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a href="https://www.meipian.cn/2grze5k0?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span>爿水日记:峡谷柔情(一)</a><br></h3>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花理树皮 原创图文</h5><h3> 茶水已凉,诉说半温。</h3><h3> 我目落于峡谷天光,无意于我们的对话,却轻轻道来,好像在读一篇散文。</h3><h3> 我说∶12岁那年,我初一,刚好与你说的往事时间对等,公元1984年。</h3><h3> 每到星期六或星期天我都会跑到董家河南坡七垭去玩,那里有我一个朋友。我有时候是在南坡山田树林里见到她的,她要么在耕地要么在找香菌摘野果;有时候是在她住的吊脚楼里见到她的。可每每都是行单影只,不见一其父母亲人。那时我住在清湖集镇供销社,常常把嗲嗲卖的副食偷点带给她,带得最多的就是1角2分钱一个的芝麻饼子,但从来没见过她当我的面吃过。有一次我在柜台里偷了1筒(油纸圈装10个一筒),逼着她当着我吃,她就吃两个。我只想她把一筒都吃完。一直没搞明白我当时的心理。后来有同学,就是现在还住在七垭的希文斌开玩笑说:你当时就是想把她肚子搞大,撑开衣留出缝,看见点什么。<br></h3> <h3> 初春时节,树巅刚有新绿,星期天上午,我和她在董家河南坡的红岭寻香菌。她姗姗在前,我紧紧吊后,偶有伸手拉我一把,酥酥软掌有几处硬痂,握着她的手如饥饿时握住刚揉糯且温热着的米饭团。我们终于在森林深处几棵老树桩上寻找到一叠一叠错落堆在一起的香菌。我不多摘菌子,只是随着她的身段,或蹲下或站立或倾斜,默默地,无话语言说,篾篓里香菌渐多。</h3><h3> 山野的味道中透着她的体香,那感觉相当于歌手韩红久别毡房闻得一块羊皮的味道,勾起了身体每一个细胞的认同一样。她在火坑屋土炉子里生了柴火,从篾篓里选出一些样花儿好看的香菌,掰掉菌脚只留菌帽,不洗,抺上盐,用竹片戳着在火上慢慢烧,每次只烧一个香菌,两只手最多烧两个,我们四只手最多烧三个,还有一只手添柴烧火。</h3><h3> 阳光从被烟薰黑的格子窗外射进来,投在她身上,柴火发出的青烟,在阳光下粒粒可数,更加透显出阳光的魅力。她圆圆的脸蛋被火烤得通红,酒窝深圆,鼻下人中有细粒微汗渗出。她一动一摇,烧着香菌,和着阳光束、青烟、深黑色板壁和蓝色衣着,时光深邃恬静,画面青春而又苍老;随着淡淡的体味、香菌的清香和柴火烟子的味道,岁月一摸就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我和她的气息似乎变得天荒地老。</h3><h3> 这种美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无需过多审视就已经镌刻在我心灵深处。我吃了十几个烧熟的香菌,那种土鸡肉的味道,在我此后多年的找寻中都不曾捕捉到,也许是构筑不了她烧香菌的画面,无法触发我骨子里的审美意识</h3><h3> 有一次,她告诉我一个密秘∶山荔枝烂了以后渗出的汁液特别香甜好喝,就是喝多了脸红心跳发晕,我也不明所以。</h3><h3> 终于等到深秋,山荔枝熟了,在吊脚楼上,我分明听到楼下牛铃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山村,叮叮当当,山风拂过,悦耳动听。我和她对坐在方桌两旁,桌上放着她早已烧好的两个包谷坨和一盘有盐无油的烧辣椒。嘎椅儿(椅子)很小,使我们举眉似与桌齐的感觉。我们要喝的一坛山荔枝汤就放在她右手边,解开麻绳,揭开包袱布,甜酒果香味迅速弥漫开去,包裹了我和她,包裹了吊脚楼。</h3><h3> 楼下的牛也闻到了,哞哞叫了几声,歇下铃声,也似乎沉醉在这甜酒果香味之中。我只喝了一碗果酒,满脸鲜红,不胜酒力,但我吃完了所有烧辣椒和一个包谷坨。她喝了很多,双手搭在旁边的板凳上,头靠在双手背上,望着我,双眼迷离。午后阳光透过吊脚楼前边的一棵大酸枣树,斑剥洒来,投在她缕缕秀发上,渐渐睡去。那年那月我12岁,并无碰触她的冲动,只是那种宁静山野的味道随着她的睡去变得异常清醒,我还是只捏了几下她的手,坐等她醒来。</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待 续)</font></h1><h3> </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以上每一张图片都拍摄于屏山峡谷</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