狈......<br> 第二天快到西岭村的时候,自己跑到一块收割了的莜麦地里去玩,感觉那里像极了油画里的风景。想要离开时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边儿距路面约有一人多高,坡度也比90差不多,有点儿为难了。孙哥说,“没事,下来吧。”“那你接着我,可别让我摔着。”自己有些忐忑的确认。孙哥伸出手,“放心吧。”还好不计前嫌,没有如自己一般拿相机等着拍摄狼狈的画面。不过,若不肯帮忙,自己定会原路返回,不信自己落的远了,大家能安心的自顾自的走......<br> 想想,如自己一般不厚道的大约还有小哥哥。有一段特漂亮的铺满落叶的路,中间被一棵横卧的树阻断。自己是有点小胖,还有点小笨的,眼见绕路不行,只得鼓起勇气从树杆上跨过去......小哥哥却早已在对面架起了相机。后来看照片,还好还好,不算太出丑......很多照片就是在这样知或不知的情况中拍下的,成全着回忆的美好。真该感谢小哥哥的腿疾没有犯,也但愿以后总能这样好好的,也好让我们能搭顺风车一同赏风景......<br> 没能证实一件事,在我们迷路后返回时,小哥哥讲了一个长长的现代真人聊斋故事。猜想是故意缓和我们刚刚迷路的紧张,毕竟那时孙哥也不说话,明哥遥遥的走在前面。但是,聊斋怎么说也是有些诡异有些吓人滴......<br> 说起来,明哥明显落远我们的路一段是行程结束雨中回东毛时,再有就是迷路后下山时了。其实,在迷路的第一天里,明哥是一直在感冒并且发烧的,但那时他的行走速度一度让人以为他已安然无恙。想,这人坚强的有点可怕吧。换了自己,一如夏日栾川时,早跑去打点滴了。<br> 忽然佩服自己,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因为同行人中只有自己的随身物品最少,就提出帮明哥背包。明哥不让,并在后来说,一层层的汗把衣服湿透,又被山风凉透,幸好背包可以御寒......如此说来,也幸好自己没有做好事吧......<br> 倒是回到住处,小哥哥给倒水沏药做的极顺理成章,明哥接受的也极顺理成章。这情谊,大约是到了“撼山易,撼兄弟情义难”的境界了。但是,自己并不嫉妒,因为自己也有好友一路同行。<br> 友人,是比自己懂生活的人。有时更大气,有时更小资。行程轻松时会偶尔给我们放歌听。小哥哥说,那是些“口水歌”,自己不懂,只觉得“口水”不一定会是褒义词吧。想起来回的路上一直播放的曲子,想起小哥哥和明哥从歌者到作品的讨论以及不自觉的哼唱,有一种让人回到过去时光的茫然......<br>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br><h3> 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h3></div> 连续几年的假日里,都会带了爸妈和儿子去旅行。爸妈因见了不曾见过的风景是高兴的,儿子因景区的人多和自己的话多是抱怨的,只有自己知道,一路行来的不轻松。那谁说过,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孝敬老人。认了。只要爸妈的笑容多些,自己将来的遗憾就会少些。<br> 那日,和友人一起细数光阴。属于我们自己的时光并不太多,我们终会有疲惫的一天、有无欲无求的一天,所以,趁现在,我们还有的可以挥霍,就别再错过。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有些路,现在不走,一辈子都不会走了......这样的信念下,踏上了去神池的路。<br> 其实,不说神池,换了别的地方也会照样的吧,毕竟自己看过的风景太少,就算同样的风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伙伴,也会有不同的感念、不同的心情。五人三日游,比想象的好太多。自己形容是“景色美、行程满、强度大、超省钱、最关键的是极惬意......”小哥一定给倒过来说是“景色美、行程满、强度大、极惬意、最关键的是超省钱......”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把惬意和省钱放在了最后,也算得上是差不多的共识。<br> 明子说“每个人都是不可替代的角色。”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牵强。小哥的幽默与果断算得上不可替代;落版的博学与多才算得上不可替代;明子的与人沟通和娴熟车技算得上不可替代;友人的豁达与细心算的上不可替代......自己呢,除了满世界疯跑外什么都不会。不止如此,还在胆小,在晕车,在讨人照顾。正如那日闲说话,说儿子旅游时因自己的不放心太多而烦自己,明子说:别说你儿子,我都烦你,出来玩儿还晕车......知道是笑话,也是在当笑话听。可是,小哥在服务区买了晕车药,大家等着自己在路旁吐酸水,又把宽敞舒适的位子让给自己,终是自己在多事了。<br> 话说回来,要么别让我跟着呀,让我跟着就不许烦我。无赖,能算得上优点,算得上不可替代么?<br> 曾经说过,自己有一种愿望:在云淡风轻的光阴中坐下来,有伴无伴都行,有言无言都行,于天地间静默,看似有似无的风景,搁浅似有似无的心事,直到时间足够,散漫足够,然后拂袖、离去......曾经以为是在痴人说梦,这次神池之行却让人明白,有时候,动作与语言是真的可以舍弃的,干干净净的缄默与存在是最纯净的心事与风景......<br> 若有一天,我们还能同行,记得喝这次未尽的酒......而我,也但愿能成为执着又无悔的那一个...... 自知没资本,所以不自恋。只多少保留了一点儿小女人的情怀。<br> 近几年的单位电脑桌面,大都用的是自己或与儿子的照片 。上班伊始,打开电脑,满目便是曾经的美好。于是,沉淀在时光里的那些美好,便在经常被打开、经常被回忆的程序里历久弥新......<br> 今天,换了一幅桌面。去夏和儿子在坝上草原的合影 换成了前些天登山步道上傻笑的模样。<br> 友人打旁边过:“又换桌面了!”<br> “嗯嗯,这个好看吧!”<br> “还是换成你和你儿子的那张吧。”<br> “我觉得这张挺好的呀。”<br> “披头散发的笑成这样,哪儿像这个岁数的人......”<br> 说完这句话,留下一脸恼怒与不甘的自己飘然而去......<br> 嘁。披头散发是妈妈在自己小时候常用的词儿。前些天去妈妈那里,又被小侄女用来说自己。但是,披头散发有什么不好?又省时间、又省事!<br> 嘿嘿,嫉妒,一定是嫉妒。如此安慰自己,一下心情大好,一如又听到了秋树的歌唱和落叶的低语......<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