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应声的妈妈

杨学彦

叫不应声的妈妈

杨学彦 2017年5月13日

又是一年母亲节，我对着高山喊：妈妈……没有应答。我对着云天喊：妈妈……还是没有应答。

我已经是花甲有三之人了，可一想起再也叫不应声的妈妈，还是禁不住老泪纵横，甚至还有些孩童般的痴念：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黄蒿。风儿吹，野地跑，日出日落任飘摇。

　　妈妈离开我们已经五年了。五年来，深深的思念日夜萦绕心怀。每当丰盛的饭菜摆上桌的时候，就想起妈妈和我们一起就餐的情景。那是多么温馨而幸福啊！可妈妈却不能享用一口。每当逢年过节，我们的儿孙和我们团聚的时候，就想起妈妈曾经和我们一起共享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那真是其乐融融啊！可遍看眼前少一人。每当晚上铺开床铺，躺在绵软舒服的被窝里时，这个曾经是妈妈睡过的床上，却再也看不到妈妈的身影。就在这间卧室，不知和妈妈有过多少次促膝长谈的情景。我们母子俩爽朗的笑声不知惊醒过多少夜睡的人。妈妈喜欢喝几口小酒，每当我打开酒瓶，想自酌几杯的时候，总想把第一杯酒敬给妈妈。可醇香美酒高高举，妈妈不再来接杯。自斟自饮三五盅，了无兴趣停箸杯。妈妈喜欢吃老家的油糕。每当亲朋给我带来老家的油糕，我们要开油锅炸糕的时候，我爱人总要把炸的前两片油糕祭献在父母的遗像前。每逢过年时，年饭都要祭献在父母的遗像前。这已经成为我们必须遵守的家规了。

　　妈妈，我想吃你亲手擀的面条。那是世界上最劲道、最可口的面条。可五年多来，我吃遍东南西北，也再吃不到那种味道的面条了。妈妈，我想吃你亲自蒸的馒头。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馒头。可这五年多来，我吃遍四面八方，却再也吃不到那种散发着麦香味的馒头了。妈妈，我想吃你亲手包的饺子，那是世界上最香的饺子。可我从城市吃到乡村，却再也吃不到那种有着特殊香味的饺子。妈妈，我想铺着盖着你亲自拆洗过的褥子和被子。那是散发着浓厚阳光味道的褥子和被子。可从你走后，我再也闻不到被褥中阳光的味道了。妈妈，我还想再穿一双你亲手做的老布鞋，那千针万线衲就的老布鞋，穿在脚上能暖在心上。妈妈，我还想再听一听你给我、给你的孙子，还给我的孙子唱过的催眠歌。可阴阳不通微信，我无法搜索到你的歌声。妈妈，我还想和你拉家常说古今，可那只能在梦中。但愿日日勤做梦，幽梦深处见亲娘！

　　妈妈，你如果在天有灵，请回一声儿子的呼唤！