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堡夜市

白印权

石堡夜市白印权 夜色下，原本就不明亮的石堡街道路灯灯光，在槐树枝叶的哄抢下，撒落到街面的更是少的可怜。但这并不影响街上急忽忽的行人。街道两边门市，小吃及收果滩大棚下的大瓦数灯泡如夜明珠一般，一个挨着一个，串在街的两边，把街道两边照的通亮。街边果滩前停放着果农卖苹果的各种农用运输车辆，果农穿着棉衣无聊地等待着。 灯下，人影散乱，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神情各有不同，他们正在重复演出一部果季话剧。果滩两边堆着不是装着苹果的筐子，就是即将装苹果的筐子，这是话剧舞台的背景幕布，苹果是话剧的道具。 代办神情沉着，偶尔说上几句笑话，给打工人提神，要不就来回跺着步或坐在那里抽烟，或者同果商与果农砍价，每一个举动都渗露出一种无形的得意，暗暗的喜悦；果商两手抱在胸前，目光不停地在验级分检人的手上瞟来瞟去，偶尔还要弯下腰从分检过的果堆中拿出一个苹果，在分检人面前比划的讲上几句，然后将拿出的苹果丢进下检筐，眼神时不时就流出一种焦虑；分检人手握验级环，熟练地将苹果在手中打着转转，偶尔使用验级环把手中拿捏不定的苹果套一下，一脸陌生人的表情，让果农感到无所适从；装箱人眼神专注，动作固定，时不时地传出几声欢笑；果农是一个虔诚的信徒，眼睛一直默默地注视着验级员，一个筐子还没验完，后面就早早端端正正地放好了另外两筐苹果，当筐子里最后一个苹果刚被拿起，果农的一只手就把筐子提走，另一只手就将后面的筐子推向验级员，转身又从车上搬下一筐放的整整齐齐，复又默默地注视着验级员，时不时脸上的肌肉就抽搐凝结一下，似乎有人在给他作肌肉皮试针，浑身的不自在，浑身的无可奈何，此时果农也许在后悔，也许在想总比翻筐子强吧。 这样的话剧舞台一个挨着一个，自导自演，星星眨着眼看着，这就是石堡的夜市情景。 看！夜这么晚，街道上的人全因苹果而聚。街道中果农开着农用车，不是在卖苹就是在卖苹果的途中。投了那么多的本钱，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年的果农，争分夺秒就凭这每晚的一卖了！也许你会问，他们为啥白天不卖呢？非要晚上卖。谁说白天不卖，白天当然卖，但人相对较少。白天卖的人有两种：一种是采摘后实在太累，当晚无力来卖的，或者是晚上太晚没有卖了的；第二种情况是果子红的不一齐，采摘量小的。一般果农都是白天摘，晚上卖，这样可以抢到好的市价。如若磨磨蹭蹭晚卖一天，一斤价格掉上三毛两角这是很正常的事，况且第二天将会出现无筐子可用，那事很让人着急。再说，在这惜时如金的果季，晚上等要比白天等更合算。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条件允许，果农再累，也要象径赛运动员冲刺那样，最后也要拼一把，这一拼，就将夜市拼到了十二点，或更晚。 双节是石堡夜市的黄金时节，尤其是双节在一块，那夜市是黄金镶钻石的好时节。 石堡黄金夜市的形成，那得益于石堡的位置。由于洛川不采青，白水以南苹果品质相对没有石堡周围好，后起之秀的石堡果区便夺得了这个好彩头。所以，每到双节来临，周围的果农都把苹果拉来卖，远的有黄陵田庄、侯庄的果农。 往年，霜降前夜市就清场了，但今年是个例外。今秋三天两头下雨，苹果摘不回来，拿什么卖呢？还有，就是今年的果量相比去年较大，所以就拖到现在也是人头攒动呀！ 石堡夜市由三段走向不同的村中路段组成。第一段，南头进村到红宜县委旧址，长约250米，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新兴市场，有四年时间，石堡人调侃东大街。第二段，红宜县委向西至本草堂药业（原供销社位置），是主街，也是年轻的老街，横穿石堡村中心，长约300多米。第三段，石堡村中心杨素蕴塑像向东西方向到村口，石堡人调侃西大街，约250米。这三段相通相连，总长有800多米。第一段现在有果商十四家，第二段现在有二十九家，第三段有果商八家，这是石堡夜市现在的规模。 纵观石堡夜市，最火爆应是2008年至2015年。那时石堡街道经常堵车，拉苹果的大车，卖苹果的农用车，过路的私家车相互赶巧挤到了一起，就如同人得了肠梗阻，半天也缓不过劲来，有时能从上午十一点堵到晚上十一点。果季开车经过石堡或者到石堡那是一件头疼的事。晚上卖苹果到凌晨两点也很正常。我曾帮人装过苹果，干到凌晨一点，撑不住，半道跑了。 现在再也不会有以前那种拥堵，代办的利润非常好，一个差不多的代办一个果季可以有六万元收入，这在往年低得上经营一个八亩大的果园，在今年应有十三亩吧。所以好多人都想当代办，现在云辉、文兴、西村都有果商，也有代办点。还有代办引着果商打游击串村子，进园子。然货量是一个恒定的数，石堡的量肯定是会向下落一些。比如，石堡的东大街就是代办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沿街的房子夏天不住人，冬天人不住，春天没人住，只有果季灯火辉煌，人影攒动，门前车水马龙地做着生意。 石堡人从来没有担心过有谁会取代自己，这里必定是一个交通节点，又有一个相对成熟的集市，果农、果商都有挑选的余地，临时打工人的机会也多，所以其它村子肯定是比不了的。 这就是我眼中的石堡夜市。祝福所有果农高兴回家，愿天下果农收获满满，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