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第一站：湖北襄阳

鸽子

        去李想读书的城市看看，看看李想的教室、食堂、宿舍、校园，尝尝传说中的湖南辣饭，这是四位老人一直以来的心愿。今年孩子大三了，一直未能如愿。我和恒哥各自忙碌，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延。
        婆婆腿脚不便，早已自觉从这个愿景里退了出来，看着喜欢四处逛、到处游的公公不再嚷嚷着报旅游团了，看着妈妈因为眼疾、腿疼越来越不自信，基本不敢一人走远路，我知道，再不能等了，否则等李想大学毕业，都不一定能成行。
        阳泉距离湖南科技学院1500公里的距离，大一开学时一家三口曾经边走边游开车足足走了三天才到。只记得那里的天好热，九月中旬还是三十七八度，几乎是逃似的离开，把李想一个人扔到了那里。连计划里的柳子街、将军府都没有去体验。
        在我的印象里，李想学校所在，就是极端热的天、极端辣的饭、会有同学发现蛇，学校旁边是有“潇湘”之称的潇水，还有那条极有烟火气、每年都会被淹、发大水时还会有当地人撑船而过的杨梓塘街，而对于恒哥，就是那家小两口做的粉儿，那是他唯一的永州记忆，粉好吃，码子也好，他自来熟，人家小两口也把他当熟客。只是恒哥的这点念想到永州后才知道再没了。
        终于，说走就走，来不及把手头的工作干完，匆匆忙忙请假、成行。小小的两厢高尔夫车挤进了五个人，满满当当，提前说好了此行的辛苦，大家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76岁、72岁、70岁，三位老人加起来快220岁了，我称这是拉着一车“大熊猫”。

         第一天，一直跑了800公里。晚上8点的时候，到了湖北省襄阳市。下了高速乌七麻黑，在“乡巴佬大酒店”，一个农家乐店家的建议下，导航到市区的壹家臻品酒店，感谢那个可爱的姑娘，她的推荐让我省了不少事，而且那个酒店确实性价比高，老人舒舒服服睡了一晚。早上离开时，看着酒店玻璃上的那行字莫名感到温暖：壹家臻品，您在襄阳的第二个家。

        从那时起，一共跟三拨儿襄阳人打过交道，感觉湖北人好相处，很热情。
        酒店旁边就是一家面馆，山西人喜欢面，恒哥更是一天都离不了面。因为三个老人都不吃辣，但面馆老板递来的菜单上的菜，基本上没有不辣的。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食客不多，面馆老板一家三四个人围着我们，帮我们点菜、做饭，非常有耐心，提了那么多要求连我都不好意思，但店家都没有嫌烦。吃饭间还问我们，是从哪里来。一听是山西人，店家更高兴，原来国庆节的时候，他们刚把大女儿嫁到大同，看到山西人自然很高兴。店家自诩做得最好的是牛肉面，还是手工的，约我们第二天早上吃。

        爸爸妈妈不想吃牛肉面，于是在美团好不容易才搜到一家卖粥、油条的店，虽然距离一公里外，但我们愿意走走看看这个城市，顺便吃一顿舒服的早餐。听面馆老板说，襄阳的房价每平方米要1.2万元，而且酒店旁边有一座好大好大的过江高驾桥特别漂亮。襄阳有诸葛亮的古隆中，有襄阳古城，还是郭襄的家乡……可惜行程紧，不能一一看看。

        我们住在襄阳的襄城区，路比阳泉的宽，早高峰的车辆很多，拐进吃早餐的巷子后，有许多早餐店，但看了几家，全是在卖牛肉面或者粉，后来才知道，襄阳的早餐特色就是牛肉面，就像我们的老豆腐、漂抿曲、油条一样普通。

        只好跟着导航找那家在美团上看到的早餐店。眼看就到时，我们被一个瘦瘦的阿姨吆喝声吸引，其实也听不清说啥，就听见她叫得很欢，边说边拿着一只碗、一个勺子塞到了你手里，往旁边一看，有四个冒着热气的大桶，原来是各种粥，阿姨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想喝哪种自己盛，旁边还有一位大叔在忙着做鸡蛋饼。阿姨的热情让我们犹豫了，50米外未知的早餐店似乎没了吸引力。粥有四种，玉米糊糊、南瓜粥、绿豆粥、八宝粥，里面还有萝卜丁、土豆丝、咸菜丝等小菜，客人自己选择喜欢的吃。桌子上还摆着白砂糖丰俭由自己。

        大叔做饼的门头上写着老北京煎饼店，两个火同时启动，面糊上锅转一圈、打个鸡蛋，两人合做，一会儿就能烙一张，软软的，适合老人、孩子吃。

        其实我觉得她家的特色，不在粥不在饼，就在这位阿姨自来熟的张罗，见人进来就塞碗，食客大都喜欢自己盛粥，孰不知，那碗很浅，一勺粥就能盛满，但自己盛的感觉可能就是比店家盛要好一些。阿姨六十多岁的样子，跳进跳出欢得像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算账时不太灵光的样子， 到底年龄大了，不能不服老。可惜没好意思对着她拍，遗憾。

        早餐吃得舒服，往回走时，只要看到排队的地方，大都是卖牛肉面的，也不知这襄阳的早晨能卖出多少碗牛肉面。

        与恒哥汇合后才知道，面馆的牛肉面吃到爆爽，又麻又辣，公公将就吃了点，从那一刻起，公公就开始了最犯愁的“吃不上饭”的南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